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竇一凡穿戴整齊後打算出門去見歐耀國的時候才發現時間有點不對。他擡手看了一眼手錶,發現一月二十二日這一天剛好是星期天,正常情況下御鵬山是沒有人上班的。遲疑了一會兒,竇一凡在九點鐘左右給文學立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文學立讓竇一凡馬上趕過去。
聽到文學立的吩咐,竇一凡無聲地嘆了口氣,站起來往門口走了過去。從主臥裡走出來的李慕雲汲着一雙棉拖鞋走過來,叫住了竇一凡。
“老公,要是他們委屈你的話,咱們就不幹了。回來好好開咱們的公司,過日子是沒有問題的。”李慕雲很認真地叮囑竇一凡,還替他拉了拉里面的襯衫領子。
“又犯傻了?呵呵,知道了,我不會讓人委屈你老公的,你放心好了。”竇一凡心裡一暖,擁過李慕雲的肩膀,親暱地和她碰了碰腦袋,笑着颳了刮她筆挺的鼻樑。
“嗯,說好啦！對了,我昨晚跟我姐說了,要是我們兩個都失業的話,我們就帶着家裡的老老少少到她家蹭飯去,三餐絕對沒有問題。”李慕雲靠在竇一凡的臂彎裡,親親熱熱地調侃着。
“嘿,我什麼時候答應的?我可沒有說過要幫竇一凡養一大家子哈,我自己都要靠他養呢！”聽到這話,李慕雨從房間裡走出來,很不滿地抗議道。
“你就答應了,就答應了_,反正我就是賴你了！”李慕雲乾脆當着竇一凡的面耍起賴來了。
“呵呵,別擔心,我是男人,我來養你們g呵,我先過去了,等會兒再給你們電話。兩個大傻瓜,都別擔心了,好不好?”竇一凡心裡的陰鬱一掃而光,他笑着朝兩個還在對着鬥雞眼的女人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家門。
一路上竇一凡開着車設想着到達御鵬山九樓之後的情景,可是沒想到他在市政府大樓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剛開始竇一凡以爲自己開的車是沒有通行證而被攔下,沒想到他停好車之後剛剛打開車門下車就見到一輛黑色豐田從市政府辦公大樓拐了出來。文學立搖下車窗,朝竇一凡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竇一凡皺着眉頭看着文學立神神秘秘的舉動,滿臉疑竇地走了過去。
“上車！”坐在前排的文學立對竇一凡高聲說了一句,又趕緊關上了車窗。冬日的舟寧市雖然沒有大炎飛,不過地處沿海的億豐省有着的是豐富的風力資源,這大冬天的文學立可沒有坐在小汽車上吹風的嗜好。
“啊?上哪?”竇一凡離開御鵬山的時間可能是太長了,一時沒有察覺到文學立所坐的位置是屬於秘書專屬位置。他一邊拉開後排車門,一邊隨口問了文學立一句,沒想到他一股屁坐進車內卻對上歐耀國那雙深邃的眼睛。“呃……歐書記,是您?”
“怎麼,不敢見我?”歐耀國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還真是把竇一凡的心思給說了個全中。
“沒有,哪有啊?歐書記日理萬機,我這種無所事事的人哪敢上門打攪。”竇一凡乾笑一聲,對歐耀國今天坑爹安排還真是多少都有點吃驚。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嚴格來說應該是上車容易下車難了。更讓竇一凡有性驚的是歐耀國的車是往舟寧市區外面開去的。不知道目的地的竇一凡心裡多少有了點被人拐賣任人宰割的良家婦女的感覺。
“是嗎?我的秘書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你都忙得沒有空接聽哈?”沒等竇一凡從內心的慌亂中回過神來,歐耀國已經開口討伐了。說出這話的時候歐耀國一臉的陰沉,多少還是有些不悅之色的。
“沒有,沒有,就是……就是敲有點事情,沒有注意到手機震動,所以才錯過問秘書長的電話的。”竇一凡訕笑着解釋,感覺歐耀國的神情也算是預料之內的事情了。
“哼！”歐耀國以一聲冷哼結束了和竇一凡的第一次交流。
黑色豐田平穩地朝前行使,歐耀國不說話,竇一凡也不想自討無趣。坐在前排的文學立更是懶得去攪和後排的渾水。文學立心裡清楚,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在竇一凡身份不明的情況下貿然開口總是吃力不討好的,所以他乾脆給自己來了兩顆暫時失聲丸,當上啞巴算了。
估計是歐耀國覺得太久不說話會產生口臭現象,所以在小汽車開出舟寧市區拐入通往海饒開發區那條公路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了。
“海饒開發區的科技園出事了,你聽說了?”
歐耀國問得不鹹不淡的,竇一凡卻聽得風聲鶴唳。特別是當竇一凡看清楚小汽車所開往的方向直指海饒開發區的時候,他更是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
“不是太清楚,呵呵！”一聲乾笑代表不了竇一凡此時的心情,不是沒有見過大領導,也不是說見到大官就屎尿流,可是被人軟綁架上車的竇一凡心裡實在沒有什麼底氣來回答這個問題。
“你這個開發區的代區長還真是懂得清閒,連開發區發生這麼的事情你都不聞不問?”歐耀國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在竇一凡身上撒一撒怒氣的,這大冬天的星期天不能在被窩裡呆着,也的確是讓人有些牀氣的,特別是一大清早還要起來往縣區趕,這更讓前往檢查工作的歐耀國多少有些惱意。
“歐書記,我已經是被停職了四個多月了。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是打聽多了還真怕別人引起誤會了。”竇一凡低垂着眼瞼,沒有去接觸歐耀國怒火燃燒的雙眸,裝作沒事人似的不卑不亢地回答了歐耀國的指責。
“這四個月不該停嗎?我看,是停得太短了,應該繼續停下去,停到你反省爲止。”歐耀國被竇一凡的態度給惹惱了,氣急敗壞的時候總會有些失言的情況發生。
當竇一凡聽到歐耀國這一番怒斥的時候,嘴角突然浮現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而坐在前排的文學立趕緊輕咳了一聲,暗中提醒了歐耀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