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一整晚的陸晨莫名感覺有些腰痠背痛。
好像被掏空一般，整個早上都沒什麼精神。
隨便對付了兩口，上馬車後，前往紫極城的路上，他忍不住對肩膀上同樣一臉委靡的符弦問道：
“符司正，你昨晚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身體怪怪的？”
符弦瞥了他側臉一眼，淡定道：“正常，我需要藉助你身上的某種力量維持術式，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負擔，習慣就好。”
“而且這部分負擔都在你你能夠承受的範圍，很快就能恢復，不會對你的日常造成什麼影響。”
陸晨皺了皺眉。
雖然符弦的說話方式跟往常一樣，平靜無比，沒有絲毫異樣，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只不過想了好一會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身體確實在快速恢復，他也就沒有再多想。
“是麼？那就好。”
符弦探出雙腳，又在陸晨肩膀盪漾起小腳丫。
她似乎很喜歡這麼做，甚至養成了習慣，看上去莫名有種悠然自得、歲月靜好的感覺。
“閒着也是閒着。”
她突然擡起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耳邊有點礙事的髮絲，將其撥弄到耳後。
“陸少保，我們找個話題聊聊吧。”
陸晨微微擡眸。
“可以，你說吧。”
符弦似乎已經習慣了陸晨的不解風情，也不指望他找話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粉嫩的小腿來回晃動，朱脣輕啓的瞬間，莫名柔和的聲音緩緩響起。
“陸少保，若是你有了孩子，你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陸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這種話題有什麼意義嗎？”
他還以爲符弦提起聖境的困境、利益、天機司存在的意義、因果推演的影響之類的話題，沒想到卻是這種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符弦雙腳晃動的幅度大了些。
“閒聊而已，不需要什麼意義吧？”
說着，她攤開雙手，手掌撐在陸晨的肩膀上，嬌軀更加放鬆了一些。
“又不是講筵，也不是坐而論道，不過是心血來潮的閒談而已，不必認真，想什麼說什麼，順着我的話題聊下去便是。”
陸晨：“.行吧。”
難得閒聊，他也順勢放鬆下來。
而後隨便想了想，便接着說道：
“若是男孩，就叫陸晟，而要是女孩的話，就叫陸小小吧。”
聞言，符弦頓時面露不滿之色。
“你這是不是太隨意了？男孩的名字還好說，有光明、興盛之意，也算是你的志向，但女孩的名字也太普通了吧？和二丫、小花之類的有什麼區別？簡直就像個山野村姑似的，一點都不用心。”
“不是你說閒聊的嗎？”
陸晨有點搞不懂符弦的腦回路。
這種聊天打屁的話題，話趕話而已，有必要用心？
符弦面色微微一滯，而後頗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
“那也不用這麼隨意吧我在聖境的時候就聽說你學究天人，乃是不世出的大才，不說出口成章，那也是滿腹經綸，再怎麼隨意也不應該如此啊。”
陸晨眉頭微微一挑。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科舉成績排名中等，進士出身，別說像亞聖李太白那樣才高八斗、妙筆生花，我連狀元之才都沒有，沒那麼高的才情。”
符弦：“.”片刻後，她輕輕嘆了口氣。
“認真一點，再想一個大名。”
陸晨雖然有點懵逼，但還是認真思索了一下。
“那就叫陸清婉吧。”
“這個可以。”
符弦微微一笑，直接應下。
陸晨轉過頭，有點無語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符弦好像很在意這所謂的閒聊。
“名字什麼的，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他突然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的街道，面色莫名變得有些悵然。
“反正我又不可能有兒女，就算我取的名字再好，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話一出，符弦頓時沉默了，臉上悄然閃過一抹哀傷。
“說得也是.”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開口，默默等待馬車行至玄極門。
入宮後，陸晨本想去凌雲府一趟，看看蕭韻有沒有發什麼緊急的函件過來，及時處理掉，確保禹州那邊局勢安穩。
然而他纔剛穿過長廊，就看到入口處站着兩個紅袍太監，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兩人一看到他過來，便直接迎了上來。
“陸少保，陛下急詔，讓您入宮後立馬前往紫宸殿。”
聽到這話，陸晨不由得微微一愣。
最近朝廷各方都趨於穩定，沒什麼大動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着，照理說女帝應該沒有什麼事找他纔對。
這個時候來急詔，似乎不太對勁。
不過他也沒多想，既然女帝召見，那就去一趟好了。
“有勞兩位公公帶路。”
“陸少保客氣了。”
很快，陸晨便跟着兩人來到紫宸殿。
接着兩太監在門口停了下來，讓陸晨一個人進去。
陸晨很自然地邁入只有女帝一個人的大殿之中。
兩年多的共事，他已經知道女帝的一些習慣，比如說專門找他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跟他獨處，殿內一般是不會有其他人的。
連隨侍的宮人都會被趕出大殿。
“微臣參見陛下。”
來到御書房內，陸晨習慣性地朝女帝躬身行禮。
“來了啊，陸卿。”
姜承婉擡起頭，同時放下手中的奏疏。
“坐吧。”
“謝陛下。”
陸晨走到一旁自己的專屬位置坐下，然後擡起頭，看向女帝，等候女帝開口吩咐。
姜承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開門見山地道：
“陸卿，朕有意讓你率領興平新軍前往魯陽，協助聖王統籌東線戰事，穩住江淮局勢以備南征，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陸晨不由得眼神微凝。
果然來了麼.
符弦的預言，便是他和滄溟聖王。
而無論是在禹州還是在京師，他跟滄溟聖王都八竿子打不着，負責的區域幾乎沒有交集，但是現在.
他莫名有種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