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別跟這個王八蛋廢話！您發個話，老子讓他來個透心涼。不過，在讓這個王八蛋去見閻王爺之前，我想他弟弟林浩軒應該不會介意我在他身上多劃幾刀的。林浩然，你說，對不對？”林夕陽懶得理會林浩然的所謂解釋，手中的尖刀往林浩然的臉頰上輕輕一劃，一道血口子從耳朵往下直挺挺地到了他的下巴。
“不，不，不要！凡哥，凡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的錢都放在，放在公司，公司的賬號裡。我明天，明天就給您籌好錢，給您送過去。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就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聞到血腥味的林浩然知道竇一凡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也不敢再多廢話。
“那塊地皮賺了多少錢？說！”竇一凡涼涼地看着林浩然，正是林浩然那張滴着鮮紅血液的臉讓他第一次萌生了要自己管理生意的念頭。
“賺了，賺了……凡哥，我什麼都說，求你，求你不要傷害我！”直到這個時候，林浩然終於認識到誰是主場誰是客場了，竹筒倒豆子一樣地將銀月縣那邊的生意一一告訴了竇一凡。
竇一凡默默地聽着，心裡也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跟林浩然所報出來的數字大體上相吻合。在林夕陽充滿殺氣的尖刀下，竇一凡估計林浩然這個孬種也不敢再說假話。
“都說完了？”竇一凡涼涼的聲音響起，林浩然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都說完了！凡哥，我明天讓會計再多給您十萬塊，不，不，多給二十萬，再不行，三十萬也行，行的。就，就……當做是您的指導費。”林浩然微微地點了點頭，斜瞥了一下脖子上的尖刀，無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收買竇一凡。
“哼，多給我十萬塊？林浩然，你以爲老子是乞丐，是吧？你以爲老子是跟你們林家的兩兄弟那樣貪得無厭嗎？”竇一凡心中的怒火因爲林浩然的這一番話而再次燃燒起來。他冷冷地質問着林浩然，額頭上的青筋凸凸地跳動着，愣是把林浩然給嚇得臉青脣白，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
“不，不是！凡哥，我就是……就是想要表達一點心意。”林浩然沒想到自己的故作大方惹怒了竇一凡，趕緊解釋起來。
“收起你的狗屁心意，老子只要自己應得的錢。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見到我的那一部分錢。如果過了中午十二點，我發現你少我一分錢的話，林浩然，你應該清楚我會怎麼做的。聽說你家裡那個婆娘肚子裡有貨了，對吧？如果你再敢說一句假話，就不要怪我讓你們林家斷子絕孫。”竇一凡的話說得很輕很淡，可是林浩然的腦門上卻不由自主地淌着豆大的汗珠子。
聽到竇一凡這一番毫無溫度的話，林夕陽神情複雜地回頭看了看他，眼眸轉了轉卻沒有打斷兩人。
“我明白，我明白，謝謝凡哥放我一馬！謝謝凡哥，謝謝凡哥！”林浩然哭喪着臉，就差給竇一凡叩頭認錯了。
竇一凡給林夕陽使了個眼色，率先往房門口走去。林夕陽朝竇一凡點了點頭，衝着林浩然嘲弄一笑，手中的尖刀抵着林浩然的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龐就要劃拉下去。
“凡哥，救命！凡哥，救命！大哥，你行行好，別動手，別……”林浩然殺豬般地尖叫起來，驚慌失措地向林夕陽求饒。
聽到聲音，竇一凡的腳步在房門口停住了，剛想要回頭阻止林夕陽卻聽到林夕陽冷冰冰的問話。
“當時你弟弟林浩軒在你看守所裡被人廢掉雙腿的事情是你乾的，對吧？”
“你是什麼人？你到底還知道什麼？”林浩然淒厲地叫喊着，可惜的是林夕陽冷冷的一記眼刀子過去，他立刻就識相地合攏了嘴巴。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知道什麼也不重要，但是你必須記住你做過什麼。你借刀殺人，利用林浩軒在看守所裡被扣押的機會打殘你兄弟雙腿，然後嫁禍於我們馴龍幫，這就是我必須管的事情。”林夕陽冷冷地說着，手裡的刀鋒在林浩然臉上游刃有餘地劃出一個小口子。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故意要嫁禍你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馴龍幫，我只是想讓他永遠都不要走出監獄，我就是想……”林浩然瀕臨奔潰，搖晃着腦袋，擔心林夕陽真的一氣之下就毀了他的容。竇一凡還想從他手裡拿錢，林浩然知道自己的小命一時半會的是沒有危險的。可是這不代表這個手中拿着刀子的傢伙不會將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你現在知道了？”林夕陽手中的尖刀稍稍遠離了林浩然的皮膚，陰冷的聲音卻驟然降低了兩度。
“知道什麼？”林浩然有些茫然，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真的傻了。
“馴龍幫！”林夕陽清晰地吐出三個字，手中的刀子又貼近了林浩然的臉頰。
“知道，知道，我知道了，馴龍幫！啊？什麼？馴龍幫的？”林浩然渾身顫抖，唯恐少說一句就被林夕陽給割成了人肉串兒。不過驚恐歸驚恐，他的腦子還沒有混沌到連馴龍幫的大名都想不起來。
“記住了，老子是馴龍幫的，你欠下的錢是欠馴龍幫的。給老子記住了，要是少了我大哥一分錢，老子要你還一斤肉。還有你對你親兄弟乾的那些事情，老子就先替你兜着。哪天惹急了老子，就別怪老子的刀子不長眼。”林夕陽以老子的身份將林浩然這個五百年前有可能還是同一家人的同姓族人給教育了一番之後。
站在門外的竇一凡默默地聽着，望着外面的夜空，一時五味雜陳。從林夕陽今天晚上這一番自報家門開始，他竇一凡恐怕就無法跟馴龍幫這個讓尋常人無法不心驚膽戰的名字擺脫關係了。他原來就是想踏踏實實地做點生意，給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可惜的是，像林浩然這樣的一類人根本就不打算給竇一凡一個本分做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