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胖子的房間裡面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出任何的東西,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出去了,把胖子的房門帶好,我們倆直接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裡面。
胡麗娜說兒子已經在裡面睡覺了,我們慢慢的推開房間生怕把他吵醒,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可是當房門推開我才把一隻腳邁進去的一瞬間,本身躺在牀上熟睡的兒子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睜開大眼睛盯着我,一隻張着小手讓胡麗娜趕緊抱住他,嘴裡還在不停的用力叫喊着。
“怕怕!怕怕!”
我看到兒子這副驚恐的樣子,嚇的趕緊走出了房間,不過說來也奇怪,當我才把腳收回去,整個人站在門外的時候,兒子居然馬上止住哭泣閉上眼睛,再次香甜的睡了過去。
胡麗娜很是不解的擡頭看着我,無奈的衝我揮了揮手讓我趕緊先下樓去,他自己則把兒子先哄睡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回到了客廳裡,不一會兒的功夫胡麗娜都走了下來,他坐到我的身邊,很是不解的說道。
“真是奇怪,你纔出去沒有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再次睡着了,看樣子整個人根本就沒有睡醒,可是你剛纔那麼輕的腳步他居然都感覺到了,而且他一直在哭泣,說着害怕,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胡麗娜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擔憂,面色也顯得很疲憊,看來這幾天爲了照顧我確實讓他覺得太過勞累了,我很是心疼的把他抱在了懷裡,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是不是因爲這幾天都一直住在別人家裡,所以他有點緊張了,也許在自己家裡呆幾天和咱們在一起,他就會慢慢變好的。”
我儘量的用這樣的回答來安慰自己,看起來是說給胡麗娜聽的,實際上這是給自己找一個安慰,我對於孩子這樣的表現其實也感覺到很無奈,有的時候想親近一下,可是他表現出來的拒絕真是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胡麗娜卻直接肯定的搖了搖頭,皺着眉頭看着我。
“不會的,我只是白天把他放在那裡,晚上的時候我都會接回來,而且之前那麼多天接回來的時候他從來不哭鬧,也沒有表現出來驚恐,每天早上把他送過去的時候他也很開心,只是今天才變成這副樣子的。”
我依舊安慰他的在肩膀上拍了拍,雖然我自己不願意承認孩子是見到我之後纔會哭泣,但是事實已經證明是這樣了。
兒子很奇怪,一直睡了一下午,直到下午5點多鐘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當胡麗娜把他抱下來的時候,他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又再次的哭了起來,我無奈的只得一直躲他很遠,可是他依舊用緊張的小眼神看着我,似乎對我很是恐懼。
我們只是簡單的吃了一點晚飯,胡麗娜就帶着孩子回了房間去,兒子見到我就哭泣所以我無法跟他們共處一室,無奈之下我只得選擇暫時住到胖子的房間裡,也正好讓受傷之後還未痊癒的我好好休息一下。
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並沒感覺到睏意,胖子的問題始終困擾着我,我曾經試圖給胖子打電話,但是電話號碼才撥通的時候就立刻傳來了關機的提示,看起來胖子並不想讓我找到他,越是這樣,就讓我覺得越發好奇,越想弄明白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胖子的房間結構跟我們所住的那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是兩個房間挨着,所以房屋的擺設是鏡面的剛好相反。
我在洗手間裡面簡單的洗漱完了就想躺在牀上休息,房間裡面有電視,我也不怕自己無聊,可是我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到遙控器,無奈之下的只好拉開抽屜,想找尋一下遙控器的位置,可是抽屜拉開的一瞬間,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很陳舊的東西。
在胖子抽屜裡面有一個已經生鏽的小鐵盒子,上面的東西已經鏽的看不清楚自己,不過看樣子之前應該是用來裝糖或者是餅乾的盒子,只不過現在被胖子用來裝了別的東西,就在我疑惑的想伸手拿出來的時候,房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
“老公你睡覺了嗎?”
胡麗娜從門縫裡面把頭給伸了進來,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趕忙揮揮手讓他進來,伸手指了指抽屜裡面的那個小鐵盒。
“兒子已經睡了是不是?老婆你快過來看,你看這裡面是什麼?”
胡麗娜好奇的湊到我的身邊往裡面看去,不過他很快的就不屑的坐回到了牀上,低着頭玩起了手機。
“這有什麼奇怪的,無非就是一個很破的盒子而已,你趕緊回來睡覺吧,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呢,再說了這是胖子房間裡的東西,你不要隨便亂動了。”
胡麗娜在說這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擡,看起來他對於抽屜裡面的這個東西滿不在乎,可是我卻覺得很奇怪,胖子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把這樣破舊的一個盒子擱在抽屜裡,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盒子對於他來說非常的重要,雖然我知道動別人的東西非常不對,但是好奇心還是促使我把那個盒子給拿了出來。
我一直盯着那個盒子不敢打開,看起來四四方方的,我還特意拿起來晃盪了一下里面傳出了很微弱的聲音,看起來很輕,應該是一些紙張類的東西。
我直接拿着他坐到了牀上,盤着腿把他放到了面前,胡麗娜此刻也被我的舉動給吸引了,他雖然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而是一直坐在我的對面盯着那個盒子,似乎也很期待看看裡面的東西。
“老婆,你說這裡面會是什麼?”
