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大圖騰

李伴峰的一腳踏破萬川,引得洪瑩連聲稱讚。

「瑩瑩,踏破萬川若有十成的手段,我這算是學會了幾成?」

洪瑩認認真真算了一會:「八成多些,應該是有的。」

「才八成?」李伴峰不服氣,「要不咱們過兩招?」

洪瑩歡喜道:「好呀。」

李伴峰看向洪瑩身後,集中意念,正要出招,忽然發現洪瑩不見了。

「瑩瑩,我說過兩招,是說踏破萬川」李伴峰召喚出伴峰乙,準備讓他扛下這一招,忽見瑩瑩現身,捏了捏李伴峰的鼻子。

「七郎,你技法確實不錯,可道門基礎差了些,我用平地生風加步,你眼神還是跟不上。」

做爲一個黑色的影子,伴峰乙在剛纔的一瞬間都嚇白了:「老甲,別再跟她耍了,吃了笑千手,她好像徹底復原了。」

「復原了好!」李伴峰活動了一下腿腳,「這才能練出來真本事。」

「那什麼,你聽我說,你好歲把他們都叫出來,別讓我一個人在這頂着,你先等一會,你電話響了!」

李伴峰身上的簡易電話響了,是七房菠蘿用鉤子打來的。

這段時間,菠蘿和八算駕駛着添翼城一直在跟蹤從朝歌出港的客船,而今他們終於確定了這艘船的航線。

「七爺,這艘客船往返於朝歌和鼎野之間,八算之前的推斷沒錯,我窺探到了不少皇室成員,還看到了年尚遊隨船一起返回了朝歌,以此推斷,蕩寇營就在鼎野城。」

李伴峰問道:「鼎野城是什麼地方?」

八算道:「是出產糧食的地方,那裡住着大量負責耕種的隸人,平時很少有出城的機會,把蕩寇營安排在鼎野,確實是明智之舉。」

真在鼎野城麼?

若是判斷錯了,可要吃大虧。

八算拿過了鉤子:「七爺,我覺得這事兒錯不了,一艘王室專用的客船,還能讓年尚遊這樣的人物跟船出行,從概率上分析,這就是蕩寇營的運兵船。」

從常理上判斷,八算推斷的沒錯。

年尚遊是武人出身,他去鼎野應該是檢查蕩寇營練兵的狀況,而今的蕩寇營可能快成型了。

可轉過念頭再想想,喬毅也可能故意派年尚游出來,掩人耳目。

這事還真不好判斷。

年尚遊拿起了一方手帕,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

然後他拿出一根銀針,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咬着牙,一針紮了進去。

他是武人,扛得住刀斧,可他就怕被針扎。

鼻子一酸,眼睛一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能沒流出來。

這不行。

年尚遊垂下了魚眼晴,舉起銀針,咬着牙,又紮了一次。

這次扎的深,位置扎的也準,劇痛之間,眼淚水總算出來了。

這眼淚不能擦,必須低着頭,讓淚珠從臉頰上滑下來,落在手帕上。

啪嗒,淚珠成功墜落,打溼了手帕,等了一分多鐘,沒見迴應。

年尚遊很着急,等淚痕幹了,要是再沒回應,他還得再擠一滴眼淚。

又等片刻,年尚遊在淚痕上隱約看到了怨憂傷的臉,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就算聯繫上了。

「老弟,你長話短說,任務有什麼進展?」

之所以要囑附長話短說,是因爲怨憂傷總把握不住重點,他會把他做的每件事都事無鉅細講述一遍。

這不是他表達能力的問題,明顯是邀功的心思作票,做了一點事情就要請賞,說到底還是沒把自己的態度和位置擺正,沒弄清楚什麼叫自己應盡的本分。

好在年尚遊的心胸比較寬廣,還能耐着性子聽怨憂傷多說兩句,

當然,聽了是聽了,對於年尚遊而言,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管怨憂傷說多少,年尚遊一句都記不住。

怨憂傷彙報了任務進展:「這幾天,馬君洋一直待在逍遙塢。」

年尚遊微微點頭,等了半分多鐘,手帕上的淚痕快乾了,怨憂傷就說了這一句話。

「在逍遙塢都做什麼?」年尚遊問道。

「打理生意。」

年尚遊愣住了。

這叫什麼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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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後果,中間具體做了什麼事情,他都沒說清楚。

