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看着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忍不住感嘆,這A市的人做起事來怎麼總是神神秘秘、不清不楚的,什麼叫顧亦然不讓他見?以他這種請人的方式,人家會自願去纔怪咧。
“這位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初曉一點都不想和眼前的這個人多說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並非善類。
“初小姐,沒關係,你聽不懂,我可以向你解釋。”男人笑了笑,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初小姐你也坐,難道我們要站着聊天嗎?”
初曉緊皺着眉頭,雖然很不樂意,但剛纔往樓下瞥了眼,周圍到處可見類似保鏢一樣的人,她想逃也逃不出去吧,她撇了撇嘴 ,只能在遠處的椅子上坐下。
“這樣說吧,其實我也不認識初小姐你,我認識的,只是那個明星初曉。”男人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的初曉的表情,“她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初曉”不是顧亦然的妻子嗎?
初曉不由地一驚,詫異地望向男人。
“那時候,我是在希臘向她求的婚,可惜……婚禮卻被顧亦然破壞了。”方琪俊說着,眉角微微皺起,“她明明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的。”
初曉混亂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初曉”很愛顧亦然的嗎?怎麼又會出來初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這一出?
“這位先生,在你講故事之前,你能不能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方琪俊說的“動之以情”,若不是事先已經從何菲菲幾人那裡打探過消息,初曉差點就要信以爲真了。
“抱歉,我叫方琪俊。”方琪俊站起身,重新禮貌地向初曉彎了彎腰。
“方琪俊……”初曉默默唸叨着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
方琪俊,方琪嫣……
初曉驀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換成了驚嚇的目光。
“既然你要找的是大明星初曉,那又爲何來找我?”網上關於方琪嫣的消息還是很多的,但關於她哥哥方琪俊的,除了一些商業上的活動,基本沒有別的資料。
“我可以說,我對你一見鍾情嗎?”方琪俊不痛不癢地說着,臉上始終掛着一絲淺笑。
“方先生,你今天請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好嗎?我實在沒有閒工夫和你在這裡耗着。”初曉不曾拒絕過什麼人,但是方家的人,她只想離得遠遠的。
“初小姐,我就這麼討人厭嗎?”方琪俊冷笑一聲,不禁想到三年前初曉拒絕自己時的情景,當時,她也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了自己。
“方總,如果你能換一種方氏和別人相處,結局可能會不一樣。”有時候,錢似乎成爲了阻礙人與人之間最真誠相處的一道鴻溝。
“既然如此,我便實話實說了。”原本,方琪俊只是想試探一下初曉的反應,但事實證明,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對自己無好感:“我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爲什麼?”她好好的,有手有腳,爲什麼要被保護?
“你昨天應該已經見過我妹妹,方琪嫣了吧?”這幾天,方琪嫣那裡沒有什麼動靜,派去的人也是完好無損地被退了回來。
“所以呢?”
“她想報復任意一個和顧亦然親近的女人,你也不例外。”
任何一個與顧亦然親近的女人?她當自己是什麼人?也太把自己當一回兒事兒了吧。
“方總,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要回去。”如果被方琪嫣知道自己在方琪俊哪裡,豈不是更加危險?
“初小姐,我放走過你一次,但不代表着我次次會放你離開。”希臘那次求婚,是方琪俊人生裡最醜的一件事情,但也是他這些年來最不願想起的的畫面。
“可是你這樣帶走我,別人會擔心的。”她還答應了何菲菲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看來今天,又要泡湯了。
“沒關係,顧亦然那裡我早就去通知了,至於他來不來就不是我能決定了的。”
“方先生,你的做法真的有些幼稚,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了半天,方琪俊請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監禁”自己,他的想法也太簡單粗暴了點吧。
“初小姐,爲什麼你就不能單純地以爲,我是爲你着想?”方琪俊不禁冷笑了一聲道,“我哪裡不好了?我方氏哪裡比不上顧氏了?”
