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這一句話雖然說得很平靜,但是在我的心裡還是引起了一陣波瀾,他居然說那個女人不是自殺是被別人殺死的,這怎麼可能?誰會殺死一個剛剛產下嬰兒的母親,對於他來說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目的呢?
“你爲什麼會這麼說是你的猜測還是有跡可循的?不過依照你的性格,如果沒有被你抓到蛛絲馬跡的話,你是不會這樣說的。”
胖子正了正身子,面色也變得嚴肅了一些,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才慢慢地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我也只是一種猜測,就是覺得當時屋子裡的氣氛很奇怪,按理來說一個人在死去的時候靈魂是不應該離開身體的,就算是自殺的人他也會在死之前對時間產生一份留戀,就是因爲這個留戀才使得靈魂會暫時跟軀體停留一段時間,但是當時我遍尋整個醫院,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靈魂,因爲找不到親屬,那個女人似乎也沒有父母,所以醫院就草草了事把他的屍體給處理了,當時他生產的並不是什麼大醫院,安保措施也不是很齊全,我記得還曾經發生過都是孩子的事情,所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監控可查,當時醫院要把屍體簡單處理,甚至都沒有想過報警,後來我一想,乾脆就讓我來處理那個屍體吧,所以我就出面跟醫院協商說我可以幫助處理那個女人的屍體,至於孩子我也可以幫忙處理,但是奇怪的是,醫院居然很輕易的就同意了我幫忙處理你們的屍體,但是孩子袁泉說他們有自己的處理渠道,怕我是拐賣兒童的,不可以把孩子交給我。”
我想這胖子說的話,醫院雖然在處理那個女人屍體的時候確實欠妥,但是對於孩子的處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胖子並不是那個女人或者那個孩子的什麼親屬,他的確不可以輕輕鬆鬆的就把這個孩子帶走,但是聽完了胖子對那個醫院的描述,我對於孩子的下落也是很擔心,想必醫院在背後應該也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但是這些都是後話了,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女的死因都沒有查清楚,醫院怎麼可以輕輕鬆鬆的就自己處理屍體呢?
我瞪着眼睛看着胖子,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就把那個女人的屍體給帶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難道就不怕警察找上門嗎?
“你最後真的處理的那個女人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像這種不明死亡原因的案子至少應該報警吧,等着法醫那邊出具死亡證明纔可以處理,這個醫院竟然如此大膽,連這個流程都不走就把屍體給你了,如果有一天那個女子的親屬過來鬧的話,醫院可是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呀,更何況你爲什麼要帶走那個女子的屍體,難道說那個時候你就想得到他的骨頭了嗎?”
胖子這個人沒有利益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的,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隱情,小米胖子要帶走那個女人的屍體,絕對不單單是因爲他的骨頭那麼簡單,但是想來想去我實在想不出可以解釋的理由,而且醫院的做法未免也太欠妥了,這樣子簡直是後患無窮。
胖子忽然一樂,看着我竟然如此激動,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對他隨意講出來的故事竟然會如此的在意,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可以瞭解一下他背後的那些故事,也算是給自己長長見識,更何況我還想從他的故事當中聽出來這幾樣東西究竟有什麼不同,爲什麼小美似乎非要得到呢?
“也只有你纔會大驚小怪,其實像那種小醫院,每年這樣的事情很多的,醫院怎麼可能每個事情都去報警,而且就算是醫院報警了,警察來了之後也不過是走流程草草了事,雙方都不願意惹這樣的麻煩,我出手說要帶走屍體,醫院當然很得意地就把屍體給我了,當然臨走時錢會讓我欠下一大堆的保證協議,以後如果出現什麼樣的問題,醫院儘可以把他的責任推給我,而他自己則可以撇的乾乾淨淨。
不過事實也證明了根本就沒有任何麻煩,就如同那個女子在醫院裡表現的一樣,根本就沒有家屬上來鬧,甚至沒有家人來找那個男孩,我就把那個女子的屍體給帶回來,去火葬場火化必須有標準的流程,但那個女子的身份不明,入院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登記,醫院就拿了他五千塊錢就把他給收治了,所以你大概就能理解爲什麼醫院在推脫他的時候會如此的不負責任,因爲從頭到尾醫院就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載,甚至連病歷都是手寫的,並沒有錄入過電腦。”
聽了胖子的話,我就可以想到當時那個女人的處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丈夫死了,自己又沒有親人,但是如果越是這樣的話,他就應該更加懂得孤獨的感覺,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那樣的殘忍?