「你說的詳細一些。」

「理帳,錄唱片,招募歌者。」怨憂傷又說完了。

「他就做了這點事情?其他的呢?」

「其他」怨憂傷的聲音有些卡頓,手帕上的淚痕快消失了。

年尚遊喊道:「老弟,手帕要乾了。』

這塊手帕是兩個人之間聯絡的法寶,有眼淚的情況下才能運轉,年尚遊和怨憂傷,兩個人各拿一塊手帕,一個人補了淚水,兩塊手帕都會溼潤,聯絡就不會中斷。

以前這種事都不用年尚遊提醒,怨憂傷是下屬,而且是哭修,眼淚水都是他來補。

可今天怨憂傷沒補,年尚遊無奈,拿起銀針,又紮了自己一下。

也怪他出手太急,這下扎的太深,疼的半天說不出話。

等恢復了聯絡,年尚遊終於聽到了怨憂傷的回覆:「沒有其他事情了。」

年尚遊授了授魚鬍子,語氣變了:「怨老弟,你要是這個態度,我在喬大人面前,

可不好替你說話。」

「屬下態度很端正。」

年尚遊加重了語氣:「既然態度端正,就該明白什麼是你本分,不是我讓你做的這趟差事,這是朝廷給你的任務!」

「屬下盡職盡責。」

「你既然敢說盡職盡責,那我問你,馬君洋前天晚上都做了什麼,你一樁一件的跟我說。」

這可不能胡說。

年尚遊不問今天,不問昨天,偏偏要問前天,證明他有準備。

怨憂傷回答道:「前天七點,馬君洋和名媛葉青音吃飯,八點鐘考校了新來的兩名歌女,九點鐘和姜夢婷錄了一張唱片,十點鐘回房歇息去了。」

「姜夢婷已經離開了逍遙塢,爲什麼還來錄唱片?」

「第一才女張秀玲親自爲姜夢婷寫了一首歌,錄製唱片時,張秀玲也在場。」

「馬君洋晚上跟誰睡的?是那兩個新來的歌女麼?」

事情問到這一步,有點難爲人了。

可怨憂傷依舊回答的清清楚楚:「他晚上沒和歌女睡,跟他睡的前後有三個人,其中有兩個是新地的異類,一個原身是蚊子,一個原身是柳樹,還剩下一個,不是普羅州的種血。」

話說到這一步,年尚遊沒什麼可挑剔的,但年尚遊知道,怨憂傷的狀況不對:「老弟,有些事不能着急,你做事情兢兢業業,大家都看在眼裡,該是你的跑不了,不能因爲一時的委屈亂了心志,

要說委屈,我也受過不少,咱就說之前派你去刀鬼嶺那次,你事情沒辦成,我在喬大人這也不好交代年尚遊正要敲打一下怨憂傷,卻發現手帕上的淚痕又要乾了。

這次怎麼乾的這麼快?

年尚遊再扎自己一針,趕緊把眼淚續上,只聽怨憂傷說了一句:「屬下告退。」

聯絡中斷了。

年尚遊一陣惱火,到了院子裡,從花圃裡摘下來一片蘭花葉,捏斷了葉脈,衝着斷口說道:「看住怨憂傷,如有異常,立刻告知於我。」

商國,越行城。

這是一座動城,常年在海底穿行,城市屬於白隼盟,大部分時間在商國執行任務。

李伴峰在街上轉了轉,感覺這裡和之前的歲安鎮沒有太大區別。

「區別還是有的,」左安娜有些傷感,「歲安鎮行動更隱秘,越行城的速度雖然更快一些,但太容易暴露行蹤,每次執行任務,都覺得提心吊膽。」

李伴峰問:「沒想過要把歲安鎮奪回來?」

上一次,左安娜偷襲蕩寇營失敗,歲安鎮被怨憂傷帶領的追兵給奪走了,左安娜在白隼盟的身份一落千丈。

平時沒人在她面前提起這事,今天李伴峰提起了,左安娜想裝作釋然,卻又裝的不像「奪回歲安鎮,是沒可能的,」左安娜控制住了情緒,卻控制不住語序,「我犯了錯,無法挽回,還差點牽連了崔提克。」

李伴峰道:「或許有辦法挽回,如果能找到蕩寇營的話,就算歲安鎮奪不回來,也能給陣亡的戰士做個交代。」

左安娜突然停住了腳步:「七爺,這話不是隨便說的吧?」

李伴峰道:「就是隨便說的,我一點都沒認真,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七爺!」左安娜提高了聲調,「這事兒不能逗我,我心眼小,一旦當真了可就放不下。」

