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梧桐……

待到庫阜從軟綿綿的厚實棉被中被驅逐時,已是又一日入夜了。

身前有熊熊烈火正在呲牙咧嘴的嗤笑着看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被似是潔白但卻散發着腥臭的紗布裹縛。

“怎麼了?我沒有死嗎?還是已經到了黃泉了?”

強行支起自己彷彿已不再的身體,這是一座茅草棚子,但是卻很奇怪,寒冷的夜風竟不願光顧這裡。

“醒了!”

正在庫阜掃視茅草棚中事物時,身後忽的傳來一陣低沉的女音。

庫阜被驚出一身冷汗,立即轉過身軀,是一位長相尚可卻臉上有數粒麻斑的女子。

“醒了?那就喝了吧!這裡的夜晚涼。”

那位女子似是變魔術般,原本空空如也的雙手閃出一碗薑湯。

庫阜看着那位女子,眉頭從未舒緩過,“你是誰?那些靈呢?”

那位女子的手抖了一下,“那些靈?什麼靈?我只是恰巧路過,看到你像個從血海里爬出來的人,便軟了心救了你,至於什麼靈……我沒有看見。”

得到女子模糊不清的答覆,庫阜卻似自己的心被撕裂般,手腳不斷地抽搐。

“什麼……沒有看見……難道他們沒有覺察到靈蛹來了嗎?”

庫阜看着那碗薑湯,或者說是在看薑湯反映的自己……

那還是自己嗎?難道他們都死了嗎?斯沐……你到底去哪裡了!

“看什麼!趕緊喝了,我好不容易纔熬出來的!”

那位女子看着魂已離體的庫阜,厭惡地催促了一句。

“哦……”

庫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端起,又是如何吞下,薑湯是辣,還是微甜。

“你還有認識的人在那裡?”那位女子收回木碗,又是魔術般將其變無。

“應該是……你有看到什麼屍骸嗎?”庫阜搖搖頭,似是想把那已離體的魂魄收回,但卻無可奈何。

“屍骸?你一會兒說靈,一會兒說屍骸!你是拿我當信箱了嗎!屍骸我沒有看見,鮮血倒是臭的一攤!”

那位女子哼了聲,甩袖離去了。

庫阜看着那位女子離去,他甚至都沒有心情問人家的姓名,來這裡的緣由。

“鮮血……倒是一攤,難道他們逃出去了?或者說……連屍骸都被啃噬了!”

庫阜想着,他寧願依賴第一種想法,也不要相信後一種猜疑。

身上又是火辣辣的疼痛,熊熊的篝火一直燃燒着,似乎永不停息的在嘲笑庫阜的希冀般。

……

就這樣,女子一直在送藥與醫治庫阜的往返路程上,過了三天。

這三天,或許對於庫阜是一種變相的折磨,但是對於其他三人,同樣也不是舒服,或許是惡魔般的三日。

“依婕!走!又有靈過來了!”

苓兒看着滿身黑色血液,彷彿一株黑牡丹般的依婕,急忙喊道。

“切!這些靈怎麼盯上我們了?都三天了!”

依婕又斬去一名靈的頭顱,手上的劍似乎也懼怕的顫抖起來。

“苓兒!依婕!你們快到我後面!”

絡溪看着身前的兩人,一名吼着,一邊心中默唸着什麼。

“依婕,走!”

苓兒胡亂甩出數根髮簪,擊殺了幾名靈。

“嗯!”

依婕單臂撐地,隨即借力躍至絡溪身後,苓兒亦藉着扔出髮簪的氣力,退到絡溪身側。

看到兩人都安全回到自己身旁,絡溪立即雙掌向天,口中噴出小團白色,如同生命熊熊燃燒般的火焰。

“以我之命!解生命之秘辛!蝕炎·命!”

道罷,雙掌撞地,半隻手臂陷入潮溼的泥土內。

倏忽間!整座山除了絡溪與依婕苓兒所在之地,全部被白色的炎龍吞噬,本說,修煉者應不懼火焰,可這種火焰竟會燃燒到靈魂!

許多靈發出了淒厲的喊聲,他們都有靈魂,只是多寡之分,被炎龍緩慢的摧毀着,不留下一絲痕跡證明它們來過人界。

看着已然荒蕪的山巒,絡溪的冷汗卻不合時宜的瘋狂泄下。

“絡溪,你還好嗎?”

依婕看着絡溪,關切的問道。

絡溪喘了幾口粗氣,方纔回道:“還可以,不過就是少了幾年的壽命。”

剛剛絡溪用的,是一種劍走偏鋒的極端秘術,名爲’五蝕’。

分別要用‘神’,‘運’,‘心’,‘質’,‘命’爲代價。

其中‘命’最簡單但卻繁瑣,‘運’最難卻是簡便。

那位老者傳給絡溪這種秘術時,也再三叮嚀,不到緊急關頭不要使用。

使用‘蝕炎·命’,最多也就減少三載壽命,對於在儒之層次可活兩百載的修煉者實在太過短暫。

可,使用‘蝕炎·運’,那可是要以自己一生的運道爲代價,傳言如此炎龍可吞日月,可裂天地!

