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綺睜大了眼睛,說道:“哎呀,是了。我照你說的做,將小紅布袋壓在枕頭底下睡覺,就一直沒有再做噩夢。
“昨天早上,小西跟我借梳子梳頭,我正在洗臉,就告訴她我的梳子在枕頭旁邊讓她自己拿。
“結果她沒找到梳子,卻翻開我的枕頭,見到了那個小紅布袋。
“她好奇,問我是什麼,我說沒什麼。她說裡面肯定是情書她要打開看看,我剛說了不能打開,她就已經把袋子給打開了。
“當時,一道綠光冒起,我跑過去一看,小紅袋子裡只有一團紙灰。
“小西見我這麼緊張,還給我道歉,我說沒什麼,其實我當時也沒覺得會有什麼。
“將紙灰倒進垃圾簍,將小紅袋子清潔乾淨繼續壓在枕頭底下……可沒成想,昨天晚上我又做了噩夢,好真實好恐怖的噩夢,而且怎麼也醒不過來,一直到我看見一道綠光才……”
聽完之後,陸凡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蘇雨妮卻聽得是一頭霧水:“什麼小紅袋子?”
蘇雨綺便將自己常做噩夢、陸凡送自己一個小紅袋子之後便治好了這件事,告訴蘇雨妮。
蘇雨妮不屑地說:“封建迷信!”
蘇雨綺有些尷尬地看着陸凡,怕他生氣,便說:“陸凡,你別往心裡去,我妹她人比較直,其實沒有什麼壞心眼。”
蘇雨妮皺眉道:“姐,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吧?”
蘇雨綺斜了她一眼,罵道:“怎麼說話呢你?”
蘇雨妮卻斜睨着陸凡,說道:“他要是有真本事,那就讓他說說,你究竟爲什麼會昏迷不醒。說不出來,他就是個騙子,裝神弄鬼的騙子!哦,對了,說不定姐你這次的昏迷正是被那個小紅袋子害的呢!”
三句話說完,蘇雨妮看陸凡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敵意。
蘇雨綺雖然在勸說自己的妹妹,可是心裡也不免有些疑惑。
爲什麼以前做噩夢不會昏迷?枕頭下壓了小紅袋子之後做噩夢卻會昏迷?
陸凡本不願多說的,但看現在這種情況,他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是過不了關的。
而且,蘇雨綺此刻並不算好妥了,如果她不相信自己、不肯配合,那麼要想根治就很難了。
於是他暗歎了一口氣,說道:“雨綺,你這是被妖鬼上了身……”
還沒說完,蘇雨妮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不過她俏臉兒之上卻是一片冰冷。
她冷笑說:“看來,竟然給我說中了,我姐她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呵呵!”
陸凡不理她,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一隻狐妖,你在夢裡見過它的真身。
“一開始,它只是讓你做些怪夢,以此來慢慢降低你的火氣。後來,我給了你裝有道家符籙的小紅布袋壓在枕頭底下,這樣你睡覺它便近不了你的身,所以你也就不做怪夢了。
“可沒想到,你的舍友誤打誤撞打開了那個小紅布袋,裡面的符籙見光則破,失去法力,擋不住那狐妖,於是它又來找你。
“我估計它有一段時間被符籙阻礙,憋了一肚子的氣,因此這回得了機會便不打算再放過你,對你下了狠手……”
蘇氏姐妹聽得都愣住了。
蘇雨綺杏眼圓睜。
蘇雨妮雖然十分牴觸陸凡,但是聽到這麼離奇的說法,還是不由得出了神。
待反應過來,她瞪着陸凡道:“你可真能編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功夫,高考作文就算不拿滿分,也絕對高分了!”
“你信不信我無所謂,你姐信我就可以了。”陸凡看都不看蘇雨妮一眼,只是看着蘇雨綺。
蘇雨綺呼吸了幾口氣,輕聲道:“我……我相信你……”
蘇雨妮沒想到姐姐會這麼說,只以爲姐姐真是被陸凡騙得迷失了本心,幾乎氣破肚子。
不等她開口,蘇雨綺便問:“那狐妖……爲什麼要找上我?”
陸凡說道:“它只是讓你做些怪夢,並沒有實施猛烈報復,我想,它對你應該沒有太大的惡意。即使此次令你昏迷,也算不得太嚴重,否則,單憑我一道符,沒那容易讓你清醒過來……”
“都昏迷了一天,還不算嚴重?哎,還有你說是你用什麼符讓我姐醒來的?我看你真是吹牛不犯法,你就隨便吹呵!”蘇雨妮秀眉緊蹙,嘴裡甕聲甕氣地說。
蘇雨綺叫了一聲“蘇雨妮”,示意她別老插嘴。
蘇雨妮立刻嘟起了小嘴兒,氣得腮幫子鼓鼓。
陸凡看她一眼,心想,這模樣倒比她說話時可愛得多。
陸凡繼續說:“我猜那狐妖大概是想收你爲弟子,讓你做噩夢和昏迷應該就是‘老仙兒磨弟子’。”
蘇雨綺、蘇雨妮倆姐妹四隻眼睛同時瞪大,異口同聲地道:“啊,收我(她)爲弟子?”
陸凡點頭,解釋道:“其實,這世界,除了你們肉眼看到的一面,還有你們看不到的一面。
“這世上,除了有鬼,還有妖怪精靈。死後魂魄不散而爲鬼,飛禽走獸魚蟲花草得了通靈、修出道行便成了妖怪精靈。
“不是有上了年紀的老貓能口吐人言麼?那上了你身的,便是一隻修仙的狐狸。
“它想早日得道,除了勤加修煉,還要積累功德,前一項可以靠自己,後一項就需要有人幫忙,不知它爲何相中了你,但基本可以確定,它想要收你爲弟子,代它出馬辦事,積功德、成正果。所以它應該不至於害你。”
聽了這話,蘇雨妮卻覺得荒誕可笑:“天還沒黑,這裡又是醫院,你講妖講鬼,不覺得太諷刺了麼?”
突然,蘇雨綺叫了一聲,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在我昏迷那段時間的夢裡,夢見了一個臉很尖、很像狐狸的老太太。她拉着我要我拜她爲師,我不認識她自然不肯,她就惡狠狠地說不拜也得拜。於是她便在夢裡折磨我……”
說到這裡,她頓住了,渾身直打寒顫,似乎想起噩夢裡的折磨,還心有餘悸。
蘇雨妮追問道:“她怎麼折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