李伴峰帶着左安娜來到街邊一隅,低聲問道:「你知道鼎野這個地方麼?」

怨憂傷在來到了逍遙塢的大舞池,他依舊坐在同一個位置,穿着同一件呢子大衣,抽着同一個牌子的香菸,點了同一瓶酒。

這是忌諱,幹盯梢這活兒,他不應該給別人留下印象。

張管事早就留意到了怨憂傷,起初還以爲這人是來討說法的,畢竟是在逍遙塢捱了打,回來找個公道也合情理。

可張管事給錢,這人不要,送了禮物,這人不收,想請他吃頓飯,喝杯酒,這人不給面子,逍遙塢每天下午四點開張,怨憂傷就在這坐着,一直坐到凌晨五點打烊。

張管事覺得這人來歷不簡單,他不敢擅自處置,只能把事情告訴馬五。

夜裡十一點,臺柱子下去休息,幾名新人歌手輪番到臺上獻唱。

這叫後夜場,觀衆走了不少,留下來的都是行家,聽歌很挑剔,說話不留情,唱的好的歌手,很快就會分到更好的時段,唱的不好的,明天下午四點半上班,唱暖場曲兒去。

也有不好不壞的,就在後夜場唱,一唱好幾年,甚至還唱出來不小的名氣。

正在臺上唱歌的蘇露凝就是有名的夜歌后,她不去別的時段,也不和別人爭,就在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個時間獻唱,在場有不少人就是奔着她來的。

蘇露凝正在臺上唱《梅娘曲》,馬君洋坐到了怨憂傷身邊,讓夥計上了兩瓶酒。

怨憂傷見狀,看着馬五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每天只喝一瓶酒,不能多喝。」

馬五笑道:「喝多喝少你隨意,我就是想找個人一起聽歌,一起解悶。」

怨憂傷點點頭:「我很喜歡聽歌,聽歌是最有意思的事。」

馬五笑了笑:「那也得分誰唱,昨天來了個新人,四點鐘讓她上臺暖場,一首歌唱了一半,臺下有位老先生聽得差點背過氣去。」

怨憂傷想了想:「這人是不是叫廖曼青?我昨天也聽她唱了,當時也差點上不來氣, 這樣的人你爲什麼讓她上臺?」

馬五輕嘆一聲:「她是廖總使的閨女,是逍遙塢的常客,人不錯,給過我們不少照應,這姑娘沒別的要求,就想上臺唱個歌,還不挑時段,就這點心願,我肯定得答應。」

怨憂傷問道:「今天她還來麼?」

「來,凌晨三點上場,你還想聽?」

怨憂傷點點頭:「我挺想的,估計不光是我,還有不少人想聽,別管唱的好壞,這人真有意思。」

兩人越聊越投契,等蘇露凝唱過幾曲,新人謝婉晴登臺了。

她唱了一首《秋水伊人》,嗓音不算出衆,但氣度拿捏的很好,站在臺上,樂隊丶伴舞丶觀衆,節奏丶分寸丶氣氛,彷彿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怨憂傷道:「這個人見過很多世面,和其他歌女不一樣。」

馬五點點頭:「看出來了,上一個能像她這樣鎮住場子的人是姜夢婷,可惜謝婉晴氣度不凡,嗓子一般,要不然將來也能成個歌后。」

怨憂傷仔細聽了一會:「她嗓音確實不算太好,但她的歌,讓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馬五深表贊同:「確實像你說的,似曾相識,就好像在哪聽過。」

怨憂傷拿起酒杯,晃了晃:「是好像麼?」

「嗯?」馬五一愣,這話好像別有深意。

怨憂傷沒再重複,他一直盯着舞臺上的謝婉晴:「我想給她送束花。」

馬五道:「送什麼花盡管說,掛在我帳上。」

怨憂傷道:「送蘭花吧,蘭花適合她。」

馬五本想吩咐侍者準備一束蘭花,剛要開口,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看向了怨憂傷,問道:「你覺得送蘭花合適麼?」

怨憂傷把杯中酒喝了:「你覺得呢?」

馬五想了想:「我覺得今晚可能不合適。」

謝婉晴唱完了一曲,怨憂傷和馬五一起爲她鼓掌。

馬五問了怨憂傷一句:「我坐在這跟你說話,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怨憂傷微微點頭:「非常的不合適。」

