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什麼,女郎霍然坐起身來,望向碼頭,見到逐漸靠近的男人是誰後,她那對藍色妖嬈的眸子一陣瞳仁收縮。
但很快,女人卻是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微笑,抹去了那一剎那的疑惑,緊張和不安。
金髮女郎站起身,來到船頭,將菸蒂兒隨手扔到海水中,優雅地吐出了最口的一抹白煙,銷魂勾人。
隨後,她赤着雙足,輕盈地躍下游艇,在林飛面前,拎起了寬鬆上衣的衣角,彷彿是把這衣服當作了裙子一般,哪怕露出纖美的腰身和肚臍,也毫不在意,給林飛行禮。
“很榮幸能再見到您,尊敬的斯凱爾普閣下”。
林飛走到女人跟前,面無表情,直接跟她錯身而過,冷淡地道了句:“安達麗爾,我現在叫‘林飛’”。
當林飛從女人身邊錯過的剎那,彷彿有一種氣場的震懾,安達麗爾心頭一陣凜然,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她的笑容顯得僵硬。
但她還是恭敬地繼續低頭,改口道:“是,尊敬的林先生”。
原本女人臉上的自信,蕩然無存,她發現,只有低頭才能讓她放鬆一些。
林飛直接縱身跳上了甲板,走向遊艇的主樓,而安達麗爾緊隨其後地跟了上來。
“吼吼!!”
一隻黑漆漆的巴西獒從裡面衝了出來,似乎是聞到了林飛身上還沾染着的暴戾血腥味,以及一種威脅感。
巴西獒瞪着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子,染着幾抹血絲,齜着牙,唾液正快速地分泌,不斷地用前足拍抓着甲板,爪子和金屬刮擦,發出“嗞嗞”的刺耳聲。
兇狠的獒犬感受到了林飛身上的不祥,它要爲自己的主人捍衛最前線。
林飛腳步停下,目光冰冷地看着這隻巴西獒。
動物的敏銳感,讓獒犬察覺到了這個男人極大的危險,它下意識地退縮了一步,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守衛職責,是不能膽怯,於是又壯膽一般地不停“吼吼”大叫!
“Kommen”!
安達麗爾見到了林飛眼中的殺機,暗道不妙,立馬用德語命令獒犬回到她身邊!
巴西獒顯然受到過極爲嚴格的訓練,二話不說就繞開了林飛,跑去安達麗爾腳邊,只是依舊用戒備的兇狠眼神,看着林飛,隨時準備作戰。
“抱歉,林先生,巴切爾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安達麗爾低頭求情,生怕林飛一怒之下,回過身就把狗殺了。
林飛淡淡道:“純血統的巴西菲勒,可不便宜,你們最好管得嚴實一些”。
“是……”
安達麗爾的挺拔的鼻尖上有絲絲冷汗沁出。
見鬼了!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封掉了一身內功,戰鬥力大不如前,可爲什麼還是這般緊張和恐懼!
難道是因爲他在地下世界曾經的傳奇生涯與超然地位,依然如萬古積雪的乞力馬紮羅聖山一般,壓迫着她的心臟麼!?
“哦!天吶,我的上帝!看看是誰來了,親愛的林!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實在太讓人意外了!我滿世界的在找你!可你卻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船上!!”
身材高大,金髮綠眸維克多,穿着身銀灰色的睡袍,似乎剛從臥室走出來,一臉興奮地走向林飛。
他的臉上洋溢着驚喜之色,甚至還帶着絲絲的晶瑩,見到林飛感動,無以言表!
還沒到林飛面前,維克多就張開了手臂,似乎想跟林飛來一個大大的熊抱!
可林飛面色陰沉,毫不客氣地閃電般伸手,一把擒住了維克多的脖子!
“叔叔!”安達麗爾驚叫,林飛的速度太快,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惡犬巴切爾則是“吼吼”大叫,兇厲異常。
“呃!”
