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章 你纔是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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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馬空成終於接到了徐明的電話，徐明在電話裡說話一向很簡潔，這一次也不例外，這也許是他的工作特殊姓要求他這麼做。
電話內容只有一句話，簡單幾個字就說明了時間地點，別人或許會不適應，馬空成卻很欣賞這種作風，他以前在部隊裡呆的時候講究的就是簡單明瞭，絕不拖泥帶水！
倘若紅隱中都是這種人的話，那還真的是個相當令人恐懼的組織啊，思慮及此，馬空成心裡不由得生出幾許期望來，紅隱說給他時間考慮清楚，如今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卻又沒有了音訊，莫非這次徐明來就爲了這事兒？
掏出手機給家裡撥了個電話告知不回家去吃飯了，又撥了個電話給李嫵媚說一聲，李嫵媚並沒有什麼怨言，只是叮囑他不要多喝酒注意身體之類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馬空成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下了辦公廳的綜合樓轉往辦公樓後的停車場，駕駛着汽車緩緩的往省委大院門外開去，他能感覺到三樓的左側倒數第三個窗戶有人在看着他！
他知道那是省委秘書長鬍成的辦公室，馬空成輕輕的轉動方向盤，心裡嘆了口氣，於明達呀，於明達你老老實實當你的副主任多好，非得要跳出來做胡成手裡的槍，何必呢，難道不知道當兵的人天生對危險就有一種排斥，總是想着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胡成默默的站在窗戶邊，看着馬空成的汽車緩緩的往外駛去，眉宇之間緊緊的擰成一團，馬空成新年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於明達開刀，莫非這小子是藉此來向自己示威不成，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纏繞在他的心頭！
他緩緩的回過頭來，眼睛看着站在辦公桌面前耷拉着腦袋的於明達，心裡嘆了口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哪怕你做點噁心噁心馬空成的事情也好，就這樣一事無成的被掃了面子，甚至當了一回幫馬空成樹立威信的雞！
“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啊！”胡成恨鐵不成鋼的嘆息道，現在這個情形於明達在督察室威信全無，誰都知道於明達是受了自己的授意去督察室跟馬空成強權的，如今偷雞不成反而蝕了一把米，於明達還怎麼在督察室混下去？
想不到馬空成這小傢伙居然如此厲害，收買手下人心那一套誰都會，卻沒有誰做得他這麼冠冕堂皇，用的還是督察室小金庫的錢！不僅如此，這傢伙攻擊手段一流，利用天時地利人和每一個都被他算計到了！
倘若換了自己和於明達易地而處，會不會做得比於明達好，胡成想到這裡老臉微微一抽，內心微微一震，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上心頭，手底下埋伏着這麼一個長於算計而且還有着深厚的背景，更是將來有可能要成爲對手的人，這讓他如何不恐懼！
這會兒他連訓斥於明達的心思都沒有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吧，你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謝謝秘書長，謝謝秘書長！”於明達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年前馬空成還對他客客氣氣的，不過就是向他推薦了個督察三科科長的人選而已，而且這一切還是出自秘書長的授意，但是馬空成的報復卻姍姍來遲，卻又如此的火力十足！
