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歐陽柔便踩着高跟鞋離開了,而鍾彎則是面色一僵,她有些訕訕的笑了笑。眼底卻帶着一絲的掙扎,最終化爲一聲的嘆息。
也是,大家族走出來的,有哪一個是這般的不計較的,明着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背地裡,還不是盡顯陰險毒辣。
不過,只要是對家族有力,就算是陰險毒辣的兒媳又如何?
鍾彎的眼底頓時盛滿着冷霜,高貴的仰頭,看着庭院的雪花,漠然的出神
“人呢?”
冷硬的嗓音響徹整個安靜的別墅,此刻的別墅,雖然暖氣大開。可是,低垂着腦袋的全部人,心底都不由自主的生氣一股的寒氣,個個低着腦袋,愣是不敢看厲澤軒一眼。
厲澤軒扯開自己的領帶。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凌亂的髮絲帶着一絲的狂野和邪魅,他渾身上下都充滿着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啪……”
“都耳朵聾了嗎?我問你們。人呢?”
厲澤軒冷笑一聲。細長的眸子微微的半眯着。他啪的一聲,一掌拍在了桌上,頓時一陣的巨響在他們的周圍響起。
有些年紀比較小的女傭,聽着厲澤軒這一聲,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唔……少爺……”
抽噎的哭聲,頓時讓厲澤軒一陣的煩躁,他陰鷙的眸子惡狠狠的瞪着那個縮在牆角,想哭卻又不敢大聲哭出來的女傭。
“你,給我過來。”
被點到了名字的女傭,呆呆的看着厲澤軒那邪魅的如同阿修羅一般的容顏,她害怕的不斷的縮着脖子。
“不是我,少爺,不管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小姐不見了,是她,是吳媽,我看到吳媽經常和小姐不知道在密謀什麼,一定是吳媽。”
被嚇壞的女傭看着厲澤軒把視線對準了自己,頓時嚇得不行,以爲厲澤軒要狠狠的懲罰她,便大叫的指着吳媽,口裡盡說胡話的說着。
吳媽的眉頭狠狠的一抽,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自己最爲照顧的這個女孩,竟然心腸這般的恨,也是,人不爲己天族地滅。【】
吳媽有些嘲弄的想着,然後便再次的低下頭,臉上一片的平靜。
聽到那個女傭的話,厲澤軒的眸子微微一閃,他擡起眼皮,淡漠的掃了眼一直低垂着腦袋的吳媽,聲音有些沉悶的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你老實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傭看厲澤軒的面色緩和了不少,可是,心底對於厲澤軒的害怕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她抖了抖身子,低着腦袋,就是不敢擡起頭和厲澤軒對視。
“是,我看過,吳媽,一定是吳媽,她和小姐最親近了,前幾天我還經常看到吳媽進小姐的臥室,一呆就是半天不出來,他們肯定是在密謀。”
她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可是厲澤軒聽着,面色卻越發的陰沉,身上的冷氣再次的慢慢的冷凝了起來,感受到了厲澤軒身上的寒氣,他們頓時紛紛的低下頭,儘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厲澤軒從沙發上站起來,朝着那個女傭慢慢的走過去,厲澤軒每走一步,那個女傭的身子便不自覺的再次的抖了抖,直到厲澤軒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像是要窒息了一般,身體一直僵直着。
“把你剛剛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擡起女傭的下巴,那個女傭有些呆滯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俊美的男子,呼吸在那一瞬間似乎是要停滯了一般,她的臉慢慢的蘊滿着紅暈,有些結巴的說道:“少……少爺……”
厲澤軒有些厭惡的看着女孩眼裡的癡迷,突然,原本有些溫和的眸子再度的變成了陰狠,原本輕柔的擡着女孩下巴的手指瞬間變得重力的捏着,頓時疼得女孩一陣的抽氣,不由得便落淚哭泣了起來。
“少爺……嗚嗚嗚……”
“閉嘴。”
厲澤軒狠狠一甩,女孩便被摔在了地上,頓時嚇得她不敢哭泣了,只能不斷的打嗝了,厲澤軒陰冷的看着女孩滿是狼狽的臉頰說道:“再說一次。”巨反聖弟。
女傭嚥了咽口水,便忙不失迭的再次的說道:“是,我說,少爺,真的,是吳媽,肯定是吳媽。”
厲澤軒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冷漠的說道:“把她給我扔出去。”
“少爺……”
女傭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冷酷無情的厲澤軒,她以爲自己說了出來,厲澤軒會給自己獎勵,說不定自己將來還可以和厲澤軒在一起,卻不想,這個男人的心,竟然這般的狠毒嗎?
