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熟悉的口感讓他心情舒暢,擡起頭漫不經心的掃視了她一眼,“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肉製品”
聽到他似乎帶着關心的話,陸詩雅心裡微微的有些亂,但是她還是揚起一抹完美的微笑,“阮總對每一個員工都這麼關心嗎?”
“比如哪方面?”他眼裡閃過玩味。
“是不是每一位跟着阮總身邊的女性員工,阮總都會爲她們準備...”**。
阮紀天瞭然的一笑,眼眸深意連連,但是卻被很好的掩藏着,“我以爲陸小姐需要”
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摸樣,陸詩雅咬着下脣,心裡不停的糾結,她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沒那麼多時間去徹底關心每一個員工,我的時間有限,只能有時間給一個人,而這個時間我給了你”他略帶深意的開口,狹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這一刻他眼裡犀利的目光不加掩飾,灼熱的讓她緊張不已,他的話讓她思緒全部亂了。
兩人的視線交匯了,誰也不曾先移開,看着他俊逸的臉龐,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修建起來的防火牆,在他這麼深切的注視下快要崩塌了。
有那麼一刻,她想要不顧一切的告訴他,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她,但是最後她卻還是將這個想法深深的嚥了下去。
他深深的注視着她,聲音帶着幾分蠱惑,“陸詩雅,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熟悉的讓我覺得我們曾經有過交集”
她拿着刀叉的手一頓,隨即撲哧一笑,她撐着下顎笑米米的看着他,“難道阮總以前見過我嗎?在哪裡?”
她以退爲進。
“呵呵,可能陸小姐很合我的眼緣,所以我纔會以爲我們曾經‘很熟悉’”最後三個字他咬得特別的清楚,似乎別有深意。
陸詩雅放下刀叉,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變得有幾分嚴肅,“以前我就說過我不喜歡置身於流言蜚語當中,所以請阮總高擡貴手,放我一馬,我只是一個小助理而已,玩不起任何的遊戲,謝謝”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這樣只是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的手心都汗溼了。
驀地,阮紀天起身,單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身望着她,“你很緊張?爲什麼?”
陸詩雅強迫自己要冷靜,但是桌子上的手卻不由的握緊,她乾乾的一笑,“我哪裡緊張了,您又不會對我怎麼樣,我緊張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幽深的眼睛望進她眼眸的深處,“看着我的眼睛,或許我真的想要對你怎樣”
她的心混亂不已,呼吸開始有點急促,眼珠子不敢望向那幽深的眼眸,怕被蠱惑怕淪陷進去,她的手指抓住了桌布,一點點的收緊,而後她擡起一隻手揮開他鉗住自己下顎的手指,“希望阮總以後不要這樣,我們的身份不太合適做這樣的動作”
阮紀天緩緩的做回椅子上,但是那雙眼睛卻始終沒有放過她,“陸詩雅,我告訴你,我想知道的答案,不惜一切代價也會知道”說完,他又變得無比的紳士。
但是他的話卻驚出了她一身的冷汗,導致連續這兩天她跟他相處都心驚膽戰,生怕他又冒出什麼驚人的話來,她真的是時時小心,步步驚心。
這天,阮紀天需要出席一個小型但籠罩的宴會,陸詩雅當然成爲他的女伴,一襲白色的長裙讓她多了清新的氣質。
但是宴會的中途卻穿插了一小小的插曲,因爲今天邀請的客人中有幾位客人喜歡鋼琴的旋律,所以主辦方準備在宴會的中途請知名的鋼琴手演奏一曲,但是原本彈奏鋼琴的演奏者因爲再來的路途中扭了腳,被送醫院包紮去了,這時急需一位鋼琴手頂上,但是這一時半會不知道去哪裡找,負責人着急得不得了。
“去吧”站在她身邊的阮紀天淡淡的開口。
“啊?”陸詩雅一時反應不過來。
阮紀天微微的擡擡下顎,她順着他視線的方向望過去,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優雅的屹立在哪兒。
“你今天的禮服跟它很配,它很適合你去演奏”他的聲音很沉靜,帶着讓人安心的調子。
陸詩雅咬着下脣,心裡有些驚訝,阮紀天怎麼知道她會鋼琴。
小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一架黑色的鋼琴,她就迷戀上了手指在琴鍵上飛舞的感覺,旋律在指尖下流竄出來,帶着自己的情緒在空中慢舞,那種全心的放縱讓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鋼琴。
但是因爲六年前她跌入海里的時候,右手食指劃傷了,再加上六年前發生的一切,所以她就很久沒有再練過鋼琴了,所以認識她不長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她會鋼琴,但是今天阮紀天卻有那麼篤定的語氣開口。
除了家人、劉晨、賀風之外只剩下六年前的阮紀天知道她會鋼琴,因爲她曾經用九根指頭用電子琴彈奏了一首生日快樂給他聽。
“阮總好像很篤定我會鋼琴,我能知道爲什麼阮總這麼自信嗎?”陸詩雅試探性的詢問。
聞言,他微微的抿了一口香檳,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伸手抓住她右手的手腕看着她的手指,“我猜的,因爲我覺得這麼漂亮的手指,很適合彈鋼琴,想不到我運氣很好,竟然一猜即中,就是不知道我其他猜測的事情是不是也如這一次這般的準確”
她不着痕跡的縮回自己的手,因爲她的食指側內有一塊很小很淺的疤痕,就是當年跳海傷的,她怕他看見回想起什麼。
一時間,陸詩雅不知道他說猜的,到底是試探她,還是真的只是隨便猜猜,她發現六年後,他深沉的她一點也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