“果然,斯沐選的每一個人都有他的用意。”

依婕看着絡溪,低嘆了一聲。

當初以爲,斯沐只是找了幾位好友共同來完成任務,但是她現在知道了,並非如此。

自己,雖無什麼資本論資排輩,也無什麼能力來當領導者,但是自己劍術超羣,一劍可將五名之上的靈封喉擊殺。

苓兒,修爲與庫阜無二,以髮簪爲武器,一簪可將百丈之外的蠅蟲割去雙翼。

庫阜,修爲可稱第一,刀術學院無有比肩者,在輕功上也有極大造詣。

斯沐……就不用多說,此次任務的發起人,學院儒之層次上無敵,可跨層次擊殺來敵。

再有,便是修爲上是全隊最弱小的絡溪,但就憑剛剛的‘蝕炎·命’,便可在儒之層次時與斯沐較量一二。

“我們五個人可以結合在一起,也算斯沐有心了。”

看着身前的絡溪,依婕露出了這三日來唯一的微笑。

“可惡!如果斯沐與庫阜兄在這,我又何必使用?現在庫阜兄失蹤,斯沐不見影蹤,單靠我們三人,是有些勉強。”

絡溪攥緊了雙拳,五蝕帶來的剝離的疼痛感尚未消去,一股仇意便直衝心坎。

“這三天,我們找了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樹林!可卻一直沒有找到斯沐與庫阜的蹤跡……靈蛹還不知疲倦的追殺,我們好像三天都沒闔眼了。”

依婕看着依然吞噬着靈蛹的炎龍,眼中的寒意未曾被滾燙的熱浪融去,反而愈來愈冷峻。

“我們……現在’蝕炎·命’的烈焰大概還有一十二個時辰纔會漸漸消退,你們先眯一會兒,我在這裡守着。”

絡溪從袖中掏出一支竹笛,似乎是要吹奏。

“那……絡溪你要小心,一有變故馬上喊我們!”

苓兒看着絡溪,沙啞的嗓音說明了三日來的疲倦。

“依婕,我們走吧!休息一會兒也好。”

苓兒看着依婕,無奈的笑着拍拍她的右肩。

“……好吧。”

依婕與苓兒走到一處天然形成的石洞內,支起營帳,隨即便合衣而睡,她們太累了。

絡溪看着似乎更加興奮的炎龍,笑了笑,吹響了那支竹笛。

‘何故泣兮,糟糠未失。麥榕尚在,未曾敗象。綠樹青青,衣襟伊始。何有泣故,願爲武夫。’

……

悠揚的竹笛之聲漸漸平息了炎龍的傲氣,一十二個時辰後,炎龍被吸引,回到了天際。

看着正欲消弭的炎龍,絡溪起身走到了那座石洞內,在營帳外喊道:“依婕,苓兒,烈焰快要熄滅了,我們得準備走了。”

很快,營帳內便傳來一陣慵懶的女音,“知道了,依婕,走吧。”

“哦……”

不過數息,兩人便出了營帳,這讓準備等許久的絡溪倒是愣了會兒。

“我們快走,根據斯沐給我留下的地圖,從這裡到任務地點有很長的一段,而且也有些繞,估計我們得一月多才能到。”

看着地圖,絡溪畫出了一條比較省時的路線。

“一月餘?怎麼會這麼久?斯沐的路線最多也只需半月就可以到了。”

苓兒看着絡溪,語氣中稍攜疑惑。

“斯沐的那條路路線的確省時節力,但是現在靈蛹在追殺我們,那條路線已經不可再走,這一條路線也是在斯沐的路線上繞了一些遠路罷了。”

絡溪看着苓兒,笑着解釋道。

“哦……那就好,其實時間對我們也無所謂。”

依婕聽了絡溪對苓兒的解釋,心中稍稍舒緩一些。

“那麼就這樣吧!從這裡開始走,往東走一百里,那裡纔是我們的真正起點。”

絡溪看着在炎龍的照耀下並不明顯的月亮,辨識了方位後,往東與苓兒依婕離開了這座山。

走了大約片刻,絡溪忽的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絡溪?爲什麼要停下來?”

依婕看着絡溪,剛剛因爲想了些事情,差些撞到絡溪。

“……沒什麼,只是想到些事情,如果我們從這條路走,而斯沐與庫阜回到之前的營地時……會不會按照原來的路線走?”

絡溪看着地圖,兩條路其實並無什麼差別,但是時間上則會有錯差。

“斯沐與庫阜身上應該有我們的玉佩吧,我們可以通過玉佩告訴他們嗎!”

依婕看着絡溪,笑着應道。

“不可能做到,因爲我們的玉佩……還在之前的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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