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恍惚了一下,腦海裡出現了一些畫面,那些畫面就是三年前,她不斷的往懸崖上掉,她感覺自己頻臨死亡,絕望的時候。
奇蹟發生了,掛在她脖子上的淚珠突然發起了光,散發出一陣巨大的吸引力。
原本因爲重力的作用她在不斷往下掉,她也以爲自己死定了。
但因爲她脖子上的淚珠懸浮起來,她自己也懸浮在了空中,之後,淚珠託着她,緩緩的降落,直到她的身體平緩的落在地上。
原本以爲自己無力迴天了,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奇蹟發生。
也許連淚珠都覺得她不該死吧。
她平躺到地上去了就昏迷了一陣子,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叢林裡度過了一晚上。
好在上天憐憫她,沒有下雨,也沒有野獸來襲擊她。 щшш▪ t t k a n▪ Сo
她就這樣從天黑坐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她就一步步的朝叢林外面走,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出叢林,她是既餓又渴,眼前都快要餓得冒金星了。
蘇蕊感到很無助,難道她從懸崖上掉下來沒有摔死會被渴死,餓死?
就在她感覺到精疲力盡,餓得險些暈倒的時候,叢林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槍聲,到處的飛鳥都在亂竄,蘇蕊也感驚恐,她正要轉身換一個方向。
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着迷彩狩獵裝,看到蘇蕊走路一搖一晃的,他着急的跑過來,一把拽住蘇蕊的胳膊,“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我的槍傷了你?”
蘇蕊感到恐懼,原本要掙開男人的手離開的。
但男人沒看到她身上有受傷的痕跡,又看到她蒼白而虛弱的臉色,他這才意識過來,“你是肚子餓的吧……”往四周瞧了瞧,發現這裡荒無人煙,他也只是覆命來這裡狩獵練習槍法的而已。
他並不知道這裡還會有活人出現。
但看到人快要死了,他不能見死不救。
“小姐,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我保你命……”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嚴肅。
蘇蕊有一瞬間的猶豫,她知道不能隨便相信一個人,但現在她別無選擇,“謝謝你,給我吃的……”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的男人,若是她選擇不相信,那麼她就會餓死在叢林。
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她絕對不能死了,而且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
只要活着,什麼樣的困難她都能渡過去。
所以,她只要活着。
她當時是這麼想的。
但事情卻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男人對她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救人而已,他將她帶去了他紮下的營帳,給了她一些乾糧和水。
蘇蕊狼吞虎嚥,就算因爲餓過了頭,吃了的東西會吐出來,她還是將吐出來的東西給咽回去。
她知道她需要填飽肚子,寶寶們需要營養。
“我叫白楓德,你呢?爲什麼會一個人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白楓德開始詢問蘇蕊。
這個叢林是一個深淵底下的世外桃源,一個人徒步是不可能走到下面來的。
除非駕着直升飛機來到
這裡落地。
而這個女人看起來瘦弱不堪,不像是那種會駕駛直升機的樣子,並且她是一個人,沒有同夥,更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在他面前發生,白楓德自然感到奇怪了。
蘇蕊只說自己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原本是要摔死的,但是被一隻大鳥拖着她慢慢飛,然後降落到了地上,她並沒有說有關於淚珠的事情。
這樣亦真亦假的講述也倒是讓白楓德相信了。
讓蘇蕊吃飽之後,白楓德見她這麼可憐,他便駕着直升飛機帶着蘇蕊離開了叢林。
到了正常的陸地,白楓德說要將她送回家。
蘇蕊怕得渾身發抖。
白楓德意識到她的轉變,問道,“怎麼了?”
