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麼的喜歡你,卻還是不願意看你難過,這也是無‘藥’可救的病。
陳端想着,他在心裡盼望着,唐小暖永遠如同十六歲的時候那樣。安靜的、溫暖的、平和的笑着。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背詩詞,散步。
也不願意她這樣愛上一個人,愛的艱難苦痛。‘逼’着自己放手,斬斷了自己的手,血流的停不下來,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個城市的夜晚很喧囂。
陳端拉着唐小暖的手臂出去,撲面而來的紅塵氣。汽車鳴笛的聲音,各種店鋪裡傳出來的各種音樂,遠處閃爍的霓虹,還有路邊經過的人羣。
唐小暖被他塞進車子,陳端發動了車子。
她愣愣的坐在副駕駛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抱歉。”
抱歉影響了你的情緒,我只是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睡了那樣久,醒來之後就來找尋我,讓我知道他的情況一切都好。
我想着鬱空塵必定是很疼的,自己也忍不住爲他疼。
雖然她只說了兩個字,但是陳端明白她的意思。
他面不改‘色’的轉着方向盤,淡漠的說道:“沒關係,反正我沒那麼喜歡你,你傷害不到我。”
唐小暖扭頭看他,忽然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像是被戳中了什麼笑點。
陳叔叔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就把陳端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不要怕麻煩他,有任何事情不方便跟他說的,都可以告訴陳端。
她就覺得,陳端還真是小心眼兒,這樣一句話一晚上重複了許多次了。
……
陳端帶着唐小暖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停下來下了車,唐小暖看着面前的酒吧說道:“這是要一醉方休的意思嗎?”
人間苦痛千百種,不如一醉方休,大夢千年。
這樣聽着,倒有點阮籍的灑脫與避世的超然感了。只是活着塵世,千難萬難去迎接纔是最好的選擇。
陳端帶小暖去的是一間很安靜的酒吧,又或者說是一間很適合療傷的酒吧。
重點在於,唐小暖並沒有受了情傷。
鬱空塵跟她依舊相愛,只是不得不分開。這種傷,是沒有辦法療養的。
唐小暖的酒量算不得好,陳端給她點了濃度低的果酒。
坐在位置上,安靜的聽音樂,情緒都能得到安撫。
唐小暖靠在沙發上,又開始走神。
“在想什麼?”陳端瞧着她問道。
“想未來,想很多。”唐小暖低聲說了一句。
曾經她規劃好的未來裡全部都是鬱空塵的身影,她甚至想過很多細節。
比如他們訂婚之後的生活,她專心學業,鬱空塵努力工作。一起在書房裡做事情,不說話,效率很高。
週末的時候湊在一起看電影,鬱空塵狀態好的時候呢,可以同她一起到超市轉轉。
你瞧,她連每一刻的時光都雕刻好了,偏偏鬱空塵再也沒辦法出現。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這個世界上沒有時光治不好的傷口。”陳端這樣說着,帶着一點過來人的語氣,彷彿瞭解很深的樣子。
坐在他們背面的一位‘女’士聽到他這句話,晃了晃酒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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