於明達的身影一消失，胡成輕輕嘆息一聲，無力的跌坐在老闆椅上，左手悉悉索索的抓起桌子上的煙盒，一個不小心卻掉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煙盒，突然間發現原來自己居然是如此的脆弱！
他今年已經五十有五了，正趕上換屆，再幹一屆就差不多到點了，他已經不指望能有多大的進步，平平安安的混到推究就滿足了，誰曾想臨到末了，卻要陷入如此艱難的境地！
原以爲楚老將軍不大會關注李山川這個女婿，而且，楚家在南湖的實力也不算很強，而總書記馬上就要接管主席的大位，黃渭揚有了這麼強硬的靠山應該不會對楚家有什麼畏懼之感了，豈料馬空成婚禮那天，他親眼看見了黃渭揚跟楚老將軍握手時候的諂媚！
失算了，就算是總書記順利接過主席的大位，他也需要各方勢力的支持，楚家已經跟他有過一次合作，必然是爭取的第一對象，關鍵時刻別說他就是黃渭揚也有可能會被當做沒有過河的卒子！
只是他不這麼選擇又能如何，難道跟黃渭揚對着幹，站到李山川一邊去，黃渭揚這個省委書記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一個省委秘書長，到時候他這個省委常委就要靠邊站，頂多去當個有職無權的副省長！
更何況此時改換門庭的話，不說黃渭揚饒不了他，就是李山川願不願意接收更是不問可知，誰也不會收下一個隨時準備背叛自己的人！而且，也不用在官場混了，官場上最忌諱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爲！
不行，得把這個事情向黃書記彙報一下，胡成橫下一條心眼前的情形逼迫得他只能堅定地站在黃渭揚一邊，儘管他也不願意跟楚家對立，心中唯有期盼雙方鬧翻的那一天晚點到來！
桌上的電話突然間爆響起來，嚇得胡成一個激靈，旋即又清醒過來，自己可是堂堂的一省秘書長怎麼被一個剛褪毛的毛頭小子給嚇着了，伸手抓起電話，心裡卻還在想着他是普通的毛頭小子嗎，不是，他是有大靠山，而且爲人還工於心計的千年老狐狸精！
馬空成自然不會知道他會把一個省委常委嚇成這樣，當然，這其中大部分是因爲楚家的緣故，不過能引起胡成這種老狐狸對他的警惕，他也足夠自豪了！
右手微微一轉方向盤，汽車靈巧的一個轉身融入滾滾車流之中，向着麓山區方向而去，徐明這小子似乎把白沙市混得很熟悉了，居然約他在大學城那裡的有名的墮落一條街見面！
還好他在參加研究生入學考試的時候聽說起過這個名字，似乎就是在兩座學府的中間的一條小街，似乎在白沙城還小有名氣！
馬空成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翹，右手習慣姓的摸了一下鼻子，心裡對於徐明的專業素質還是比較滿意的，大學城墮落一條街這種地方人流量大，全國各地的大學生們都喜歡到處流竄互訪，幾乎每天都有陌生的面孔出現，出現陌生人也不會有人在意。
他想不通的是徐明這次會約在這種地方見面，莫非這傢伙又有任務了？倘若紅隱的人都這麼忙，那平常還怎麼工作？總不能去跟省委領導說，我去執行紅隱的任務去了吧？
汽車緩緩的停靠在南湖師範大學的體育館前，馬空成向後走了五百米左右，伸手攔住一個學生妹妹打聽墮落一條街的方向。
學生妹妹很驚訝的看了一眼一身名牌西裝成功人士模樣的馬空成，酥胸一挺，胸前兩個小籃球一晃，纖手望右側一指：“帥哥，什麼墮落一條街啊，其實就是前面的那條街的別稱而已，就在那邊哦，是不是去找人啊？”
“謝謝！”馬空成心裡一陣惡寒，道一聲謝謝，落荒而逃。
馬空成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墮落一條街其實並不是叫墮落一條街，想必就是那些自甘墮落的學生們專門玩樂的地方吧！
走了大約四五百米的樣子，左側是一條校園公路，一輛雙層巴士緩緩的行駛過來，右側是一條狹窄的街道，許是因爲開學時間未到，人並不是很多。
走在小街上，馬空成這才明白爲什麼叫墮落一條街了，原來街道兩邊全都是遊戲室，網吧，檯球室，髮廊，小旅館，小飯館等等，只要有錢完全可以不用走出這條街！
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距離跟徐明越好的時間還有一分鐘，周圍卻並沒有看到徐明的影子。