凌晨一點,馬五回到了臥室,宋翠青拉着他的手,把他領到了梳妝檯旁邊:「五郎,

幫我畫畫眉毛。」

馬五拿着眉筆,仔細觀察了好一會。

宋翠青的眉毛不是太好畫,她的每根眉毛都和松針一樣,修長堅韌,一色翠綠,挺立在眼眶上方。

「五郎,你怎麼還不畫,」宋翠青不高興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馬五笑道:「我哪捨得嫌棄你,只是一聞到你身上的松脂味兒,我就迷得神魂顛倒。」

宋翠青嬌嗔一聲:「這話說的還算有良心,我在新地就聽過你的名聲,只說這天下的男子漢,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我揹着地頭神走了上千里路,跑過來找你,你知道我爲你擔了多大的風險。」

馬五仔細的給宋翠青畫着眉毛:「我早就讓你把地頭神的名號告訴我,你就是不聽,

地頭神我認識不少,讓你這位地頭神賣個人情給我,日後肯定不會爲難你。」

宋翠青在馬五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不想把事情說破,我一個姑娘家,千里迢迢倒貼着給你送上門,讓人聽見了不得笑話我?」

馬五捏了捏宋翠青的臉蛋,有一股松樹皮獨有的質感:「行,聽你的,咱誰都不說,

我餓了,一會讓夥計備點茶點去。」

「吃什麼茶點,我這有吃的!」宋翠青臉一紅,從頭髮裡扯出來一顆鬆塔,剝出兩顆松子,咬碎了,用嘴把果仁兒餵給了馬五。

馬五吃的香甜,把宋翠青緊緊摟在了懷裡。

氣氛到了,有些事不做就不合適了。

馬五心裡也在感嘆,宋翠青樣樣都好,尤其是那一滴一滴松脂,實在馬五難以抗拒。

可美中不足的是,她有點扎人。

普羅州的松樹,沒這麼扎人。

年尚遊正在臥房酣睡,庭院裡一片蘭花葉飛到了他臉上。

鬍鬚觸碰到了花葉,驚醒了年尚遊,年尚遊抓住葉子,折斷了葉脈,裡邊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怨憂傷和馬君洋在大舞池裡交談了很久,我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也看不出他們的口型。」

年尚遊授了授鬍子:「你怎麼會聽不見?」

「怨憂傷有防備,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可在我看來,他和馬君洋的關係不一般。」

年尚遊覺得這事兒很奇怪。

如果怨憂傷和馬君洋真有瓜葛,他們肯定不敢在這樣的場合裡交談。

可怨憂傷最近的狀況確實奇怪,有些事情也不能不防。

年尚遊道:「等我這邊消息,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蘭花葉飄回了花圃,落在了泥土之中。

年尚遊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看。

怨憂傷到底想做什麼?

這事兒是不是該告訴喬毅?

不行!

不能告訴他,事情還沒弄清楚,一旦在他這引起了誤會,以後想說清楚也晚了。

等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告訴他?

也不行!

