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在視線中沒有絲毫變化，但許煉就是覺得，有什麼東西溜了出去。
撲通！
緊跟着，餘航卸去了全部的氣力，一頭栽在了方向盤上。
許煉頓時皺住眉頭，探了下餘航的脈象，好在這貨只是傷到臟腑，沒有毀起根本，給他餵了一顆鐵血真漢子保住性命，這才帶離這條巷落。
回到行動處，約莫等了一小時，這貨才幽幽醒轉。
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疲倦不堪。
“煉哥，我這是在哪兒？”
看到漠然站在一旁的許煉，餘航輕聲喚了一句。
聽那意思，像是對先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許煉冷漠的垂視過去：“少給我裝傻，爲什麼要背叛組織？”
“啊？”
餘航一頭霧水，“我背叛誰了？”
許煉皺眉道：“看來你是一定要我用些手段了。”
“別別，我就一介凡人，哪能受的了您那些手段啊，煉哥，您就先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不行嗎？”
“真特麼不見棺材不掉淚。”
許煉耐心盡失，咒罵一句後，閃電般按在了餘航的肩膀上。
一股尖銳的胎記力量傳渡過去。
誰知，這貨尖叫一聲，腦袋一垂，就這麼陷入昏死狀態。
一縷鮮血，自餘航的嘴角流淌出來。
許煉：“？？？”
按理說，在體內突然闖入胎記力量的時候，餘航必然會御氣抵抗，即便他隱忍的功夫再高，至少也要用真氣護住心脈，結果他就像個凡人一般，任由這股胎記力量侵透經脈，身負重傷。
貌似這貨真是個凡人？
那之前是怎麼回事，特麼的見鬼了嗎！
抓緊叫來聶羽，許煉交給他一道藥方，半小時後，將煎好的藥湯餵給餘航，這貨第二次甦醒過來。
臉色已煞白如紙，比起剛纔，又虛弱幾分。
“煉哥，要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您就給我個痛快吧，何必要這樣折磨我？”
餘航嘴脣微動，氣若游絲的說道。
許煉尷尬的咳嗽幾聲：“剛纔試你的真氣，也是萬不得已，誰讓之前的你是一位四品高手呢。”
“我？”
餘航滿臉不信。
許煉聳聳肩，把他的手機遞了上去，戰鬥的那條巷落有監控設備，在他返回以後，就讓紅後把監控視頻拷貝過來，專門應付此時的審訊環節，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結果，餘航看了以後，整個人都變成呆滯。
片刻後，餘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退出這段視頻，盯着日曆瞠目結舌。
許煉瞳孔微縮：“又想作什麼妖？”
“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半個月以前，煉哥，這十多天裡，我都做了什麼，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餘航神色慌張，像是失心瘋了一樣，“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您快給我看看，求您了！”
許煉凝視着他，表面上還是一副審視的目光，其實在內心裡，已經接受了餘航的說辭。
面對胎記力量時，那種茫然無措的本能反應絕不會騙人。
也就是說，這半個月來，掌控雲海地下世界的，並非餘航，而是另有其人？
或許又是類似媚術的洗腦手段，但這一次，明顯要高明太多。
鈴。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紅後拿進來一部平板電腦，神情尤爲嚴肅：“剛剛得到消息，塔爾塔洛斯的首領已經潛入神州，要各地行動處高度戒備，這個，是他的照片。”
“嗯？”
許煉剛接過去，便皺眉不已，“這麼多人，哪個是？”
紅後苦笑：“都是。”
“？？？”
屏幕上，足足有十二人，膚色各異，年齡跨度極大。
咋地，塔爾塔洛斯是股份制嗎，還搞了個董事會出來？
紅後隨即解釋道：“塔爾塔洛斯的首領名叫帕特里克·尤利爾，目前對他的推測，可能是擁有變身能力的進化者，你看到的這十二人，是他曾在不同場合，用過的不同身份，也正因如此，抓捕他的難度極高，目前只有兵器級別的人知道這個秘密，你記得保密就好。”
“變身啊……”
許煉的臉色難看下來。
這確實是種棘手的能力。
比起昨晚出現的那個可操控植物的傢伙，這種變身人的威懾力明顯更大，因爲他不僅能輕易暗殺，亦能夠替代別人的身份，上可坐擁權勢，下可隱藏市井，根本難以抓捕！
等等，替代別人的身份？
許煉猛然看向一旁的餘航。
“我，我是您的忠犬，肯定會保密的。”
餘航臉色劇變，慌忙豎起手掌，就要發誓。
許煉即刻就打斷他：“我不是說這件事，你看看這十二人，有沒有你見過的。”
“好。”
十二張照片在餘航眼前反覆觀看，就在許煉準備放棄的時候，這貨突然面容篤定，指着其中一張照片，“我見過這個孩子，當時我正在黑市監督卸貨的事情，這孩子被關進了一輛貨車，我問清楚情況以後，就親自開車把他送回去了。”
許煉神色微凜：“然後呢？”
“然後……”
餘航陷入長久的思考，突然地，他悚然而驚，“我沒有後面的記憶了，再醒過來，就是躺在這裡，煉哥，您是說，這孩子變化成我的模樣，做起了地下世界的霸主？”
許煉搖搖頭：“恐怕不是變化。”
這話一出，餘航和紅後皆怔然當場。
情報裡說的不就是變化能力嗎？
回想起解決戰鬥之後，餘航帶給許煉的奇怪感覺，許煉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是變化，也不是洗腦，很可能是……奪舍！”
紅後美眸圓睜：“開玩笑的吧，那種手段真的存在？”
“如果是異變系的話，那就沒什麼可震撼的。”
許煉見識過太多五花八門的古怪能力，對此倒是見怪不怪，“我解決掉餘航以後，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體內竄出去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帕特里克的靈魂或是神識之類，但我想，他不可能永遠靠奪舍他人的身體活着，他肯定是有本尊的，紅後，你抓緊把餘航名下的資產調查一邊，看看半個月內，有沒有能夠裝載身體的東西，進入過他的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