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鬱空塵的聲音，這才幾天不見，思念已經決堤。
醒過來了吧？
唐小暖幾乎有些難以應答，只有她的呼吸聲通過電話傳到那頭去。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在美國陳叔叔家裡，你醒來就好。”
毫無疑問，鬱空塵剛剛醒過來就去找唐小暖了。
算算時間，北城那邊大概是凌晨三四點。這個時間給她電話，又是這種語調，必然是剛剛醒來的。
“別掛。”鬱空塵簡短的說了兩個字，那邊就沒動靜了。
他靠在‘牀’頭，臉‘色’蒼白。
似乎有些頭疼的樣子，擡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發現扎着針，輸的是葡萄糖，他揪掉了輸液管，很快就有醫生過來了。
宮戰緊隨其後，想來是一直在這裡守着的。
鬱空塵剛剛醒過來，自然是一陣子兵荒馬‘亂’的檢查。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才確定他的生理機能一切正常。只是長時間的昏睡不進食肯定會影響食‘欲’，還有手腳的靈活‘性’。
鬱空塵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他長時間昏睡過去不是一次兩次了，醫生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現在讓他們檢查一下，也不過是方便他們寫出一份診斷報告書拿給鬱夫人看。
這種時候，鬱空塵沒那個心情難爲他們，也就配合了檢查。
……
他慢慢地喝了一點水恢復了體力，示意宮戰站在一旁別動，這纔拿起手機。
唐小暖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很多了。
“在美國？”鬱空塵的食指點在自己的眉心，緩慢的說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估計要一陣子。陳叔叔說過兩天一起到海島度假。”唐小暖的額頭一下一下的磕着桌子，有點傻，“你還好嗎？”
“一切正常。”鬱空塵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照顧好自己。”
這個電話維持通話將近一個小時，兩個人卻只說了幾分鐘而已。中途醫生公佈檢查結果的聲音傳了過來，唐小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這人不讓她掛斷電話，爲的就是讓她聽聽醫生的診斷吧。
她爲什麼在這種時候離開鬱空塵心知肚明卻沒有挑破，唐小暖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儘管這只是離開鬱空塵的第一步。
大概第一步總是艱難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也許就沒那麼困難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陳端倒了一杯熱茶推過去。
唐小暖端過熱茶暖手，很無厘頭的說道：“他病了剛剛醒過來，我鬆了口氣卻覺得更加難過。”
陳端盯着她看了半天，一陣見血的說道：“那是因爲你跟他的未來岌岌可危，所以他醒來之後，希望更加渺茫。”
“是嗎？”唐小暖微微歪頭，‘露’出個輕微的笑容，語氣要低落到塵土裡了。
……
鬱空塵握着手機，他閉着眼睛開始回想自己是怎麼暈倒的。
可是無論他怎麼在記憶中搜尋，都找不到暈倒前的畫面。更加糟糕的是，他所有的記憶就像是信號出了差錯的電視機，忽然就閃現出無數的雪‘花’點。
很多片段，很多面孔，忽而清晰，忽然模糊。
鬱空塵甚至很難捕捉到‘精’確的記憶點，他知道，這是不好的徵兆。
他的病讓他的記憶力衰退，讓他神經衰弱，讓他暴躁死亡。
不破不立，周承是這樣說的。
“說吧。”鬱空塵過了許久才說道。
宮戰知道鬱空塵想聽什麼，看‘門’見山的說道：“朝倉奈奈在利用鍾靈對付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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