“胖子,我覺得你的話說不通了,越是這樣的女人他就應該會對孩子很心疼,他怎麼可能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天都選擇自殺呢?就算是他對這個生活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按照這樣的事態發展,他總應該把孩子安頓好才選擇離開,怎麼可能在醫院的時候就把孩子留下呢?”
“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沒有想明白,後來我覺得其實他把孩子留在醫院也很容易解釋,因爲裡面畢竟還是好心人多人也比較多,你別忘了這個婦產科除了生孩子的,還有來看病的,總有一些人是不孕不育生不出孩子的,興許他覺得把孩子扔給醫院可以有好些收留,所以說纔會這樣選擇。”
我承認胖子的話不無道理,但是總覺得說不過去,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跟他見了孩子一眼是完全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他還親自給那個孩子餵過奶,這樣深的感情他真的可以輕易的放棄嗎?就算是他曾經想過自殺,難道他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就沒有一點點的不捨嗎?
我心裡還有很多疑惑,可是胖子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他站起身喝了一杯水,向着店門外擡頭看看,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今天不能再說了,再說我感覺到時空穿越了,時間不早了,我估計也沒人上門了,咱倆趕緊收拾收拾回去吧,反正你老也不在,要不然今天晚上你跟我走吧,我老覺着那個九尾狐仙他圖謀不軌,就算是咱們逃出來了,但是很有可能還會掉入他的另外一個圈套,所以說我覺得咱倆還是在一起比較安全,特別是你,萬一真出了什麼事,而你們家的母老虎還不吃了我!”
胖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我明白他並不是害怕胡麗娜,相反卻是真的關心我,但是我並不想跟胖子回去,因爲我想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到師父那裡去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時間已經接近黃昏,胖子阻攔並不想讓我去,他說如果他可以處理好這裡,事情可以跟我一同上路,但是我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儘管天色已經漸暗,但是畢竟師父那裡我也不是很遠,我只要能買到最後一張車票,可以在明天早上之前就趕到,如果那邊並沒有什麼大事的話,我想過我就可以帶着胡麗娜和兒子一同回來了。
胖子看我去意已決也就沒有阻攔我,一直在叮囑我,讓我路上多加小心,但是我始終覺得九尾狐仙的力量也就是在他的一畝三分地兒,我都坐上火車了,他就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更何況火車上那麼多人,九尾狐仙應該不會那麼傻讓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胖子開車把我送到車站,我在窗口買票,因爲並不是節假日,所以票還很富裕,我看了一下座位還算不錯,我只需要做着一晚上明天就可以見到老婆孩子,一想到這兒我的心就開始變得激動。
胖子把我送上了車就直接離開了,我知道其實他心裡也壓抑着很多故事,跟我講的太久,想必他自己也動情,今天晚上叫他自己暫時的安靜一下吧,我才上車沒多久車就已經開了,我靠在椅子上,因爲這兩天太累了,所以儘管肚子還很餓,可是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被肚子裡的咕嚕咕嚕聲給吵醒了,我睜開眼睛往四下看了看,多半的旅客都已經睡着了,本來想忍着明天早上到了再吃東西,可是無奈的確是肚子太餓了,我便拿出書包掏出了一桶方便麪,這是胖子在進站之前死活塞到我書包裡的,現在慶幸我當時還是沒有抵過他,否則我現在真的要餓肚子了。
因爲這個這列火車去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乘客也相對較少,我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旅客,所以儘管是很晚了,但是我依舊站起身想去開水間打一點開水把泡麪泡了,吃完飯再睡一會兒,明天早上就可以到站了。
其實臨走之前我想過給胡麗娜打個電話,可是一想明天早上就到,給他一個驚喜也是好事,所以就免去了這個流程,可是沒想到我才一起身的時候,手機在兜裡劇烈的震動起來,我一隻手掏出來一看,居然是胡麗娜打過來的。
心裡一陣小激動,難道我倆真的是心有靈犀?趕緊打電話叫了起來,裡邊就傳來了胡麗娜激動的聲音和兒子的哭喊聲。
“老公你在什麼地方?我和兒子來找你,你居然不在家?”