初曉也不想把別人想這麼壞,但只要一聽到方家,初曉心裡就充滿的怨恨,明明現在的自己心裡對方家這個詞明明一點概念都還沒有。
“方總,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說也只是增添爭吵。”初曉按了按太陽穴,不知是否因爲天氣的關係,好像又有些頭痛了。
方琪俊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初曉的事情急不來,反正現在人已經在自己身邊了,他就不相信,他制不了她。
“那我現在就不打擾初小姐了,你好好休息吧,你的揹包和手機放在牀頭櫃裡了,你看看有沒有缺什麼。”方琪俊說着,思緒卻已經飛地好遠,看來,他真的需要換一種方式和初曉相處了。
方琪俊離開後房間重新恢復了平靜,初曉有些煩躁地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上突然有好幾條微信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依次查看着。
“初初,你在哪裡?”發消息的何菲菲已經結束了拍攝任務,她選了一處折中的地方想約初曉吃飯,卻發現初曉一點回應也沒有。
之後,何菲菲又給初曉發了好多表情,初曉知道是何菲菲等着急了,忙回了一條:我被一個叫方琪俊的人帶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能看到的只有一大片別墅區。
消息一發出,何菲菲立馬打來了電話:“初初,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和方琪俊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早上在一家書店裡閒逛,突然遇見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一時間就走神了……初曉把經過說了一通。
“你啊……把你那裡的定位發給我。”
“額……這一路信號被屏蔽了,沒法定位……”
情況能不能更糟一點?初曉重重地嘆了口氣,將手機拿起又放下:“算了,先這樣,我自己會留意的,等有機會了我再把位置確認一下。“
也怪她自己不夠小心,才被這些陌生人“踢來踢去”。
掛斷電話,初曉重重嘆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她看着手機通訊錄韓佑廷的號碼,卻始終沒有等來他的電話。
要不要她再打一個試試?
可初曉又怕這次打過去,依然是那個嗲女人接的電話,因此只能左右爲難地僵持不下。
初曉就這樣打、不打地反覆唸叨着着,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都來不及看清是誰打來的,立即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初初。”電話那頭是韓佑廷的聲音,可初曉不曾聽過他這麼沮喪的聲音。
“佑廷,你可接電話了,醫院發生什麼事情了?都解決了嗎?”
“沒事,我很好,就是這兩天手術安排地有些滿,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聊天了。”韓佑廷的聲音依舊有氣無力,但初曉卻覺得,這和他平日裡的反應不太一樣。
“佑廷?你到底怎麼了?昨晚上我給你發微信,你沒有回,給你打電話,也不是你接的,你現在這個狀況和我說你什麼事情都沒有,我怎麼可能相信?”韓佑廷從來不會這樣,平時再忙,他都會抽出一小會兒和初曉說話。
“你昨晚給我發微信?還給我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韓佑廷語氣有些驚訝,他一條條翻着收件箱,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爲什麼我的記錄裡面沒有你的消息和電話?”韓佑廷說着,腦海裡彷彿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他被人騙回了C市,只因爲一個叫商煙的女人出現在了醫院裡。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吧,還有,替你接電話的那個女人是誰?”初曉還是糾結,如果不問清楚,她會一直憋着。
“那個人叫商煙,我的一個朋友,八年前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C市,自創了一份小事業,本以爲我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再遇見了,想不到她竟然找到了醫院裡,還找到了我。”
“不是朋友,是你前任女友吧?”男女之間,又是八年、十年的,說沒有疑點那才讓人不可想象。
沒想到初曉會問的這麼直接,韓佑廷也只能厚着臉皮笑道:“她是我曾經喜歡過的女生,但是我們沒有在一起,後來時間久了,也就忘記了,直到半年前,她偶爾得知了佑廷整形醫院的消息,所以這次,她直接來到了醫院裡。”
“其實那天你接到電話,並不是因爲公司的事情,而是因爲這個女人,對不對?”初曉不知道什麼叫做吃醋,但當她得知這個消息時,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韓佑廷又猶豫了,但他的猶豫卻讓初曉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個叫商煙的女人依舊在韓佑廷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算了,佑廷,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我這陣子也不會回C市,我們都各自冷靜一下,等想好了再聯繫吧。”初曉心裡本就煩得很,也沒更多心思去想韓佑廷和前女友的事情。
“好,我會盡快處理好的,你在A市照顧好自己,等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