手機突然叫了起來，馬空成迅速接通了電話，話筒裡傳來徐明的聲音：“不要轉頭看，你的十二點鐘方向有家夜來香的網吧，你先去交十塊錢押金，讓他給你開二十一號機子！”
聲音突然沒了，馬空成收起手機擡頭一看，夜來香的招牌就吊在他的面前，招牌上的那個香字旁邊破了個大洞，一隻蜘蛛正掙扎在寒風之中。
“給我開二十一號機子！”馬空成依言走進網吧掏出十塊錢輕輕的放在吧檯上，網管是個塗抹着濃墨重彩的女孩，穿着很暴露，豐滿的胸擠成了兩個肉餅。
女孩很麻利的開通了二十一號機子的網絡：“好了！”
“謝謝！”馬空成道一聲謝，緩緩的向後走去，找到二十一號機子，果然在旁邊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徐明，這廝卻彷彿不然是他一般，自顧玩着很火爆的CS對戰遊戲。
馬空成一愣，顯然徐明不跟自己相認，肯定有他的原因，當下也不說話，只是走過去坐下來，卻見徐明突然掉過頭來，張開了嘴巴卻沒有聲音。
馬空成卻讀懂了他的口型，意思玩遊戲半個小時候之後再離開，點點頭，坐下打開電腦，調出CS對戰遊戲，建立了一個翻譯過來叫獵人的遊戲名，耳朵卻聽見徐明很急速的說了個遊戲的名稱，聲音也很小。
輕鬆地刷新了一下服務器，馬空成輕鬆的進入了遊戲裡面，開始玩起遊戲了，他選擇的是匪徒，本來匪徒已經連續輸了二十一把，卻一把都沒有贏。
馬空成加入進來之後，很快的就幫助匪徒穩住陣腳，比分慢慢的拉近！
半個小時之後，馬空成以殺死五十二人，不死一次的傲人戰績帶領匪徒反敗爲勝，就在匪徒們叫囂再來的時候，馬空成關了電腦，頭也不回的走到網管那裡：“謝謝，二十一號下機！”
“找你八塊！”大熊網管抓起零錢仍在吧檯上，馬空成微笑着抓起錢：“謝謝！”
馬空成剛剛踏出網吧，手機響了：“六點鐘方向有家小飯館，二樓的包廂！”
馬空成掛了手機往小飯館走過去，直接上到二樓，輕輕的推開包廂的房門，一個黑影倏地向着眼睛襲擊過來！
寒風撲面！
腳下不動如山，馬空成的身子陡然間的向左側一片，拳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右手閃電般的自下向上斜抓出！
馬空成感覺到手指抓住了一個冰涼的東西，腦海裡意念一動，小腹處一股熱流閃電般的奔向右手掌心處，拇中兩指突然出手捏住那冰涼的東西用力向後一拉，同時其他三個手指倏地縮到掌心處！
對方顯然有點淬不及防，輕輕的咦了一聲，片刻之後，馬空成感覺到冰涼的東西被緩緩拉了回去！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馬空成似乎力有未逮，手指捏着的冰涼的東西緩緩向房間裡縮回去，馬空成突然兩指鬆開，旋即又閃電般的捏住再用力向後一拉，同時，右腳閃電般的踢了出去！
一個黑影倏地撲了出來，食中指二指直插馬空成的右眼，只可惜他的手指還沒有插過來，馬空成的右腳已經狠狠地踢在黑影的中間部位！
意外的是黑影並沒有摔落在地，而是凌空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冷不防馬空成卻猶如跗骨之蛆般的滑了進去，直接一拳轟了過去！
就在此刻，卻聽見徐明的驚呼聲：“老馬，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馬空成的拳頭聞聲一動不動，距離黑影的額頭不過一釐米的距離，強烈的勁風揚起黑影的頭髮，黑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的臉龐慘白，額頭微微滲出汗水。
“秦觀，這下你相信了吧，我敢肯定老馬至少保留了一半的實力，真要是做間諜的話，你早就被他一拳打死了！”
徐明迅速的走了進來，看到秦觀的這幅狼狽模樣，上前緩緩的扶起他，隨後擡頭看了一眼馬空成：“老馬，這是我們外事組的秦觀！”
“你好，馬空成！”馬空成微笑着緩緩張開了拳頭，向秦觀伸出手，秦觀齜牙咧嘴的伸手跟他輕輕的一握，臉上旋即露出一絲肅穆的表情：“馬大哥，你纔是我們紅隱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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