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雅座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然後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視野。
裴影身子一僵,搖晃着身體跌坐在椅子上。
來人竟然是方唯安。
方唯安微笑着款款走到兩人面前,朝Ann蔣甜甜的叫道:“伯母。”懶
“恩,唯安,過來坐吧。”臉色在見到方唯安後明顯放柔的Ann蔣說着朝身旁的空位示意了下。方唯安道了聲謝,在她身旁坐下。兩人並肩坐在一起,儼然是一對母女,不,應該說是一對婆媳!
意識到這個認知,裴影心頭髮麻的痛着。面對面前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裴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方唯安柔柔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恍惚。直視着裴影的黑白大眼噙滿的是炫耀與挑釁。
裴影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方小姐是來喝咖啡的吧?那你們聊。”她現在大腦一片混亂,根本沒辦法釐清現在這種場面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你怎麼可以離開?”Ann蔣閃着精光的雙眸射向裴影,“我剛纔不是說了?你可以讓思辰認祖歸宗。”她舊話重提。
裴影聞言,擡眸怒視着Ann蔣,冷哼着:“我說了思辰不是你們左家的孩子!”
“裴小姐,我都已經把那些事情告訴伯母了,你就算想隱瞞也沒有用。”方唯安突然插話。蟲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告訴她什麼?”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轍風的訂婚宴上是不是見了鬼還是撞了邪了。居然會因爲看到她被左冽拒絕的樣子心痛內疚。
“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方唯安不以爲意的撇嘴:“那天可是冽親口說出來的,而你也沒反對。”她知不知道當左冽說她是他兒子的媽咪時她的心有多痛?都是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左冽對她的態度纔會大轉變,甚至不想再見到她。以前就算是他不喜歡她不愛她甚至她也知道左冽很可能把她當作某個女人的替身。但她就是愛他!愛得那麼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直到那天晚上在會場看到左冽和她兩人親密相擁時,她總算明白了自己在左冽心裡是誰的替身。本以爲在打了裴影一巴掌後她和左冽之間是真的沒有可能了。沒想到他的母親Ann蔣昨天晚上會派人來約她。而事情的發展也就自然而然的峰迴路轉了。
“你想想,思辰本來就是我們左家的骨肉,一旦他認祖歸宗,以後接受的教育定是最完美無懈的。而你也可以不用擔心孤兒院和你朋友的安慰。甚至可以一直生活在這座有朋友有親人的城市。”Ann蔣一反常態,心平氣和的勸她。
裴影傻了眼,猜不透Ann蔣話中的意思。也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做?
“你只是想讓思辰認祖歸宗,隨左家的姓氏?”而她就可以留在兒子和左冽身邊?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容易。”Ann蔣適時的兜頭潑她一盆冷水。瑰麗的脣瓣斜斜抿着,扯出一抹鄙夷不屑。
“我就說,怎麼可能呢?”裴影冷哂着,“你直說吧,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怪自己實在不是那種心機和城府都深不可測的女人,這種玩心機的遊戲她還真的玩不來。反正事情不說清楚Ann蔣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索性挑明瞭講。
Ann蔣冷睇着她,半晌後才道:“思辰當然是要回左家的,這點毫無疑問。但這不是交換你留在這裡的條件。”
“不是?”除了這個Ann蔣還想出了什麼讓她交換的條件?她不懂。
“或許我應該說得更明白一點,那就是你今後能不能夠留在思辰身邊就要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什麼意思?”她怎麼越聽越糊塗了?而且,爲什麼當Ann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唯安臉上會掠過一抹得意的神色?難道,接下來的是和她有關?
“我要你勸服左冽和唯安訂婚。”Ann蔣朝裴影再次扔下一枚炸彈!
而裴影這次是徹底的僵住了。血液也在瞬間凍結,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紛擾嘈雜。滿心滿眼都是Ann蔣冷漠淡然的表情及方唯安一臉的狂喜與激動。
“我想撮合左冽和唯安。讓左氏財團和利仁集團聯姻。這對兩家的事業都有幫助。而且我也相信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纔會幸福。”話落她意味深長的頓了頓後才又道:“但我知道他不會聽我的。所以我要你去勸服左冽答應這件事情。”Ann蔣的口氣仍舊波瀾不驚,似乎不管裴影的臉色是青是白和她都沒關係。她只想得到自己要的和達到自己來找裴影的目的。
“呵,我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Ann蔣字字如刀,貫穿着她的身體。裴影痛得無力怒吼。出口的話語也是氣若游絲。
Ann蔣真的是鐵石心腸吧?想把思辰從她身邊搶走不算,竟然還想命令她勸服自己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訂婚?她到底想要傷害她到哪種程度?如果是想讓她肝膽俱碎、撕心裂肺那麼她已經做到了!
她怎麼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
“每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得到最好的。你現在不也是一個母親嗎?難道你不想思辰得到世界上最好的?”Ann蔣端起咖啡杯優雅的抿一小口後反問道。
“可是對他來說,母親認爲世界上最好的在他眼裡卻是世界上最差的。”
一旁的方唯安聞言,明豔的臉龐倏地變色,她氣急敗壞的朝裴影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左冽眼裡是世界上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