維克多脖子被死死掐住,高大的他,比林飛足足高出近一個頭,但此時卻半點也不敢造次,一隻手示意安達麗爾不要上來。
安達麗爾一臉的擔憂,卻只好乖乖地站在不遠處,並且一手按住了想要撲過去的巴切爾。
“林……”維克多艱澀地露出一個笑臉,“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
林飛目光徹寒,眼眸深處,金色的光芒,如同海面上陡然閃爍的星辰,卻散發着灼灼駭人的殺機。
林飛的手逐漸加重了力量,低沉質問道:“你是在跟我裝傻麼?維克多……你太不懂得滿足了……”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這麼多年交情……你總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咳咳……”維克多臉色開始漲紅,咳嗽起來。
林飛不說話,繼續加重手上的力道,維克多的呼吸開始越來越困難,可依然不敢反抗,只能哀求地看着林飛。
這時,船艙裡,五名維克多的隨從也衝了出來,這五人三男二女,見到主子竟被一個陌生的夏國人抓住,不禁都露出怒色。
“主人!”
其中一名褐發的東歐白人女子,忽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條銀色金屬光澤的細潤長鞭,好似一條閃爍着幽暗光澤的細長金屬蛇,在空氣中發出陣陣“嘶嘶”的破空聲,捲起一道道影子般的軌跡。
她二話不說,揮舞着金屬絲鞭,越過數米的距離,直接將絲線纏繞在了林飛那隻抓着維克多的左胳膊上!
這絲線看似輕柔,實則堅韌無比,經過細微摩擦產生靜電後,像是有了吸附力,把林飛的胳膊緊緊附着住!
“你是什麼人!?快放開主人!不然,就算你的手臂是鋼鐵,下一秒我也將他切斷!”褐發女子兇狠冷笑道。
林飛淡淡瞥了眼自己被纏住的胳膊,又瞥了眼那個女子,嗤笑了聲,“維克多,這就是你的僕人麼?真是威風啊,竟然說要勒斷我的一條手臂?”
維克多顯得很是憤怒,側頭瞪着那褐發女子,想要訓斥她的無禮,可又根本說不出話來。
安達麗爾知道情況不妙,大聲命令道:“伊莉莎!住手!收回你的鞭子!!”
伊莉莎卻是根本不聽,冷酷地道:“安達麗爾小姐放心,他不會有機會傷害主人!”
“你……”
不等安達麗爾再說什麼,伊莉莎已經猛地扯動了金屬鞭!
那鋒銳細膩的金屬絲,就跟刀鋒一般,從林飛的胳膊上劃過,瞬間的,那外面襯衣已經被切割,觸及到了裡面的皮肉!
但林飛根本紋絲不動,任憑那金屬絲線從他的皮膚上劃過,甚至金屬絲之間因爲摩擦,已經產生了“嗞嗞”的高溫花火!
伊莉莎因爲過於用力,將鞭子拉回的剎那,整個身體都倒退了幾步!
可是,當她看向林飛那隻胳膊,襯衫袖子早就被割開,露出的皮肉,竟是隻有一點淡淡的勒痕,壓根就沒受半點傷!?
“不……這怎麼可能!?”
不僅伊莉莎錯愕地說不出話來,其他四名僕從也都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要知道伊莉莎的金屬絲常常是把敵人的槍械火炮都直接切割粉碎。難道這個男人的身體,比合金還要堅固!?
林飛眯了眯眼,看着維克多道:“從力量上判斷,已經到了白銀級,嘖嘖……白銀級的僕人,維克多,這一年多來,你手下招攬的人才不少啊?”
維克多似乎是已經認死一般,閉上了雙眼,等着林飛給他最後一擊。
可就在這時,林飛鬆開了左手,把維克多推了開去。
“咳咳……”維克多大口地呼吸着,感激地看着林飛,“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這麼生氣!?”
林飛的目光深邃莫測,他自信自己沒有露出破綻,剛纔確確實實,是用殺氣在面對維克多。
但維克多持續地不反抗,似乎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這讓他疑惑,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這件事跟維克多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