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
聶羽站在靈氣貧瘠的機艙裡面懷疑人生。
他想不明白，明明堅厚如壁的靈氣，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許煉洗劫一空！
是的，沒有什麼詞比洗劫這兩個字更加貼切了！
“服了嗎？”
許煉微笑着，如同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事實上，這對他而言確實不算難事，在島國時，更巨量的靈石他都吸過，何況是這寥寥數顆。
只可惜的是，倘若他在修行真氣時，也能有這樣的高效就好了。
“服了。”
聶羽苦笑之間，索性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本打算在飛機上多修煉片刻，結果半點靈氣都沒了，他還修煉個錘子！
沒有聶羽陪着自己打發時間，紅後此時又在用電腦刷《五十度灰》的第三部《五十度飛》，跟她一起看的話，許煉總覺得有些古怪，就只能跟祖濟大師搭幾句話，誰知他剛湊過去，祖濟大師就雙手合十，長道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我也服了。”
許煉：“……”
我只是想聊聊天，大師你不要這麼敏感好嗎！
做了次深呼吸之後，許煉苦笑道：“我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許兵器請說。”
“昨天，老李給了我一部功法，名叫《須彌觀想圖》，然而昨晚我練了練，根本就一頭霧水，搞不懂修煉的法門在哪！”
回想昨天李恩仇離開後，自己獨自修煉《須彌觀》的情景，許煉便忍不住皺緊眉頭，“這畢竟是佛門功法，我想請您過過目，給指點一二。”
祖濟怔了一下，不解道：“佛門功法包羅萬象，光是修魂的觀想法，便有上百餘種，但我從未聽說，有這樣一部《須彌觀想圖》，許兵器，如果您信任我，便拿給我看看吧。”
“好。”
對於祖濟的人品，許煉當然一百個放心，當即從納戒中取出了《須彌觀想圖》。
說是功法，其實它就是一副山水畫而已。
畫卷的規模非常普通，舒展開來，也僅有半米多長，一座矮矮土坡居於其中，上面有樹木紅花，飛鳥走禽，天空有日月雲朵，周圍有潮汐相繞。
然而，除了畫工精巧，栩栩如生，許煉實在也瞧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想從這裡面找到修煉之法，更是不得門徑。
“這……”
看到這副畫面，祖濟頓時怔住，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會是須彌山呢？”
許煉不解：“哪裡不對嗎？”
“哪裡都不對！”
義正言辭的提出否定之後，祖濟眉宇間，閃過一抹抹的虔誠，“傳說中的須彌山地域寬廣，約有一百一十萬公里，四周有大海汪洋，海上有四大部洲，八小部洲，山體由四寶組成，分別是金、銀、琉璃、水晶，山頂有帝釋天，山腰有四天王天……”
沒等他說完，許煉便忍不住打斷：“您等等，這須彌山是佛門聖地吧，怎麼山上全都是金銀珠寶，佛門不應該視錢財爲身外之物嗎？”
祖濟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誰說的，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佛不愛財，多多益善。”
許煉：“……”
一時間，他竟無力反駁。
接着，祖濟又說道：“我口中的須彌山太過雄奇，這副《觀想圖》的作者或許無力描繪出來，但他也不能拿着一座小山坡對付吧，這哪裡是什麼須彌山，隨便哪一座山，都能把它比下去吧！”
瞧着祖濟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倘若《須彌觀》的作者就在這裡，估計祖濟都能上手打人了。
玷污了他心目中的聖地，豈能輕饒？！
但問題是，祖濟說的不對，與許煉說的不對，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等祖濟的情緒稍顯穩定，許煉這才說道：“您只說這不是須彌山，卻沒有說這副觀想圖哪裡不對，難道您覺得，這東西真是一篇功法？”
“功法倒是不錯。”
祖濟點點頭，道，“嚴格來說，觀想應算是禪功中的一種，世人都知苦禪磨人心性，一旦禪功大成，修爲上可日行千里，一步登天，這觀想一道亦如是，就拿我觀想的《白骨觀》來說，修煉至大成，再強大的媚術，也難攻我心智，而這《白骨觀想圖》，不過就是一副白骨參禪的圖畫罷了。”
許煉聽後，頓覺得驚爲天人。
開局一副圖，就能在靈氣時代所向披靡了？
佛門弟子都是些什麼寶藏男孩啊！
許是看出了許煉的錯愕之處，祖濟笑着解釋：“其實，也不是什麼圖都可以觀想，每一副《觀想圖》都由佛法精深的高僧手繪而出，筆下藏蘊着這位高僧強大的靈魂力量，只不過，能否在觀想的過程中，與這種靈魂力量產生呼應，受到啓發，這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
“這樣子啊。”
許煉半知半解，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確定了一件事。
就是這座小土坡吧，的的確確是一副《觀想圖》，只是它是否有那麼神奇，那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思忖片刻，許煉認爲自己應該穩妥一些，便舔着臉問道：“要不這樣吧，您把那什麼《白骨觀》傳給我，這副《須彌觀》我就不練了，萬一它真是個贗品，我不是在浪費時間？”
“這……”
祖濟遲疑片刻，隨即汗顏一笑，“絕非我不傳你，而是《白骨觀》兇險異常，一個不慎，便可能墮入深淵，就算你靈魂強大，堅韌不拔，也不會願意觀想這副圖的。”
許煉一腦袋問號：“這是爲什麼？”
“你可知道，《白骨觀》最初的作用是什麼？”
祖濟看了眼不遠處的紅後，“觀想白骨，最初的目的是要息滅對色身的貪戀，我說的更直白一點，這是爲了幫助僧人斷滅女色的功法，你不是佛門弟子，沒有必要斷滅慾望，觀想它做什麼呢？”
許煉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乖乖，差點就給自己來了一場精神閹割。
下一刻，許煉突然冒出一股惡趣味：“那大師的意思是，您觀想白骨之後，無論是多魅惑的女人站在面前，您都只是微微一笑，絕對不抽？”
“是這樣的。”
祖濟露出個高深的笑容，雙手合十道，“即便是妲己轉世，褒姒再生，於我而言也只是一堆白骨，沒有半點……”
話正說着，許煉驟然起身，把紅後正看的《五十度飛》拿了過來。
恰好，播放到一段精彩畫面，男女主角，一攻一防，令人窒息。
噗。
祖濟只看一眼，鼻翼中便衝出兩道鮮血，豔麗刺目。
許煉：“？？？”
說好的絕對不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