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齊的業主家裡共有五個男人,聽到女人的喊叫聲,全都一窩蜂衝了出來。
齊家大兒子一看是老張,馬上想起以前他醜惡的嘴臉,於是二話沒說,堵着老張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老張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立即開始還擊,後來還把包裡的釘錘拿了出來,但他還是不想真的傷到人,所以邊嚇唬邊後退,一直退出樓道。
不過業主家五個男人,人多勢衆,又有舊怨,於是從家裡拿出木棍菜刀,跟着追了出來。
老張也不傻,見對方這個樣子,立即在路邊撿了一個廢棄的拖把,兩腳把前面的線團蹬掉,於是就成了一根稱手的齊眉短棍,拿在手裡正好對付業主家的木棍菜刀。
“他馬的,你這個禽獸,大白天都敢調戲女同志,你還是不是個人?”一名男子揮着菜刀大聲叫罵道:“老子今天要不把你砍成八瓣,他馬的就姓田!”
旁邊的人立即跟着起鬨道:“老張這狗日的真是不東西,平時冷眉冷眼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打死都活該!”
另一人則道:“冤有頭債有主,老張這狗日的的確不是東西,但要不是那個背時的物業公司,這種禍害又怎麼可能到咱們小區來,依我看,這事兒不光要懲治老張,還得要求物業公司負責!”
這人的提議,立即得到廣大羣衆的響應,大家紛紛叫道:“對對,先把老張這個狗東西打趴下,再擡到物業公司去討個說法,要是不說個一二三四,咱們就堵在物業門口,看他們解不解決!”
又一人大叫道:“討個屁的說法,依我看,直接讓他們關門走人,他馬的在這裡只催錢,不幹事,討死萬人嫌,老子早就看物業不順眼了。”
這人的話,立即又得到更加強烈的響應,看熱鬧的人一聲高過一聲,就像在開羣衆大會一樣,氣氛異常活躍。
韓楓已經趕到現場,聽到這些哄叫,不禁暗暗嘆道:“看來經理之前還真沒說假話,這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啊,要在這裡生存下去,非得穿一身防彈衣才行。”
不過,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華夏那麼多業主,都跟物業配合得很好,獨獨這裡形同敵我,物業也肯定要負一定的責任。
物業這方面,在長期的鬥爭中,已經非常有經驗,所有人先都在外圍,不往裡面擠,等到經理來了之後,大家全都圍在他的身邊,然後在經理的授意下,由一個大嗓門的保安叫了起來。
“喂,你們這裡幹什麼,打羣架嗎?”大嗓門保安叫道。
這傢伙聲音還真是大,跟拿了個高音喇叭似的。韓楓也團結在經理身邊,就站在大嗓門保安旁邊,突然這麼一吼,耳朵都差點震聾了。
看熱鬧的人都安靜了一下,回頭看過來,一看到物業這幫人,立即圍了過來。
經理在下屬的重重保護之中,又知道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倒也不害怕,叉着腰道:“你們都給我住手,有沒有王法了?警察馬上就到,今天動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這時,齊姓業主家站出一個男人,年紀三十多歲,手裡拿了一根洗衣服的棒槌,大聲叫道:“姓丁的,你個狗日的少在這裡嚇唬人,老子表弟就在派出所,今天
是你的人犯了事,老子就打個半死也是應該!”
說完,衝着自己的幾個同姓兄弟叫道:“給我打,往死裡打!”
看熱鬧的人一陣鼓勁,齊家男人立即向老張撲去,手裡拿着各種各樣的家庭武器。老張見勢不對,立即將棍子一舞,閉着眼睛就是一通亂抽。
“嘭嘭嘭”齊家男人有兩個被打倒,有一把菜刀被打飛,但棍子也因此微微一滯,另外三個男人趁機衝了上來,一個猛地撲到老張身上,一把將他左胳膊抱住,另一個則舉着一個平底鍋,對着老張劈頭就蓋了下去。
韓楓都看傻眼了,雖然他經歷過大風大浪,這些對他全是小菜一碟,但在城市裡面,居家住戶這樣大打出手,還真是不多見。
只聽“通”的一聲,老張被平底鍋打了個正着,不過現在的商品假貨居多,偷工減料的更多,那口平底鍋的鍋底很厚,被老張的頭頂了個大凹,但老張居然沒有被敲暈,不過卻疼得要命。
老張也是粗壯有力的漢子,身上一疼,立即負了急,大吼一聲,兩隻手向外胡亂一抓,順手就抓住一個男子,竟然一把將那人提了起來,再一邊狂吼,一邊揮着那人轉圈,頓時將齊家幾個近身的男人,全都掃了出去。
經理一看,生怕老張發狂,因爲到時打傷了人,絕對不只是老張個人的事情,物業肯定得賠錢,這可萬萬不行。
“老張,別激動,把那人放下,咱們是做服務工作的,即使業主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但我們要耐心解釋嘛,千萬不能動手傷人啊!”
