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是那麼想,總歸不能那麼幹,畢竟兄弟一場,是戰場上能把後背託付的過命交情,讓人家一來就坐牢不太合適。
“小雪,我去警局一趟,一個朋友遇到點麻煩”,林飛實在不好意思跟蘇映雪解釋。
蘇映雪一臉好奇,林飛的朋友她上次就見到個葉梓萱,是個奇怪的女人,這回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傢伙,怎麼會剛到臨安就進局子呢?
“嗯,去吧”,蘇映雪點頭,不過提醒道:“別忘了下午的事,我會先去車站等你”。
兩人雖然下週要訂婚,但正兒八經的約會還沒有過,於是約好了,這週末一起坐高鐵前往江省東南部的漁港市,那裡是純粹的海濱旅遊城市,距離也不算太遠。
蘇映雪早聽說那裡的日落特別漂亮,不過以前沒伴侶,去看總歸怪怪的,這次總算可以如願了。而且,來回路上坐高鐵還能沿途經過好多座風光壯麗的跨海大橋。
林飛笑着應了聲,表示知道了,似乎生怕蘇映雪多問起點什麼,趕緊出門,沒一會兒就開這車出發了。
來到臨安警局,林飛一進大門,不少警察見了他都下意識地避開了走。
林飛覺得有些好笑,看來自己在警局“兇名遠播”了。
進到大辦公室裡,只見兩三排座位正一字排開,上面坐着大量衣着不雅的男女老少,有的還是學生,有的則是年過半百,一幫子人坐在那兒,似乎正等着警方慢慢處理他們。
林飛一出現,幾個原本正在審問的警員都臉色有點發僵,停下了手上工作,小心地看着他。
林飛找了一個警員,儘量顯得客氣地問:“警察同志,我想保釋一個叫姜小白的男人,你知道在哪麼?”
警員面色不自然地道:“請問……長得什麼模樣?”
林飛想了想,猶豫了下,才說:“是個光頭,模樣挺秀氣”。
“噢!”這警察立刻反應過來,其他旁邊的警員也都露出恍然之色,而一些被抓的男女,原本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聽到這叫姜小白的男人,好幾個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他呀,那個和尚!”
警察雖然害怕林飛,可似乎覺得太好笑了,指了指局長辦公室,“我們白局長正親自審問他呢。”
林飛臉都黑了,本來還想隱瞞一下這貨出家人的身份,可沒想到,他早就暴露了!
之所以葉梓萱和林飛都不太想來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傢伙明明是出家人,可竟然因爲“大保健”被抓了!這樣的人說你是他朋友,誰都覺得丟人啊!
林飛苦着臉,白欣研竟然親自去審問姜小白,該不會他又犯事了吧。
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的白欣研喊了聲“請進”。
林飛推門而入,剛一進去,就見到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眉目清秀,面如冠玉的英俊和尚,正坐在那兒。
雖然雙手還戴着手銬,可怎麼看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那對眼珠子裡,卻是透着壞壞的賊光。
一見到林飛進來,和尚就跟彈簧似的從座位上跳起來,根本沒出家人的矜持,像個小姑娘似地撲向林飛!
“刀哥!你可算來啦!”
林飛就知道這貨要來抱自己,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姜小白的身體直接一墜,眼看着要摔個狗吃屎,可他不知怎的足尖輕輕碰了碰地面,身體又前傾了幾寸,兩隻還被銬着的手,順勢抓住了林飛的大腿!
一襲警服坐在那兒的白欣研都看得有點犯暈,這和尚跟個即將被拋棄的小媳婦似的,這麼貼住林飛的一條腿,生怕林飛離他而去。
“嗚嗚……刀哥,我想死你了!”
“滾你嗎的!放開!姜小白你就不怕被全天下的和尚追殺麼!有你這麼當出家人的麼!?”林飛一臉鬱悶地教訓道。
姜小白“噌”地躥起來,雙手合十,一臉義正言辭地道:“阿彌陀佛,小僧是看那澡堂子裡邪氣氤氳,世人沉迷於污濁,纔想用我佛慈悲,感化世人……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哎呀!刀哥別走!我錯了!小僧罪孽深重還不行麼……”
眼看着林飛已經不耐煩要離開,姜小白趕緊又要抱大腿。
林飛一隻手按在他臉上,把他給推開,對着白欣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白警官,這貨雖然腦子有點問題,丟菩薩的臉,但無奈我跟他認識,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保釋他?”
白欣研卻是美眸裡閃過幾絲異色,問道:“他叫你‘刀哥’?是你以前的代號麼?”
她之所以特別要審訊姜小白,正是因爲她看得出來,這個和尚其實不是一般僧侶,因爲他身上有一種古武者纔有的氣息,只是普通人發現不了罷了。
而後來一個叫葉梓萱的聯繫人說,會有一個叫林飛的男人來保釋,白欣研更加重視起來。
這個叫姜小白的和尚,恐怕是跟過去的林飛有所交集的人物。
她把姜小白帶到辦公室,想套出一些林飛的背景來,可這和尚口風很緊,關鍵的地方一概不提,還老是用一種色.色的眼神看着她。
白欣研無奈,果然跟林飛有交集的人,都不是傻子,這個姜小白只是看着荒唐,但關鍵性的分寸很清楚。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收穫,她聽到了林飛另一個稱呼,“刀哥”。
林飛眯了眯眼,笑道:“只是一個小外號罷了,不值一提。白局長,保釋他要多少錢?”
白欣研沉默了片刻,突然展顏一笑,好似冰山消融,鮮花綻放。
“不必了,既然是林先生的朋友,直接就可以離開,來,我送送二位”,白欣研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飛一愣,這女人竟然對着自己笑?還這麼客氣!?
之前在用她的手殺血鴉的時候,這女人可是恨不得把自己都吃了,這會兒怎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無事獻殷勤,林飛覺得有些不妙,但白欣研再怎麼樣也折騰不起大波瀾,林飛也懶得多想。
姜小白聽到可以走了,歡喜無比,又恢復成一副“高僧”的模樣,邊走出辦公室,邊對白欣研道:“這位美女警官施主,小僧自小鑽研周易占卜之術,擅長相面,觀女施主天倉開闊,耳下垂珠,乃是旺夫、長壽的好面相……不知女施主今朝是否已經有如意郎……哎喲!刀哥!疼!!”
林飛的一隻手已經揪住了這貨的耳朵,擰了大半圈,疼得姜小白直咧嘴齜牙。
“白警官,不好意思,這傢伙就喜歡吹牛……其實他連完整佛經都沒一篇能背全……”林飛抱歉地笑道。
白欣研點頭,嘴角微微帶着笑意,不過這一次不是裝的,她真覺得這和尚有點意思,可惜看不出他的實力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