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巨響,如驚雷般震徹整棟別墅。
許煉根本來不及欣喜他這一掌的威力,果斷衝下沙發,一邊跑一邊佯裝緊張:“葉總,你沒事吧!”
片刻,葉藍心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睡袍,從傾倒的門板上走過,臉色沉冷,出現在樓梯的盡頭。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我也正睡着呢,突然就聽到一聲……”
“別演了。”
葉藍心目光落在許煉的右手上,毫不客氣的戳破他,“你的手掌,已經能說明什麼了。”
許煉一怔,隨即才發現他的手掌竟然高高腫起,甚至掌心的皮肉都已外翻,露出森白骨骼,更駭人的是,手骨上竟然還有絲絲裂縫。
剛纔那一掌這麼霸道的嗎?
許煉完全傻了。
也不怪他後知後覺,主要是他在推出那一掌之後,胎記力量便第一時間涌入手掌,分散痛覺,修復傷口。
是因爲他使用力量的方式不對嗎?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放養胎記力量,它就能修復傷勢,達到完美平衡,輪到他主動用的時候,就成了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貨?
“我去給你拿藥。”
冷冷的丟下一句,葉藍心倒是沒有再提這件事。
直到包紮完畢,葉藍心走回到她的房間,突然停下說:“你想進來的話,爲什麼不直接敲門?”
許煉尷尬的一批,足足想了兩三秒,纔開口說話:“我這不是怕吵醒你麼,結果,勁兒使大了。”
“……”
想起他手上的傷勢,葉藍心一陣無語。
這僅僅是勁使大了嗎,分明就是衝着把手拍碎了去的啊!
後半夜,葉藍心去了客房休息,許煉則是蔫巴巴的回到沙發,也不敢鑽研胎記力量了,就這麼混混沌沌的,一直睡到了次日清晨。
許煉是被林小雀的電話叫醒的。
“你又一天沒回家睡覺了。”
聽筒中,林小雀的聲音充滿怨念,“許煉,你是不是想掃我出門啊?”
許煉聽的一臉黑人問號:“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要是嫌我笨,不想教我,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會糾纏你的。”
說到後面,林小雀都快要哭了。
許煉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我這兩天值夜班,所以都是在公司睡的。”
“真的?”
林小雀很單純,立刻就笑逐顏開,“那我把你那份早餐也吃了啊,啊啊啊,又要長胖了!”
話是這麼說,但下一刻,許煉就聽到了林小雀呼嚕嚕喝湯的聲音。
這個吃貨!
不過,林小雀的話倒是提醒了許煉另一件事。
“小雀啊,說起醫術這件事,我給你找了一家醫院實習,你想不想去?”
“這麼早就實習,萬一我搞砸了怎麼辦。”
“放心,有人會幫你的。”
許煉笑着說道,“這人你也認識,就是那位鍾無藥老先生。”
林小雀一愣,突然又委屈下來:“所以你就是不想教我了對不對!”
“……”
許煉欲哭無淚。
幾分鐘後,許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林小雀的心病消除,然後疲憊不堪的放下電話。
結果沒等他喘口氣,就聽見葉藍心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她是什麼樣的女孩?”
“葉總,偷聽別人打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許煉抱怨了一句,但還是滿足了葉藍心的好奇心,“你說小雀啊,她沒什麼心機,很單純的一個女孩。”
“哦,對她好點,別禍害人家。”
“瞧你說的,我還能……”
許煉聲音一頓,覺出這話不是滋味了,“別瞎說,我和小雀是正經的合租關係!”
葉藍心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小雀是正經女孩,我信,你是不是正經人,我就不知道了。”
許煉的脾氣噌一下就上來了,把他睡過的沙發恢復原樣,然後擡腳就走。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看着平平整整的沙發,葉藍心不禁笑了:“還挺有求生欲。”
離開別墅區,許煉蛋疼的發現,這地方除了住了一羣大戶,周圍什麼都沒有啊,他走了十幾分鍾,別說早點鋪子了,就連一輛出租車都見不着。
能住在這兒的人,誰家沒有幾輛豪車,出租車肯來這地方,也真是有鬼了。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昨晚因爲強行控制胎記力量,而重傷的右掌掌心,竟然已經癒合,甚至連疤痕都看不到了。
胎記力量,果然牛逼!
許煉的心情頓時晴朗了不少。
而且這片街區不大,等他攔到出租車,趕到公司的時候,距離上班時間竟然還有幾分鐘。
下下個月的獎金,守護成功!
許煉爲自己打氣的時候,內心卻又感覺到一陣陣悲涼。
如今,他也不缺錢,可一想到被鐵嬌龍隨便扣錢的時候,他體內的槓精熱血就忍不住躁動起來。
除了剛進部隊那兩年,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啊!
所以說,他一定要捍衛住獎金,然後等到了一月之約,贏走鐵嬌龍的部長之位,也狠狠扣她幾個月的獎金!
“煉哥,你終於來了。”
這時候,胖子一臉神秘的湊了上來,而且他頂着個黑眼圈,跟讓人打了似得。
許煉嚯了一嗓子:“你這是什麼情況?”
“執行任務去了啊。”
胖子滿臉興奮,“我們在天盛藥廠蹲了一晚上,終於在一個小時以前,趁着守衛不注意溜了進去,然後偷來了這些藥,煉哥你看看,沒給你丟臉吧。”
說着,他掏出了五瓶藥。
無一例外,都是些中成藥,也就是以中藥材爲原料,加工出來的一些藥片、顆粒之類。
許煉點點頭:“做的不錯,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吧?”
“當然沒有。”
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讓壁虎在藥廠外面把風,然後就一個跟頭翻進去,在那些車間裡閃轉騰挪,快如鬼魅,雖然中間迷路了,但是我急中生智,從藥廠的後門翻了出去,這不,出來以後我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抓緊回來覆命了。”
聽着他在那天花亂墜的裝逼,許煉無奈的笑了笑:“那壁虎呢?”
“咦,對啊,壁虎呢?”
“……”
許煉的嘴巴瞬間張大。
你特麼是沒留下什麼痕跡,但你把一個大活人留那兒了,這算怎麼回事!
然後,就看見胖子撥通壁虎的電話,訕訕開口:“兄弟,我得手了,你可以撤了。”
“你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你啊?”
“那什麼,我回公司了,剛纔忘了跟你說。”
“……”
可以想象,壁虎在那頭是一副怎麼樣的坑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