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兩口就把自己吃的腹圓滾滾,轉頭一看,自己的肚子因爲吃得太多,竟變得有些發白,變得晶瑩剔透起來。
行了,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撐死了。李清歌仰倒在草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起了身子,只感覺自己渾身像打了類固醇一樣,有使不完的勁兒!
早就聽說這螞蟻是天生神力,比自己重百倍的物體都能輕鬆舉起,最高能舉起近400倍體重的東西!要不現在就試試自己的能力?那魯智深可以倒拔垂楊柳,我今天就來一個硬撼白樺林。
李清歌摩拳擦掌,四處找着可以試試自己力氣的東西。一眼掃過周圍的雜草叢,李清歌立刻看到了自己的目標——一片煙盒大小的幹樹葉。
李清歌興致勃勃地爬了過去,兩支前手抱住樹葉根部的葉莖,閉着眼一使勁兒,只感覺整個身體像一個轟滿油的柴油發動機,小小的身體竟生出一股神力。
起!
那枯樹葉晃盪了兩下,看着體積比李清歌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卻生生的被李清歌一下抱了起來!
哈哈!真神了!李清歌抱着大樹葉在原地轉了幾圈,發現這似乎還沒有達到自己力量的極限!把樹葉一丟,又找了一塊板栗大小的石子,再次一舉。這次雖然沒有那麼輕鬆,但李清歌還是卯足了勁兒,頂着它在地面上繞了好一會兒。
放下眼前山一般的小石頭,李清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雖然有着最渺小的身體,但一瞬間竟有一種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錯覺。
李清歌正在興頭上,立刻準備着手自己的宏偉目標,撼樹!
竭力地一擡頭,李清歌眺望着身旁的一顆顆參天大樹,一眼竟望不到樹尖。它觸鬚動了動,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回到了巢穴附近,選了一棵垂垂老矣的白樺樹。
就是它了!
只見這顆白樺莫約十八九米,有大腿粗細,但樹皮已經開始剝落,樹冠也枝斷葉疏,好像沒有幾年,它自己就會倒的樣子。那判書上點明瞭要成熟的樹木,李清歌只能反其道而行之,選擇一顆“過於成熟”的。
擦了擦前肢健壯的手臂,李清歌爬到了老樺樹腳下,對準它一處沒有樹皮的裸露樹幹,一把抱了上去。
嘿!李清歌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力量彙集在一點猛地一推!
老樺樹,紋絲不動。
李清歌心理受了打擊,換了個姿勢又往前一推!
動了!只聽見樹沙沙響了一下,一片片樹葉從空中飄蕩而下,差點沒把李清歌給砸死。這哪裡是自己推動的,分明就是一陣風吹過罷了……
連清風都比自己力量大,這因果結根本不可能完成啊,李清歌灰頭土臉,一臉沮喪。剛纔劇烈的運動後,身體也承受不了過多的負荷,此時也有一些疲憊。
他悻悻地鑽回了小土包的入口,在錯綜發達的小隧道里,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小角落,趴在哪裡休息了一下,看着身邊匆匆而過的螞蟻們,心裡不禁生出一絲絕望,渺小終究是渺小,即便有了天生的神力,但還是敵不過自然的強弱法則啊。
哀落之餘,李清歌竟有了一絲倦意,趴在蟻來蟻往的小土包裡,不知不覺睡着了。(螞蟻一天打四百多個盹。)
…………
李清歌睜開眼睛,在厚實的棉被裡打了一個激靈。
咦?我回來了?
李清歌立馬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是老大爺家閨女的那間乾淨的臥室,窗外的天空已經一片漆黑,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半夜。更沒想到的是,在螞蟻界睡一覺,竟然靈魂也會回到現實中來!
李清歌其實一直都有這樣的猜想,靈魂可以在休息時互相轉換,但他一直覺得輪迴中的時間過於寶貴,分秒必爭。所以一直沒有嘗試,現如今這誤打誤撞打個盹兒,便戳破了自己的猜想,一時間李清歌心中浮現了一股堅定。
的確,自己一時間對那顆樹確實沒有辦法,但是自己現在有了時間,那就不怕完不成的任務。一天完不成就一月,一月完不成就一年,一年完不成就十年!我才相信憑藉自己的智慧,會搬不動那棵老樺樹!
李清歌一時有了希望,也沒心思在牀上呆着了,你別看這睡覺似乎腦子一刻沒閒下來,但每次醒來以後,李清歌都有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比從前睡到大中午都讓人精神。但最讓林勇頭疼的是,這次起來,自己的小庸庸依舊昂首挺胸支得老高,好半天才能消下去。
一看桌上擺的小鬧鐘,十一點三十六分,和大部分人一樣,李清歌起牀第一件事情同樣是大量放水,兩下穿上衣服,李清歌走出了老漢家的院子,他不是不想在老漢家上廁所,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廁所在哪,這黑燈瞎火的,如果不小心闖進老漢的炕上,那不就尷尬了?
