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說完,也沒再看季芹,悠悠然踩着小高跟往門外走。她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還留給了季芹一個神秘的背影。
季芹站在原地揣摩她話裡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華子豐授意她來救她出去?她相信她是被冤枉的?放聰明點是,以後對付田桑桑要放聰明點,不要被抓到把柄連累華家嗎?
不管怎麼樣,季芹此刻眼裡燃着希望之光,越燃越熱烈!她竟是見到了華子豐的姐姐,而華子豐的姐姐,顯然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過一會兒,一個警員打開關押室的門,“你可以走了,季芹。”
季芹動了動身體,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心裡舒爽不已。她回眸看了一眼這個冰冷冷的關押室,這道門,囚禁了她一個晚上,令她害怕惶恐,她怎麼也無法衝破這道門。華珺只不過輕輕一來,這道門就開了,開得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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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大概已經想好了要寫什麼劇本去參加港城的劇本大賽,想到季芹還被關着,就和關鯤凌一起去了警察局。
這次完全是因爲有關鯤凌在,她才能躲過一劫。如果關鯤凌不在,那幾個混混又油鹽不進,她很可能就會遭殃了。
那時候,不僅店裡那些昂貴的護膚品精油會被砸,損失慘重;她自己也可能受到侮辱,身心受創。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的孩子更會有危險。
季芹真是好歹毒的心!
商場上有些爾虞我詐是正常的。雖然都說良性競爭,但在現實生活中,良性競爭幾乎不可能存在,畢竟利益對立。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說商場就是一個灰色地帶。但也很少有人會像季芹這樣,這般下三濫卑鄙無恥,完全想的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這次都得把季芹送進去。她相信警察會秉公辦理此事。只要季芹一進去,不管進去多久,這個消息都能擴散開來。到時候季芹的名聲臭了,在這條街就混不下去了。
田桑桑和關鯤凌到了警察局,卻被警察遺憾地告知:“季芹並沒有指使人砸你的店,指使砸你店的人是王大腳。她覺得自己是用了你家的護膚品才過敏的,因爲你沒有賠錢,她起了報復之心,於是便找小混混要砸你的店。你放心,這幾個小混混和王大腳都會被關押起來的。”
“可是混混們承認是季芹指使的。”
“那是王大腳的計謀,她故意要挑起你們兩家店的爭端。”
“那麼季芹……”
“季芹沒有犯事兒,我們無權再關押她,她已經出去了。”
不過短短一晚上,事情就發生了變化。田桑桑的心涼了下來,季芹這麼快就出去了。要說這裡邊沒有端倪,她不信。她抿了抿乾澀的脣,“警察先生,那昨天或今天有人來看過季芹嗎?”
警察一怔,緩緩搖頭:“抱歉,這個我們無可奉告。”
是無可奉告,不是沒有,那就是說明有人來看過她了。田桑桑實在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還會碰在她身上。
“看來是有人將季芹撈了出去。”關鯤凌秀眉輕蹙:“這是徇私枉法。”
田桑桑想了想:“可能是華子豐,季芹畢竟是他新找的對象。”
關鯤凌道:“我們需不需要反擊?既然他們能用陰招,我們也能用陰招。這種事交給我,我不會讓人查出來。”
“算了。”田桑桑微一搖頭:“這事兒他們也不敢多做。再說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沒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季芹進去過一次,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的。我們就靜觀其變。往後,她若是老老實實還好;若是不老實,我會親自收拾她。”可能是華家出面,她可沒華家那樣的後臺,她有的就只有自己以及朋友,她得謹慎。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魚死網破。
“桑桑,你可以不必這麼仁慈。”關鯤凌既心疼又無奈,“那季芹,三番兩次找你麻煩……她這是欺你背後無人。”
本來就背後無人。田桑桑的手摸上肚子,淺笑道:“就當是爲了我的孩子積點德吧。”
關鯤凌忽的問:“你怨江大哥麼?”
“人這一輩子,沒有誰是誰長久的依靠。我沒權利要求他爲我遮風擋雨,他在爲國家做事,就已經夠忙的了鯤凌。”既然做不成他的助力,便也不想做他的負擔。更何況,她和江景懷,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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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在門口碰了個正着。
華子豐呵的笑了一聲,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姐,你先。”
華珺當仁不讓,瞥了他一下:“你那個叫季芹的小情人是不是犯事兒了?”
“姐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華子豐狀似吃驚又後怕地使勁看她:“我會以爲你對我有什麼不好的企圖的!這種小事都被你瞭如指掌了去!”
華珺冷笑:“你別跟我打哈哈。”
“我已經幫你把季芹弄出去了,你讓她以後放聰明點,省得給我們家抹黑。”
“既然不聰明,就關着好了。姐你何必親自撈她出去?”華子豐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沒想到姐你對我的人也開始感興趣了。怎麼着,你不是說她又老又醜又土嗎?比不得你這麼又老又漂亮又時髦啊。”
華珺甩袖,快步向前走:“再老再醜再土,你還不是喜歡!”被戳到了年齡的傷。華珺驀地想起,她好像和季芹還是一個年齡段的。
“喲,姐你別走啊,好歹把事情給我說明白了。”華子豐在後道:“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救人啊?”
“還不是看在你的份上。”
華子豐可不信,他姐看在誰都不會看在他的份上。他輕蔑地笑了笑:“我只是玩玩而已。你不用把她當真。該關還得關,給我面子幹嘛?”這番把季芹弄出去,外面的人都會以爲是他給弄的。這還真是親姐!
要說她無私他想吐!
“我說,姐你不會是……”鬥不過田桑桑,就想找人替她鬥。“別把她逼急了啊,我還稀罕着呢。”
“逼急了你還沒點好處?”華珺反問。
華子豐噎了噎,眼眸慢慢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