我拿着電話一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在家,難道說他現在就在我租住的那個房子門口嗎?
“等一下老婆,你說你和兒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可是今天傍晚的時候買了車票,準備去師父那裡找你的呀,還有幾個小時車都要到站了。”
“你去找我?那你爲什麼事先不告訴我,我剛剛到家門口啊,折騰了半天可累了,想着到家了,那趕緊休息一會兒,可是敲了半天門你都不開門,這不才想給你打電話嗎。”
剛纔我還在心裡暗自欣喜,我跟我老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是現在這個電話打來之後我才知道,我們倆哪裡有什麼心有靈犀,完全是步調不合拍。
不會說是步調不合拍,也沒有什麼道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心有靈犀,因爲我纔買上車票他居然就已經到我家門口,現在可好了,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現在除了驚一點喜都不剩。
可是我的車已經馬上就要到站了,就算我下的車站裡面買票回去也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我只好讓胡麗娜先在門口等着,然後給胖子打過去了電話。
那邊的胖子聲音昏昏沉沉的,很顯然是在睡夢裡面被我給打擾了,但是總算還好,胖子這個人沒有什麼起牀氣,就算是大半夜的被我電話吵醒了語氣都還算平靜,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喂,你打電話找我幹嘛?”
“胖子胖子先別睡了,現在趕緊去我家前,我老婆和兒子在我家門口呢,我的車馬上就要到站了,我下了車趕緊買車票趕回去,今天晚上你務必得幫我這個忙。”
電話那頭的胖子忽然大聲的喊了出來,很顯然也是被我的這句話給嚇醒了。
“你說什麼?你老婆帶着兒子回來了,我說你走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事先問一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行了你不用管了,趕緊到站回來,我現在去接他們!”
胖子說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心裡還有些小感動,胖子這個人雖然勢利,但是到關鍵時刻還真的可以指的上,想到胡麗娜和兒子暫時已經有了着落,我心裡也踏實了一點,肚子已經叫個不停,我便趕緊拿起了泡麪,走到了開水間把面泡好,想着吃完之後趕緊等車到站了立馬買票回去。
我的車廂在頭一家,開水間的走過兩個車廂才能到,晚上的車廂裡面很安靜,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睡了,列車也把燈箱調得很暗,想必就是爲了能讓大家安然入睡吧,我儘量把腳步放得很輕,希望可以不要吵到別人,可是當我走到第二節車廂的時候,我還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睡覺,還是有人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節車廂裡面的乘客比我的那節車廂還要少,零零星星的都窩在角落裡面,我本來以爲大家都睡了,就想着趕緊跑外面回去,可是沒想到當我才走第二節車廂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擡頭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這個小夥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看起來你最近的運勢不濟啊,是不是想尋到什麼物件兒又得不到,所以心中苦悶呀?”
我本來就想走過去,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想來想去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得到九尾狐仙的皮毛這件事情我跟胖子一直都沒有爭出個高下,非要把這件事情強加進他說的那句話裡面,的確是想得到什麼物件有多不到,心裡很是苦悶。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便停下了腳步,看看跟我說話的那個人,是一個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帶着一頂和現在的時代很不相符的洋裝帽子,鼻子底下還留着一撮小鬍子,此時正眯着眼睛看着我。
這種打扮就讓我對他更加好奇了,我拿着手裡的泡麪也顧不得肚子餓,看着他別問了起來。
“先生究竟何出此言呀?怎能看到我相信的物件兒都得不到?如果先生如此厲害的話,能不能看出我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