來到田埂裡放完水,李清歌不禁想到了下午那個人販子的對話。他們約好的是十一點,現在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早就交易完了吧……想到這裡,李清歌並沒有覺得少了麻煩一身輕鬆,反而有些隱隱的愧疚。
就在這時,小村子裡靜謐地街道上,開來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小轎車,刺眼的遠光燈刺破黑漆漆的夜幕,張揚地竄到了老漢家不遠處的一戶民居旁。
李清歌提好褲子躲在草叢旁,朝那個方向探看,只見到一個帶着兜帽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看了一看,又關上後備箱,走到民居處……
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門。
門馬上就開了,一個婦人將那兜帽男讓進了屋子,趕忙又把門給關上。
難道?是那個人販子?
李清歌心裡猶豫不定,心中一個聲音在腦海裡瘋狂地吼着:媽的,李清歌你傻啊,那些人販子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人,不要去淌這趟渾水!
另一個聲音卻在腦海裡輕輕地說着:如果那車後備箱裡,裝的是一個孩子,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
李清歌閃身從草後面走了出來,深夜裡的小道里黑漆麻烏四下無人,那桑塔納就停在老漢家往前十幾米的地方。李清歌幾步路走到了老漢家門口,推門要進去,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一咬牙,李清歌又壓着步子跑到了桑塔納旁邊,看見前後坐一個人都沒有,便來到了後備箱前。
他深呼了一口氣,在後備箱上磕磕敲了兩下,然後湊進了耳朵往裡一聽……
嗚嗚嗚~
他聽到了一陣極度壓抑的哭聲……
真的是人販子!
李清歌嘗試着在後備箱的按鈕上按了一下。嘭!後備箱應聲而開。看來那兜帽男明顯覺得到了地方,就沒有用鑰匙鎖上。
當後備箱緩緩打開之後,入眼是一個灰黃色的大麻袋,麻袋有一絲輕微的抖動,一端被打上了一個結實的繩結。
李清歌探手幾下將結打開,把袋口往下一拉……
一個活脫脫的小姑娘出現在眼前,只見她嘴上綁着膠帶,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恐懼地望向自己,原本白皙的臉蛋,已經被眼淚給哭花了。
一看到陌生人,她本能地生出一股驚懼,在車廂裡奮力扭動着,可她似乎被綁上了手腳,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李清歌換上了笑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妹妹別怕,我不是壞人,你看壞人哪有這麼東躲西藏的,我是小英雄,來救你出去的!”
就在這時,民居的房門突然開了!
糟了!李清歌把後備箱無聲的一合,竄在身旁的一根電線杆後面躲了起來。
出來的正是那個兜帽男,隨他出來的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只見那兜帽男手裡拿着一坨方帕子包住的錢,一邊走一邊給婦女說:“我給你說,你只看過照片,要不是這兩年抓得嚴,換做早些年,以這小孩的漂亮,五萬你都買不到!你就偷着樂吧。我再說一遍,要是被村委會或警察問到了,就說是路上撿的,啊!”
那婦女唯唯諾諾:“是是是,你放心,帶到咱家了就和你沒關係了,我就怕一會孩子看見我不喜歡我。”
那兜帽男嘿嘿一笑:“一下喜歡不起來,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吃夠了苦頭再給個甜棗,小半年兒就叫娘了。慢慢兒帶!”
說着兜帽男到了後備箱處。回頭對婦女說:“你在這兒等着,這犢子犟得很!”
一打開後備箱……
咦?這小犢子居然把麻袋掙開了!
那兜帽男把女孩從麻袋裡弄了出來,蹲下身子一一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之後從後備箱的角落裡扯出一根皮帶。用冷冷的語氣對小姑娘說道:
“不哭就把膠布撕了,哭就是兩皮帶。哭不哭?”
那小姑娘渾身顫抖,害怕地躲着皮帶,用力搖了搖頭。
撕!
那兜帽男將女孩嘴上的封口膠快速一撕,疼得小姑娘哼了一聲,小嘴被扯得通紅,卻還是牢牢地閉着,不敢說一個字。
“聽着,看見旁邊這個屋子沒有,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那邊的人就是你媽!”
聽完這話,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嘿我曹!聽不懂話是吧!叫你別哭!”那兜帽男惡狠狠地舉起手上的皮帶,對着小姑娘的腿上就是一抽!
“哇~~~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姑娘受這一下,一下放出聲音哭了出來,那聲音在這深夜空蕩的小道里反覆迴盪,說不出的心痛委屈,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人的心臟。
“嘿!反了你了,我讓你哭!”兜帽男高高揚起了手上的皮帶,惡狠狠的表情猙獰恐怖,用力地將皮帶抽了下去。
就在這時,身後一隻大手死死握住了兜帽男的手腕。腦後傳來兩個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字: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