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約定，知情的只有厲夫人和厲堂曜……
如果厲堂曜真的有心，怎麼可能缺席娜娜的畢業典禮。
所以，厲堂曜的答案，十分明顯……
隔了一天，封城再次向娜娜拋出橄欖枝，可娜娜依舊拒絕。
她能學習，受到良好的教育、結識朋友，這些都是封城給她的。
做人，不能太過分，要知道分寸，不能一味成爲封城的負擔。
這幾年，封城做的足夠多。
她必須靠自己的實力，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
沒有人，能永久的對她的未來負責。
經過一個星期的忙碌，娜娜總算找到一份工作，工資不高，但起碼能養活自己。
厲公館。
飯桌上，娜娜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厲先生是個直接爽快的人。
“是啊，有話直接說。”眼看娜娜一臉的猶豫，厲夫人打起精神來。
“阿姨，叔叔，這段時間，謝謝你們讓我住在家裡，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比較好。”並不是厲家不好，而是，太好了，娜娜很不好意思一直白住、白吃、白喝，更誇張的是，厲夫人每天都給她買新衣服，她只是一個打工的，不適合招搖的打扮。
“你就安心的住下吧。”厲先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勸道，“你阿姨她啊，年輕的時候就想生個女兒，但是誰能想到，偏巧是個兒子。”
“真的嗎？”娜娜哭笑不得，如果厲堂曜聽到這些，不知道有多傻眼。
“是啊，打小，就給他按照女孩子的模樣穿衣打扮，難怪長大了這麼花心，這麼風騷。”一邊說着，厲先生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嘆氣不已。
“所以啊娜娜，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孩子，雖然呢，你不聰明……這是老實話啊，但是你起碼知道上進，像你當年那種情況啊，能順路的讀完大學，真的很不容易，我看過你的成績，每一門呢，都十分的危險，但你下了功夫，凡是能死記硬背的東西，你從來不失手。”厲夫人就欣賞娜娜這點，雖然笨，卻知道努力。
娜娜有點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因爲考試的時候，老師都畫了重點，我就去死背。”
“這也是你的優點啊，有恆心。”喝下一口湯之後，厲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娜娜啊，如果你把這種恆心，用在某些人的身上，那就好咯。”
“阿姨……”歪過腦袋，娜娜似懂非懂的樣子，卻忍不住問，“那個……厲小先生什麼時候回國？他永遠不回來了嗎？”
“如果你想知道，就直接跟他聯繫……”如果厲夫人猜得不錯，這麼多年，娜娜和厲堂曜之間，恐怕沒有什麼聯繫，她這個局外人，光着急沒用。
“……”直接去問厲堂曜？娜娜細想之下，搖了搖頭！
和往常一樣，娜娜工作回到厲家，已經很晚了。
在工作上受了氣，可回來之後，娜娜都會深呼吸幾下，擠出一絲絲笑靨，這才走進客廳。
“吃飯了嗎？”今晚，厲夫人格外的積極。
“不了，我吃過了。”哪裡是真的吃過，她工作上遇到一點小麻煩，累的不想吃任何東西。
“那個……你今天在這個房間休息吧，你的房間在裝修呢。”說罷，厲夫人將娜娜推向另一個房間。
“呃？”抓了一把頭髮，娜娜幾步走進臥室，根本懶得洗澡，累的倒頭就睡。
不記得過了多久，娜娜睡得正香甜，卻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她被猛然的驚醒了，然後就眨了眨眼睛，維持原本的動作不敢亂動。
厲堂曜剛下飛機，就被厲夫人的人堵住了，前來接機的，二話不說就請厲堂曜上了一輛黑色的保姆車。
反正也累了，加上這幾年都遊蕩在外，厲堂曜也累了，便上車，一直都在閉目養神。
到了家之後，厲堂曜走進客廳一看，樓上樓下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廚房，有一些吃的。
他根本沒胃口，於是鬆了鬆領帶，就往樓梯上走，再伸手推開臥室的門。
三年沒回家了，厲堂曜深深吐出口氣，眼前是一片漆黑，因爲房間的燈光沒開。
藉着窗外淡淡的月色，厲堂曜扔下了手中的公文包，再脫下西裝外套，按照記憶，走到燈光的開關處。
他伸手打開屋頂的水晶吊燈，卻意外的發現，有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就這麼大咧咧的躺在他的牀上！
雖然，厲堂曜曾經花心過，有過不少的女人，但這幾年，他基本過着苦行僧的生活，和女人絕緣，此刻突然看到女人，他簡直不可置信，下一秒就蹙眉，然後大力的走到牀邊上，驀地伸手拽起女子的手腕，就往牀下拖。
“是誰給你的蛋子，讓你來我的房間？”
答案，昭然若揭，除了厲夫人還能是誰？
可厲堂曜厭惡這種被算計的滋味！
“厲，厲小先生？”爲了和厲先生區別，娜娜刻意加了一個‘小’字。
等一下……
這聲音……
怎麼聽起來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眼瞳一下子撐大，厲堂曜上下打量着娜娜，倒是無法將眼前這個女人，和三年前那個青澀的笨蛋相提並論。
深不見底的眼眸，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那樣，具有某種吸食的力量，厲堂曜語氣不善的再次質問道，“你是誰？”
“我，我……”支支吾吾的，娜娜只覺得好笑，她第一眼就認出他來，可他卻不記得她了！
有點生氣，娜娜捏緊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子甩開厲堂曜，然後可憐巴巴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我，我是娜娜！”
“什麼？”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那般，厲堂曜一拍腦袋，只覺得不可能，可他仔細審視過去，就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女人長大了，總會改變的。
會知道打扮自己。
身材也會有所變化……
厲堂曜愣怔的望着她……
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一句玩笑話。
等娜娜畢業了，我就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