“還愣着幹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
厲澤軒高貴的如同帝王一般,睥睨着女孩狼狽而害怕的臉蛋,看着她不斷的顫抖着的身體,看着她微微抽氣的聲音,真是一個噁心的女人。
厲澤軒再次的回答了座位上,不由得有些厭惡的想到。
大廳再次的恢復到了平靜,那個女孩淒厲的聲音讓大家再次的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的都不敢在說一句話,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熱鬧了盛怒的男人。
“吳媽留下,其他人出去。”
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的寒霜,其他人立馬點點頭,像是逃命一般的立馬便離開了客廳,諾大的客廳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吳媽臉色平靜,彷彿一點也不知道尹夏初逃跑的信息一般。
厲澤軒雖然心底滿是怒火,可是卻還是忍了下來,他輕輕的叩擊着桌面,面色有些暗沉的看着一臉平靜無常的吳媽。
“吳媽,你在厲家多久了。”
“回少爺,已經四十年了。”
吳媽淡淡的回答到,她的態度不卑不亢,臉上沒有絲毫的心虛。
“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厲澤軒聲音聽不見任何的起伏,就連他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
“嗯,是的,少爺。”
吳媽應到。
“既然這個樣子,吳媽,你應該很清楚我的脾氣。”
厲澤軒意味深長的看着吳媽,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深意的看着吳媽,吳媽的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咬牙的說道:“我知道,可是,少爺,即使我知道,不過,我想說的是,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在哪裡,如果少爺你是想要問我小姐怎麼逃跑的話,那麼我只能和少爺說聲對不起了
厲澤軒看着還是不說話的吳媽,他的眸子頓時一冷,他冷冷的看着吳媽說道:“吳媽,你還是不說實話嗎?還是你真的以爲我找不到她?”
吳媽被厲澤軒陰冷的視線驚得有些忐忑,差一點便忍不住的說出來了,可是,她垂着腦袋,聲音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嗎。”
厲澤軒站起身子,便從吳媽的神百年擦身而過,在他的一隻腳剛踏進樓梯的時候,便再次的傳來了厲澤軒的聲音。
“吳媽,你要保佑我真的找不到她,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說完這句話,厲澤軒便上樓了,而吳媽,聽着腳步聲越來越弱,然後便聽到了樓上關門的聲音,吳媽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她一抹自己的後背,竟然滿是溼答答的,想着現在的天氣這麼的冷,自己竟然是硬生生的被厲澤軒給嚇出了冷汗來,頓時嘴角滿是苦笑。
厲澤軒狠狠的關上門,他看着整個臥室,房間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變,空氣中卻還是帶着一絲絲尹夏初的氣息,可是,物是人非,人去樓空,想着這個,厲澤軒的呼吸頓時有些微微的急促。
他的表情越發的冰冷和無情,看着梳妝鏡中的自己,他的眼前彷彿浮現出女人溫柔的呢喃,她會抱着自己的擁吻,會主動的抱着自己,會給自己做吃的,還會和自己散步,可是……
“碰……”
厲澤軒的拳頭狠狠的便揮向了鏡子,頓時,鏡子四分五裂,而他的拳頭也充滿着鮮血。
很好,尹夏初,一切都是假的,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假的,是我太過於對你期待了,一次次的縱容你,卻不想,你卻還是你,還是那個虛僞的女人。
“尹夏初,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否則……”
陰森而滿是淒厲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間裡面迴盪,顯得格外的滲人。
“小姐,小姐……”
尹夏初嚇得睜大了眼睛,便看到了坐在自己旁邊一個婦女,目光有些尷尬的看着自己
尹夏初四周看了看,確定自己不是在厲澤軒圈住自己的別墅裡面之後,才慢慢的放心下來。
而那個婦女,看着尹夏初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不由得再次的說道:“小姐,那個,能不能麻煩你……”
尹夏初眨巴了下有些茫然的眸子,不解的看着這個女人。
“我到站了,可以讓我過去嗎?”
饒是再好的脾氣,看着尹夏初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也會有些不爽的,何況是這裡是鄉下地方,都是粗魯慣了,雖然淳樸。
尹夏初也感覺到了這個婦女的不耐,頓時尹夏初朝着她尷尬的笑了笑,便站起身子給她讓位。
尹夏初再次的坐下來之後,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底一陣的輕鬆,可是眼底卻帶着濃濃的化不開的愁緒。
這一次,只怕是真的無法彌補了,想着厲澤軒的脾氣,想着自己這般的利用他對於自己的憐惜,尹夏初的心底也是非常的難受,可是……
她低垂着腦袋,看着自己的肚子,心底暗自的說道:“寶寶,爸爸不是不愛你,他只是不知道的你的存在罷了,他其實也是很愛你的。”
這個樣子想着,尹夏初便再次的閉上了眼睛,最近的她,真的是越來越犯困了,時不時的便想着想要睡覺。
“練馬到了,各位乘客請下車。”
尹夏初聽到這個,立馬拎着自己的東西便下車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太冷了,以至於她的手指都有些凍僵了,她不斷的搓着自己的手掌,便看到了在公交車站牌上,站着的一個少年,少年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衣,看起來有些老舊了,小麥色的肌膚,俊朗的五官,可是,奈何卻渾身陰氣沉沉,看起來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