“我就是被我姐姐陷害推下懸崖的,我不能回去,不然我只能死路一條。”蘇蕊邊說着,身體還在發抖。
白楓德看到她那個樣子,像個風中搖曳的小樹苗,心裡竟然牽扯出絲絲疼痛,這個女人讓人感到心疼。
他鬼使神差的說,“我可以幫你,跟我出國,我跟你前途……”
然後蘇蕊就跟隨了白楓德三年。
白楓德在M國爲蘇蕊打造,把她打造成爲了一個有名的明星。
這三年來,蘇蕊跟白楓德之間經歷了不少風雨。
這才造就瞭如今的蘇蕊。
這些年的事情在蘇蕊腦海裡一一略過,那些痛苦不堪的,那些難以忘記的,那些值得緬懷的。
都在蘇蕊腦海裡遊過。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走的不止是一段時光。
眼前的視線有些朦朧,蘇蕊的焦距慢慢回籠,看着白泉逸,卻只用一句話概括了白泉逸的問話,“命不該絕……”
對呀,命不該絕,所以現在活下來了。
所以將孩子也生下來了。
蘇蕊的回答讓白泉逸有片刻的愣神,隨後,他稍稍回過神來,嘴角扯了一下,“也罷,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吃飯吧。”
他指了一下眼前的餐點。
蘇蕊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微微的笑容很官方。
這些年來,白楓德訓練她當一個演員,就是爲了讓她學會將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掩藏在心裡,不被外人看出來。
所以,即使現在她回想到以前那些心酸的時光,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而是表現得很淡然。
即使在白泉逸面前,她也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白楓德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沒人會理解你的悲傷,因爲悲傷是留給自己的。
別人只能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來安撫你而已。
然而那些話對你毫無作用。
所以一個強大的人就應該隨時隨地將喜怒哀樂掩蓋在那些看似微笑卻不曾笑過的笑容裡。
“白叔叔,我的萌萌噠棉花糖吃完了,現在怎麼辦?”小米米吃完棉花糖之後,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徵求的看着白泉逸。
她粉嫩的臉上都還粘着棉花糖溶解的糖粒,小舌頭在臉頰兩邊舔了舔,那樣子看起來很可愛又迷人。
白泉逸看到她這樣,會心的一笑,
“那還要不要吃?”
小米米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不要吃了,我想去公園玩……”
“那白叔叔陪你去。”白泉逸站起身來。
小米米說,“我要去玩摩天輪,就是媽咪不敢玩的那個。”
白泉逸將小米米抱在懷裡,笑着說道,“好,叔叔就陪你去玩那個……小粥粥,你呢,要不要玩?”白泉逸一手抱着小米米,側過身去問還在擦着手的小粥粥道。
小粥粥站了起來,走到白泉逸身邊,主動伸出手讓他牽着,“我也要玩……”
雖然平時小粥粥看起來很高冷的樣子,但他畢竟是一個孩子,對玩有着好奇心。
白泉逸一手抱着小米米,一手牽着小粥粥,回頭看蘇蕊,“你去嗎?”
蘇蕊擦了擦嘴巴上的食物殘渣,站了起來,“走吧……”
遊樂園,摩天輪上空……
白泉逸左邊是小米米,右邊是小粥粥,三個人在天上轉得老高。
蘇蕊從下往上望去,都能看見小米米和白泉逸還有小粥粥那驚嚇過度張得老大的嘴巴,也能聽見不斷的尖叫上從上空傳下來。
那是一種既害怕又興奮的叫聲。
蘇蕊就搞不懂了,明明讓人這麼恐怖的事情,爲什麼那些人還要花錢去買恐怖?
直到小米米和小粥粥從摩天輪上下來她才知道這個答案。
“哇,好險啊,好想再玩一次啊……”
“好刺激啊,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但是卻很爽……”
小米米和小粥粥各有各的看法。
蘇蕊聽見他們的話卻是愣了一下,好險,好刺激,明明知道是恐怖的,但爲了那分刺激願意嘗試。
就像她當年愛上冷毅的感覺一樣。
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要逆天而行,還要不遺餘力的愛上冷毅。
最後傷得遍體鱗傷的是她自己。
所以有時候人還是順應命運吧,不要逆道而行,否則真的只會傷了自己。
白泉逸卻是一身輕鬆的下來了,臉上含着慣有的笑容對蘇蕊說道,“孩子們玩得很開心,我們去玩會兒旋轉木馬吧,你喜歡嗎?”白泉逸徵詢的問蘇蕊道。
蘇蕊看了看孩子們,看見他們一臉期待的表情,她點了點頭,“去吧……”
“噢耶,玩旋轉木馬咯,媽咪陪我們玩旋轉木馬咯……”小米米開心的跳了起來。
小粥粥也微笑了一下,他微笑不是因爲能玩旋轉木馬了,而是因爲他的媽咪終於肯跟他們玩一會兒了。
以前他們的媽咪,只要是有一點旋轉的東西都不玩的。
現在同意玩旋轉木馬了。
看來這個白叔叔真的有點來頭啊,能解開他媽咪的心結……
幾個人正坐在旋轉木馬上,隨着旋轉木馬的旋律在轉動。
突然,旋轉木馬瞬間停止下來,卡在了原地,時間並沒有到。
正在人們驚慌失措的時候,從旋轉木正前方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面容冷峻,俊野非常,渾身罩滿樂寒氣,他一身凌然的走近,“蘇蕊,你忘記昨天答應過我什麼?”那醇厚而森寒的聲音從男人嘴裡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