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知道他爲什麼不帶人家去看醫生了。
怕是他自己都清楚，帶她去看醫生大約也是沒什麼用的。
看醫生也要病人配合治療纔會有效，如果病人不配合……尤其還是這種心理上的疾病……基本上應該算是沒戲。
“那以後怎麼辦？”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想想，蕭逸塵都忍不住皺眉，眼底明顯掠過不贊同。
可如果不這樣，就是要……他願意？
這之後夏暻寒再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喝酒，很快吧檯上就多了好幾個空酒瓶。
蕭逸塵就靜靜的陪着，平時話癆的人，今天倒是難得的安靜，偶爾還會主動的給他倒滿。
至於樓上——
葉姝兒的到來還真讓陸瑾瑜心情輕鬆了一點，兩人靠着牀頭，聊了很久，聊到天際泛白才睡去。
聽着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葉姝兒盯着她憔悴枯瘦的模樣，眼眶再次紅了。
想起昨晚兩人的徹夜長談，心底有着太多說不出的澀和酸。
其實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命運太捉弄人。
她想過兩個決定。提出離開，他答應，她會離開這裡；不答應，也會努力的去適應。
只可惜，這個世界總有那麼幾件事自己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又靜靜的看了她一會，確定她已經熟睡了，葉姝兒這才悄悄地下了牀，離開了臥室。
回到樓下，一眼就看到吧檯旁坐着的兩個男人。
應該也是一夜無眠，吧檯上擺了好幾個空酒瓶。
不過兩人看着倒不像是醉得厲害。
聽蕭逸塵說，夏暻寒的酒量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現在一看，大抵如此。
來到兩人身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才拍了蕭逸塵一下，嗓音平靜無波，“回去了。”
蕭逸塵從旋轉椅上下來，雖然他喝的沒暻寒那麼猛，可一個晚上下來也喝了不少。再加上這酒的後勁很足，現在人道有些暈暈的。
看着他不穩的身形，葉姝兒還是伸出手將他扶住，沒有停留的直接朝外面走去，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停了下來。
平靜的毫無溫度的話語幽幽傳來。
“夏暻寒，你是想要看着她在自己身邊死去，還是看着她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她不知道聽到這句話的他有什麼反應，她沒有回頭去看，不過她想這個男人既然把他們叫過去大約心底已經有了決定的。
那樣說，無非是想讓他更堅定罷了。
兩人離開後，夏暻寒趴在吧檯上，深邃如墨的眸子盯着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隨着手腕的轉動而晃動，盈盈波光間，他好像看到那張清麗雅緻的面容，很快變成一張憔悴枯瘦的容顏……
嘴角咧開弧度，似自嘲似苦澀。
這天直到中午的時候夏暻寒才離開吧檯，步履搖晃，神情恍惚。
他沒有去主臥，而是去了次臥洗了個澡，然後去了書房，這一呆又是下午，是臨近晚飯的時候才從書房出來，手中還拿着個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