“我哪知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不過我覺得大概就是一些書信類的吧,弄不好是胖子上學的時候人家寫給他的情書,他捨不得扔掉,全部都收在這裡了。”
胡麗娜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不過他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那些盒子,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出手按下了盒蓋子,把那個盒子給慢慢打開了。
胡麗娜的確說對了,裡面有着一些書信,但是放在最上面的卻是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扎着一個高高的馬尾辮子笑的很是燦爛,照片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大概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產物,而且照片的一角已經慢慢的翹起,一看就知道距離現在很遠了。
“你看我說對了吧,不單單有情書,這裡還有初戀情人的照片呢,不過胖子真有豔福,這小情人長得很漂亮啊。”
胡麗娜的一句玩笑話並沒有讓我開心起來,我一直盯着那張照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心裡被什麼東西壓着一直都喘不過氣來,我把照片遞到了胡麗娜的面前,慢慢的說道。
“老婆,你有沒有覺得這張照片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胡麗娜似乎對於我這樣的舉動很是不屑,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不過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他特意起身看了看照片,很快的他就放下手機,把照片拿到了面前認真的看了起來。
許久之後,胡麗娜的面容果然變得比剛纔嚴肅了很多,他慢慢的把照片放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在上面輕輕的指了指,擡起頭來看着我。
“照片上的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而且至少死了十年以上,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這個照片上的女孩應該還是死於非命的。”
我忽然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終於明白爲什麼胖子的屋子會讓人感覺到如此的壓抑了,我再次看向了屋子的四周,才明白過來,胖子的房間雖然和我的房間結構是一樣的,但是他整個房間裡面除了白色以外幾乎沒有其他的顏色,白天的時候因爲有陽光的照射還不覺得,可是一到晚上慘白的燈光照在傢俱上,就讓人覺得很是陰森詭異。
我再次看向了那張照片,黑白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是如此的清純可愛,可是就是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我再次擡頭看着胡麗娜,拿起了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你就單憑一張照片就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死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張照片上有很深的怨氣,我覺得如果胖子把他帶到身邊的話,肯定是有意義的,不信你可以把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拆出來看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盒子裡面的東西都應該和照片上的這個女孩有關係。”
聽完胡麗娜的話,我趕忙的把盒子裡面所有的信件全部都倒了出來,除了這張照片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裝在信封裡面的信我看了一下這些信並沒有經過郵局的郵寄,所有信封都是胖子的筆記,看起來就如同日記一樣的全部是由胖子自己寫且保管起來,並沒想過要郵寄出去。
我拿起其中一封信件猶豫了一下,可是最終還是打開了,中間是一個白色的信紙,我慢慢的把信紙打開,胖子的字跡直接映入眼簾。
“這個是,胖子的情書?”
整封信上的字裡行間都流露出來胖子對另外一個女孩的愛慕,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愛慕是單方面的,也許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兒就是這封信裡的女主角,但是從胖子的信裡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女孩似乎並不知道胖子喜歡他,甚至連胖子是誰都不知道。
我一口氣的把所有的心都拆開了,總算是迷迷糊糊的還原了一個真相,這個盒子裡面所放的一切都跟那個女孩子有關係,那是胖子在童年時代的初戀,他跟這個女孩子是在同樣一個鎮子上長大的,胖子一直很喜歡他,但是女孩子也許長得太漂亮,一直都是其他同學心目中的校花,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胖子,更加不知道胖子還會喜歡他。
胖子每天都會寫下對這個女孩的思念和愛慕,然後把這些信放在信封裡面保存在鐵盒子中,他沒有想過把信郵寄出去,而是用這樣的方式談着只屬於自己的戀愛,直到胖子初中的時候被父母接到城市裡面上學,他終於斷了和這個女孩子的見面機會,不過這樣的愛戀一直沒有終止,胖子依舊保持着給自己留下這些思念信件的習慣。
直到胖子初中第一學期放暑假的時候,胖子纔有機會回到老家,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那個女孩子,可是直到這個時候胖子忽然聽到了一個很恐怖的消息,女孩死了,而且死得很莫名其妙。
我本來還想從這些信件當中知道多一點的信息,可是胖子寫到這兒的時候就停住了,往後就沒有再有多餘的信件,胖子只是寫了那個女孩子死了,但是死因和具體的死狀他都沒有描寫,似乎在那一刻胖子就停止了對那個女孩的思念,把這一切都封存在了這個鐵盒子裡面一直帶在身邊,卻永遠不想再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