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坤回頭盯着竇一凡，低聲問道：“她……還好嗎？”
“她？她……挺好的，在舟寧自己搞了個公司，叫廣廈安居的地產公司，忙得很！”聽到姜寧坤這句遲疑的話，竇一凡愣了一下，突然感覺內心的罪惡感無聲地上升了。姜寧坤心底裡是在意李慕雨的，甚至是在騰飛大廈一邊次奧着趙佩虹，他的心裡還是一邊想念着李慕雨的。可是在意着李慕雨的姜寧坤卻又十分介意她結過婚的事實。
多年以後竇一凡再次想起李慕雨和姜寧坤的這段情緣的時候總覺得當時姜寧坤所介意的未必是李慕雨曾經的婚史，而是介意李慕雨之前所結婚的對象，萬仕筠的侄子萬筱良。誰都不願意自己的老婆被貼上某某人前妻的標籤，譬如姜寧坤，譬如竇一凡。尤其是體制內的這些青年才俊們，誰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身家清白，到時候有着拿得出手的政治資本。
“嗯，她身體怎麼樣了？”姜寧坤站在門口，外面的陽光射進來，照在他滿是傷痕的臉上，看上去顯得有些狼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姜寧坤的身影卻莫名其妙的有些高大了起來，起碼在竇一凡眼裡是這樣的。
“堅持吃藥，不過人倒是開朗了不少。”竇一凡心裡有些愧意，甚至開始質疑他把姜寧坤關在施德徵的密室裡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嗯，沒事就好！我託人從美國帶回了一些心臟病的藥物，過幾天我寄過去給你，你再轉交給她吧！我擔心我直接借給她的話，那些藥都會被她扔掉了。”姜寧坤一臉的落寞地說着，無意中伸手摸了把臉卻痛得嘴都歪了。他怒火中燒，對着竇一凡大聲地嚷嚷道。“竇一凡，你個王八蛋，你下手還能不能再重一點啊？”
“呵呵呵，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說這話的時候竇一凡心裡着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特別是當他看着姜寧坤步履蹣跚地轉身往門外走去的時候，心裡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讓他追出去，對着姜寧坤低聲承認了那天在騰飛大廈的事情。“嗯，那天我也沒有想到張立科會這麼絕情，會對你不聞不問，所以才……”
“竇一凡，你他瑪的，承認了吧？果然是你這個王八蛋，老子劈死你！”沒等竇一凡解釋完，姜寧坤就已經艱難地邁着灌了鉛似的雙腳朝竇一凡撲了過去了。
“姓姜的，你最好老實點！你連他一個人都打不過，還想在我們面前打架嗎？”沒等竇一凡開口，在門口安靜了一晚上的封平曉上前一把攔住了姜寧坤，冷冷地發出了警告。
“哼！竇一凡，總有一天你要十倍還老子的。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否則的話……”姜寧坤沒有把威脅的話說完，封平曉的兩個手下就將他推進車裡面了。
小汽車揚塵而去，竇一凡站在陽光下嘴角的笑容卻慢慢地枯萎了。如果有第二次選擇，他肯定還會將姜寧坤關在騰飛大廈的那個密室裡面的。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災難性尷尬，姜寧坤就不可能跟張立科決裂，也就不可能將張立科的秘密和盤托出。有的時候人就是需要一些挫折，遭遇挫折的時候才能分清楚身邊的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封平曉給竇一凡留下一輛小汽車和兩個手下。竇一凡在廢棄廠區不大的院子裡坐了下來。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可是他的心卻一片茫然。不管是幾年前的淩氏融資案，還是現在潛逃的施德徵，都不約而同地指向了省委副書記萬仕筠，還有省長朱佔亭。這肯定不是巧合，而是深埋在億豐省裡的一系列毒瘤。竇一凡自認他自己不是一個有着高尚情操的年輕人，可是面前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感到擔憂。
竇一凡在腦海裡無聲地勾勒着從姜寧坤嘴裡蹦躂出來的名字，漸漸地畫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他猛地將手中的菸頭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地往停放在門外的小汽車走了過去。
在酒店裡休息了兩三個小時之後，竇一凡打算起牀打道回府回舟寧。就在他走進洗手間洗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看着門外俊俏的杜潔琪，竇一凡無聲地笑了笑。
“快要下班了呀！所以我就偷偷地溜出來了。呵呵，怎麼？剛剛起牀嗎？”杜潔琪反鎖房門，上前擁住竇一凡健碩的腰身，笑着問道。
“是啊！昨天晚上跟那幫豬朋狗友們喝了個通宵，纔剛剛睡了幾個小時。”竇一凡隨口撒了個謊，掩飾了昨晚脫離杜潔琪這個偉大組織的行蹤。
“嘿嘿，怪不得不讓我過來了。對了，是不是有美女在旁邊陪酒呀？”杜潔琪伸手捏了捏竇一凡的鼻子，笑得很是曖昧。
“是啊！大把美女作陪，噓噓，裡面牀上還有一個，你小聲點，不要吵醒人家了。”睡了一覺的竇一凡心情很不錯，摟住杜潔琪的腰身故意調笑着。
“呃……討厭死了！裡面有人，那我先走了。”杜潔琪半真半假地耷拉下嘴角，在竇一凡懷裡微微掙扎了一下，作勢要往門外走去。
“做一做再走吧！反正你都不介意跟媚兒三人行的了，在海門的時候還是你將我推給媚兒的，這麼快就忘記了嗎？”竇一凡哪裡肯讓杜潔琪逃離虎口，一把將她拴在胸口，大手掌已經朝她的翹臀襲擊了過去。
“媚兒？媚兒在裡面？呃……我的天，你們竟然……怪不得她昨晚約我今天中午吃飯呢！原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都已經……”杜潔琪這一次是整個人都懵了，儘管在海門的時候口口聲聲答應出讓竇一凡，可是當她真正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都想哪去了？杜潔琪，你的思想很危險，狠狠地危險。說，你要我怎麼懲罰你？”竇一凡心裡有些鬱悶，伸手一把將杜潔琪扛在肩膀上往房間裡面快步走去。一把將她甩在大牀上，整個人撲過去的竇狼同志一邊解除女人身上的束縛，一邊十分高調地討伐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