“Ok,我可以先冷靜一下,但你先讓這個瘋子閃開。”艾琳四下看了一眼,轉身去牀邊扯下了一塊雪白的牀單,一邊裹起了被劍尖刺傷的手,一邊向托馬斯努了努嘴。
“你說誰是瘋子。”托馬斯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惡人先告狀。上一刻瘋子一樣大叫的是人明明是他她,現在居然就熟練的給她自己裹着傷口,說的還一臉的無所謂。
“哦,小姐,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特里克管家雖然感覺事情有些棘手,但從這個少女的種種表現來說,只能用“奇怪”這個詞來形容,但直覺上這中間真的可能是個誤會。
“好吧,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我保留投訴的權利。”艾琳把手傷裹好,同時繞過還持着劍的托馬斯,大大方方的向門口走去。
特里克管家馬上跟了上來,這個東方少女在托馬斯男爵大人的臥室鬧的夠久了,現在肯離開當然最好不過,至於究竟是什麼誤會,他想自己身爲管家是有權調查清楚的,但顯然展開調查的地點不應該是男爵大人的臥室。
“等一下……”托馬斯再次叫住了已經拉開門的艾琳。
“我是不會打掃房間的。”艾琳一隻手抓住扶手,一邊回頭對着托馬斯大聲的吼回去,同時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會再和你這個瘋子一般見識。”言外之意,她不打算再過招了。
“你的名字。”托馬斯掃了一眼本來就很亂、現在又被扯壞了的牀單,這個女人想這麼走了不行,她即使不打掃乾淨,他也會“記住”她的。
“艾琳。”艾琳纔不怕被他投訴,現在流血的人可是她。
“艾&8226;琳?”托馬斯喃喃的重複着。
“本小姐姓艾,名琳,不是英文名。”艾琳大聲的解釋着。她這可是標準的中文名字,就好象有人姓安名娜一樣,太正常不過了,這男人真沒見識。何況,現在很多中文名字都弄出四、五個字來,她這名字很通俗易懂好吧。
“是的,我記住了。”托馬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又淺又美的笑容來。他的眼睛很深邃,那樣淺笑的時候眼神微閃,但卻完全不會讓你看出他的心意來,而笑容對他來說顯然也並不是單純的表示快樂;所以這樣一張特別英俊的臉上,這樣一個笑容就顯得無比的神秘了。
“是的,我也記住你了,沒品的傢伙。”艾琳把後面的半句話吞了回去,她本來想要說他居然是對女人下手的無恥傢伙,可顯然這屋裡的人都不會認同。他們可能一直認爲特技替身根本就是非人類,是打不死的小強,做着最危險的工作卻拿着比明星少了N多倍的錢,所以現在艾琳不想爭辯,拿到了工資,她纔不會再來做這個。
“好吧,艾琳小姐,請跟我來。”特里克管家跟隨托馬斯太久了,深知托馬斯那笑容的含義,看了一眼顯然精神沒有問題、但腦袋不太靈光的東方少女,開始替她祈禱了。
“給她一件衣服。”托馬斯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
“哼。”又回瞪了托馬斯一眼,艾琳才先一步走了出去。來到走廊卻再次迷失起來。幽暗的走廊顯得特別的長,腳下厚厚的石頭地面甚至散發着深沉的味道,這個佈景搭建的太真實了。
“請往這邊。”特里克隨後出門,那兩名男僕卻沒有跟着出來,顯然整理房間的任務落在了他們的頭上。而特里克看到艾琳站在原地發愣,則是走到了她前面,給她帶路。
隨着特里克管家下樓,艾琳之前的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雖然每隔幾步都有一盞壁燈,可壁燈裡點燃的都是蠟燭;就算是拍戲需要真實感,這樣的照明條件顯然連夜間拍攝標準都不行,而且攝影機和工作人員一個都看不到啊!想到這裡,艾琳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她一直糾結和猜測的問題:“這是什麼地方?”
“拉格里斯城堡啊。”特里克管家的回答明顯帶着驚訝的。這個東方少女爬到了托馬斯男爵大人的牀上,卻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嗎?他就知道有誤會嘛,這個少女叫起來的時候雖然有那麼點神經質,可她的眼神很清澈、身手也那麼靈活,不可能是真正的瘋子的,也許這個“刺客”只是一個誤會,而且產生了一場鬧劇而已。
“我是問,這是什麼國家?現在是誰執政?”艾琳又掃了一眼面前厚重沉穩的石頭牆壁,一種冷颼颼的感覺傳遍全身。她不想要問的太明確,但心裡卻有種感覺,這裡似乎和她本應該在的地方不太一樣了。
“這裡是愛爾蘭啊,我的小姐。如果說誰執政……”特里克管家認爲這個問題有些難了,但想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托馬斯男爵大人是遵從愛德華國王的意思的——愛德華一世。”這裡畢竟是愛爾蘭,特里克不能忽視這裡的國王,但托馬斯男爵大人的意思也再明確不過了,他只相信愛德華。
“愛爾蘭!愛德華……一世!”這個回答讓艾琳有種撞到鐵板的感覺。
愛爾蘭對於她以及現代的很多女孩子都不陌生,幾乎所有的女孩都會憧憬愛爾蘭婚姻中那堅定不移的誓言:除了死亡沒有人將我們分開;而且愛爾蘭婚姻中那著名的“百年契約”也是愛情和婚姻最圓滿的保證,可現在她怎麼會來到愛爾蘭!
至於愛德華一世,那是應該13世紀英格蘭最偉大的國王啊,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或者說……根本不是愛德華一世出現在這裡,而是她艾琳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的,這裡是愛爾蘭。”特里克管家認真的回答着。雖然他也不知道那位愛爾蘭本土的威爾士公爵爲什麼要送一個東方少女給托馬斯,但顯然這個少女自己還並不知情。
“哦,天啊,我想我是摔壞了腦子,給我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想做夢也有會醒的時候。”艾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這個問題真讓她頭疼,但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右手纏着的白布條上滲出了一些鮮紅的血跡,那是剛剛被托馬斯的劍刺中的。
而既然自己能夠感覺到疼痛,是不是就證明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做夢!這個認知讓艾琳的臉抽了一下,腦子裡也反覆的只有兩個字在蹦達——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