老張此時已經負了急,哪裡還管那麼多,大吼一聲,竟然舉着那人向齊家人衝了過去。
齊家男人手裡雖然有刀有棍,但老張手裡有人盾,他們可不敢亂砍,被老張追得四下散開。
不過,業主一條心,老張單槍匹馬肯定討不到好。
一個機靈點的業主,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破水桶,看着老張向這邊跑過來,悄悄把破水桶向前一扔。
老張沒提防住,腳下一滑,滾在地上,齊家男子立即涌上前來,將他壓在地上。
丁經理一看,更是心慌,連忙道:“大家一起衝過去,無論如何不能讓老張捱打!”
在這種地方上班,環境險惡,要想凝聚人心,做爲領導者就必須關照每一個人,否則這個班子早就散了,他這個經理也沒法幹了。
物業一幫人,雖然不多,但還是比較齊心,大家一聲,十來個便一起衝了過去。
韓楓混在其中,心裡有些莫名其妙,他到這裡來是找樊勝雄的,可是現在居然在幹這些八竿子打不到邊的事情,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不過,既然他來了,那肯定不會讓事態擴大,正好一個齊家男人一拳對着他的面前打了過來,他輕輕一閃,左手向前一伸,一個纏絲手將那人手臂纏住,然後使了一股柔力,將那男人生生纏起,然後向後一拉,從人羣中穿了出去。
再向前進幾步,又一個齊家男子,正緊緊抱着老張的脖子,眼看老張臉白得發黑,只有進氣沒出氣了,韓楓又趕緊悄悄一指點出,齊家男子只覺得手臂一麻,軟軟垂了下來,正好另一名物業員在拉老張的腳,一下就將他拉了過去。
這種場合的打鬥,對韓楓來說,就跟兒戲一般,暗中出手,三下五去二就把雙方的人分開了,並且還沒有傷到一個人。
老張終於回到了部隊,臉色很差,身上也有好幾處血跡,看來他在之前的“戰鬥”中,吃了不少的虧。
丁經理也顧不得責備他了,急聲道:“走,我們回辦公室。”
一行人向物業辦公室退去,但丁家男子肯定不會罷休,還有更多看熱鬧鼓勁的人,同時都圍了過來,韓楓他們才退出不到二十米,就重新被包圍起來。
齊家男人倒也不怕他們跑了,站在前面,其中一個大聲叫道:“丁經理,老張耍流氓,你想這樣帶他走,只怕不得行,趕緊給個說法,不然老子讓你們在這裡搞不下去!”
旁邊的觀衆立即跟着起鬨道:“對,讓他們搞不去,全都滾蛋,我們這裡不要物業公司,他馬的一天球事不做,只曉得收錢,滾得越遠越好!”
丁經理的臉色非常難看,雖然他早知道業主對他們意見很大,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爲這裡遺留問題,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物業經理能解決的。
不過今天的事情眼看是鬧大了,不再是磕磕絆絆,看樣子事態要擴大,到時恐怕無法收場……
想到這裡,丁經理衝着老張喝道:“你到底幹什麼壞事兒了?”
老張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沒有啊,就在樓道碰到一個女的,以前沒見過,我多看了兩眼,她就大叫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放屁!”齊家一男子大叫道:“你他馬的要是隻看了兩眼,三妹兒會叫,你個混蛋肯定是動手了!”
旁邊的一人立即道:“老張這個老流氓,早就看他壞得很,這種人渣也來當水電工,物業公司眼瞎了嗎?”
另一人也跟道:“對頭,物業都是騙錢的,以前不來,咱們這裡還安寧些,自從他們來了,天天搞得雞飛狗跳,還是早點滾蛋好!”
兩人的話立即得到很多人的響應,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全都大叫着讓物業滾出去。
15號樓的一個房間裡,樊勝雄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因爲對方查出韓楓,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不過竹內川已經下了命令,要幹掉所有相關人員滅口,樊勝雄還能多活幾個小時,就看對方什麼時候把韓楓抓住。
羅文虎戴着面具,施施然靠在沙發上,把腳高高蹺起,嘴裡叼了根菸,十分享受地在那裡吞雲吐霧。
不過,這傢伙的腦子很靈光,對於韓楓是竊聽者的事情,還是有所懷疑。
因爲他在樊勝雄的家裡手提電腦上面看過,還有兩個人,也是在最近一段時間購買了竊聽器,也是非常高級的那種,並且有一個網名同樣欠抽的傢伙,一次購買了五臺設備,比韓楓更加可疑。
但他知道震爺恨韓楓,而且韓楓也的確是“洞房不敗”,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把韓楓給報上去了。
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羅文虎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屋裡的人也全都提高了警惕,但卻沒有一個人做聲。
羅文虎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打開貓眼向外一看,不由得鬆了口氣,趕緊把門打開,十分恭敬地低聲說道:“震爺,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