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冽剛跨入辦公室,李田便隨後跟了進來。
“執行長,執行長夫人剛纔打電話來找您,讓您回她電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李田必恭必敬地道。
“爲什麼沒打我手機?”左冽在軟椅上坐下,忽地想起剛纔會議中把手機調成了會議室,難怪沒察覺。“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懶
早上還在生氣現在卻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不會是想向他道歉吧?
拿過桌上的話機迅速撥下一連竄熟悉的電話號碼。電話在響了差不多一分鐘後才被接通。
“喂,前妻,你是真的很忙還是怎樣啊?這麼久才接電話。”左冽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大手沿着下頜的精美線條一一劃過。
“我打你電話都沒人接。”裴影頓了會纔回道。
“在開會。李田說你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讓我猜猜。”
“你能猜得着纔怪了。”裴影啐一聲,突地認真道:“我和你談的是關於用左氏收購利仁的事情。”
“用左氏收購利仁?”左冽微愕,旋即濃眉深鎖,“不是已經說了不接這個CAES了嗎?你明知道我不希望再和方家人有任何牽扯。”
“我知道,但是......他今天來找過我。”裴影咬了咬下脣,才又道:“他看起來很糟糕,他急着把利仁脫手是想盡快在一個星期之內籌一大筆錢。”雖然她很想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急需那麼多錢,但那似乎不關她的事。蟲
“前妻,你是在擔心他?”左冽的聲音突地淡了下來,令電話這頭看不着他表情的裴影無法捉摸。“他除了找你談這件事情外沒說其他的?”
“嗄?”說其他的?“比如說呢?”
“他難道沒說想和你相認的事情?”
“沒有。我對他態度很冷淡......相反是因爲思辰快摔倒的時候他救了思辰,思辰一個勁的說他是個好阿公。”
“前妻,看你的意思是想幫他?”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當她看到方以仁那張憔悴不堪的面容時,心裡真的好難過。“他說想把方唯安送出國,然後再也不管她。我猜他急需這些錢應該都是方唯安所要的。”
“既然是給方唯安的,那你覺得還有幫他的必要嗎?”一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我,可是他......”裴影猶豫着。
“算了,你決定吧。具體事情我們回家再談。”
方以仁把一箱現金和一章支票扔在方唯安面前,面無表情地道:“這是你要的現金數目和存款。”
“現金是美金嗎?”
“你不會自己看?”
方唯安抿抿脣點頭拿起支票瞟了一眼,然後又打開箱子,滿滿一箱美金映入眼簾。
輕哼了一聲,她笑道:“沒想到她雖然和你沒相認,但是對你卻好得沒話說,一個星期都沒到,就能籌出這麼多的錢給你。爸,你現在是不是更希望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而巴不得我只是個噩夢呢?”
“錢已經到手了,你要出國還是要去哪裡都請便,不用說那麼多廢話!”方以仁轉過身,不想看那張扭曲得變形的臉。
“你這是在趕我嗎?就連看我一眼都嫌髒了你的眼睛?”方唯安莫明的覺得憤怒。
“我已經徹底對你失望。你現在身體已經康復,又有錢在身,應該什麼都不缺,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還希望我能怎樣?”方以仁苦笑着,長嘆了一聲。
“......我其實是很愛你的,爸。如果......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我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人,我——”
“你能不能夠閉嘴!”方以仁驀地咆哮着打斷她,雙目噴火:“你好意思說,說出那樣的話我都爲你羞愧!你懂不懂什麼叫廉恥之心?我現在承認你的確說得沒錯,我是個不稱職最失敗的父親!因爲我竟然教出一個你這樣人面獸心的女兒,這是我方家的恥辱!”
“是!我是方家的恥辱!而她裴影則是你的驕傲!我就知道,你心裡只有她沒有我,不過你放心,就算你不趕我走我也會離開。只是你不要後悔不要我。”方唯安恨恨的叫囂着,把支票揣進兜裡,蓋上裝滿美金的箱子提在手裡。
“我要走了。”她淡淡地道。
方以仁抽動下面頰,依然沒回頭看她一眼。
“爸,只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而我這一走也許就不會再回來。所以,你連最後一面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嗎?”方唯安不死心地追問。握住箱子的手捏得發白。
“你走吧,既然是最後一面不看也好,免得我噩夢不斷。”方以仁狠下心道。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父親。”方唯安嘆了一聲,突地‘撲通’一身跪在方以仁面前,“爸,我也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每一次我說對不起說自己會改的時候,確實是想那樣做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恨他們。他們剝奪了我所有的幸福......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所以這也是最後一次你聽我這樣嘮叨了。我不在你身邊,你的心臟功能應該會好很多......你多去醫院檢查身體......感謝你多年的養育之恩。我真的走了。”話落,方唯安重重的朝方以仁磕了一響頭後提着箱子快步離去。
直到腳步聲遠去,她的身影消失。方以仁才急急的把臉轉過來。兩行渾濁的淚水順着眼角淌下。
他不知道她是要出國還是要去哪裡。原本想安排她出國的,她卻說不要他管。她希望以後的生活裡沒有親人。所以她的去留要由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