這事就不能讓喬毅弄得太清楚,否則會引火上身。

第二天清晨,年尚遊紮了自己整整五針,終於擠出了兩滴眼淚,聯絡上了怨憂傷。

「老弟,逍遙塢那邊看着也沒什麼動靜,你回朝歌來吧,我也是時候在喬大人面前給你爭取一些搞賞了。

「屬下暫時還不能回朝歌。」怨憂傷拒絕了。

年尚遊問道:「是何緣故?」

「屬下近日被人盯上了,貿然前往朝歌,只怕途中會有兇險。」

貌似話裡有話。

年尚遊又問道:「老弟,你被誰盯上了?」

「目前尚未查明,屬下處境不妙,改日再與大人聯絡。」

絹帕上的眼淚蒸乾了,聯絡中斷了。

年尚遊臉色陰沉,扔了手裡的銀針,來到了院子當中,採下一片蘭花葉,吩咐道:「怨憂傷的事情,交給你處置。」

蘭花裡傳出來了聲音:「如何處置,還請大人明示?」

年尚游回了兩個字:「殺之。」

怨憂傷坐在大舞池旁邊的圓桌上,和往常一樣聽歌喝酒,到了夜裡十二點,一名侍者拿着半瓶酒,來到了怨憂傷的桌邊:「先生,這瓶酒,是五爺送給您的。」

怨憂傷拿起半瓶酒,看了看:「這是名酒,可爲什麼只有半瓶?」

侍者回答道:「我們五爺喝了一半,他說一個喝酒實在太悶。」

怨憂傷搖搖頭:「我不能再喝酒了,一天只喝一瓶,而且還只能一個人喝。」

侍者道:「我們新開設了名伶廂房,先生,如果您願意,不妨到廂房去坐坐。」

怨憂傷明白侍者的意思,馬五這是想找個機會和他單獨聊聊。

起初他並不想去,他不欠馬五任何東西,他之前給了馬五一些提示,已經嚴重違背了他平時做事的規矩。

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按任務要求,繼續在逍遙塢監視,監視到什麼程度算完成任務,怨憂傷沒有去想。

可猶豫再三,他還是起身和侍者去了廂房。

他想找個人說話,一個能聽懂他話的人。

等進了廂房,怨憂傷沒看到馬五,卻看到了歌女謝婉晴。

他意識到狀況不對,轉身想走,房門打不開了。

怨憂傷回頭看着謝婉晴:「你以爲這道門能擋得住我?」

「擋不住,你走吧。」謝婉晴拿着紅酒杯,朝着怨憂傷微微切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她靜靜品嚐着紅酒,且看着怨憂傷如何才能離開廂房。

怨憂傷開始調動身邊的鬼僕,鬼僕們彷彿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驚嚇,全都躲在怨憂傷身上不敢出來。

這種情況,怨憂傷以前遇到過,普羅州有一類法寶,對亡魂有着極大的威鑷作用,這些法寶有的是魔修所化,也有一些來自戰力極強的亡魂。

可怨憂傷感知了片刻,沒能感知到對方用了什麼手段,這讓他意識到謝婉晴的意圖可能沒那麼簡單。

「你來找我,是爲了帶我回朝歌?」怨憂傷直接戳穿了謝婉晴的身份。

謝婉晴和怨憂傷一樣,都是內州派來的,按照喬毅的安排,謝婉晴知道怨憂傷的身份,但怨憂傷應該對謝婉晴一無所知,可他顯然低估了怨憂傷打探情報的的能力。

謝婉晴把紅酒杯往桌上一放,對怨憂傷道:「你確實該死,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話間,謝婉晴一甩長髮,一大片蘭花葉打向了怨憂傷。

怨憂傷拼命閃避,如果無法調動鬼僕,魔修本身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戰力。

花葉越來越密集,怨憂傷已經沒有了躲避的空間。

好在他不是單純的魔修,怨憂傷揉了揉眼睛,發出兩聲抽泣,謝婉晴鼻子泛酸,淚流不止,戰力被削弱了,屋裡的花瓣墜落了一大片。

怨憂傷趁機衝向門口,可試了好多手段,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從裡邊別想開門,但外邊應該可以,怨憂傷做事向來留根,外邊還有幾十個鬼僕,正在趕來接應。

拖延一點時間,有一分鐘足夠了。

念頭一閃而過,怨憂傷不再思索外邊的鬼僕,可就這一瞬間的心聲,還是被謝婉晴捕捉到了。

「別想着拖延,你該上路了。」謝婉晴擦了擦淚水,輕輕揮了揮手臂。

落在地上的花葉,再次飛到了半空,一起衝向了怨憂傷。

怨憂傷把頭縮在了呢子大衣的領子裡,想做最後的抵擋,花葉打在怨憂傷身上,卻只是輕輕蹭了幾下,甚至都沒在大衣上留下痕跡。

怨憂傷認得這技法,這是歡修技,打情罵俏,謝婉晴的殺招,變成了情人間的嬉鬧。

哎紐~

馬五推開了房門了,站在了兩人中間。

謝婉晴忽然改變了神情,低着頭,紅着眼晴道:「五爺,這位客爺要來廂房聽歌,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我不答應,他就用強。」

怨憂傷看向了馬五。

馬五朝着謝婉晴笑了笑:「我說你的歌聲爲什麼讓我覺得似曾相識,我說你怎麼就有這麼好的氣場,

你聲音變了,模樣變了,可唱歌的習慣一直沒變陸小蘭,你真有膽量,居然敢來逍遙塢。」

怨憂傷道:「不要看輕了她,她是大圖騰造出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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