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木若昕的那隻猛獸因爲震驚而停在半空中,驚愣看着小棄,卻忘記自己此時此刻處於半空中,也忘記了保持平衡,結果巨大的身體從空中快速滑落。
“吼……”猛獸發出一聲驚慌之叫,四肢亂舞,從上掉下。
下面的人唯恐被這等巨物壓扁,紛紛閃到一邊,目光隨着那掉落的猛獸而動,看着它重重的掉到地上,將地面震動,塵土飛揚,大地幾乎開裂。
威力如此大的震摔,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去見閻王了吧,可這猛獸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挺多隻是暈乎一小會,沒多久就站起來了,看到小棄,立即顫抖後退,發出一種帶有害怕的叫聲,然後慢慢往樹林深處退去,當退到一定的距離時,快速跑走。
媽媽個咪啊!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隻猛獸慌張逃走的原因是因爲小棄,但沒人知道小棄爲什麼能令猛獸懼怕逃離。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小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個個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看,有點害怕,低下頭來,微微往木若昕靠去,想找到安全的地方躲着。
在鬼市裡受到的欺凌太多,剛開始他還可以忍受鬼市裡的人對他又打又罵,可是後來他真的無法忍受了,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他會跑到自己認爲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現在他認爲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木若昕身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感覺就已經在他心底萌芽了。
你們都別這樣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那隻猛獸爲什麼會聽我的話。
小棄瞄了一下閻歷橫,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心裡想說的話,可是一看到閻歷橫那可怕的表情,小棄就嚇得把目光收回,把頭低得更低。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即使面對更爲兇猛的猛獸他也不覺得害怕,爲什麼會覺得這個人可怕呢?這個讓他感到害怕的人偏偏又是漂亮姐姐的丈夫,他要想和漂亮姐姐在一起,就得跟這個可怕的人在一起,真是悲催。
木若昕能看得出小棄的害怕,知道他嚇壞了,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先壓下,讓衆人把那些不太友善的目光收起來,“阿橫,你們不必如此,我相信小棄不會有任何的惡意。”
“他爲何能讓那猛獸停止攻擊?這其中必有蹊蹺,想來他和那些猛獸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閻歷橫對小棄的懷疑依然很嚴重,即使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他也不會掉以輕心。
不是他太看得起這個小男孩,而是他們此時身處險地,任何可能會讓他們身首異處的人和事他都得加倍小心。雖然一個大人這般對待一個小孩有點不道義,但道義和他所在乎的人相比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如果堅持道義的結果會讓他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那他寧可不要這個道義,寧可做一個真正的魔王。
“這件事的確有蹊蹺,小棄之前也說了,他不僅可以隨意進出黑水山脈,而且這裡的猛獸也不會傷害他,這其中的緣由想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那麼兇,別把他嚇壞了。”木若昕柔聲說了閻歷橫幾句,讓他把那可怕的表情收起來,然後用慈母一般地對小棄說:“小棄,你告訴我,在這之前你有沒有見過這些猛獸?”
“偶爾見過一兩隻,最多是三、四隻,但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一片。以前見到它們的時候,它們都不會傷害我,有時候一見到我就躲起來,我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小棄冷靜回答,剛纔的害怕已經沒有了,恢復以往的冷寂,目光猶如猛獸一般的犀利,看起來年紀雖小,但去而有着許多大人沒有的穩重和冷酷,還有一股野獸狂野之氣,只不過被他隱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不出多少這種狂野之氣。
小棄回答完之後,擡頭看向木若昕,用極少顯露出來的渴求表情,哀求道:“漂亮姐姐,請你相信我,這些猛獸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更不是我讓它們來襲擊你們的。”
他年紀雖小,但卻很清楚這些人都在懷疑他,懷疑他是殲細,可他真的不是呀!而且他更知道這世間很多事需要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哪怕你解釋再多也沒用。
“彆着急,我相信你。”
“真的嗎?你相信我?”
“對,我相信你。”
“可是那些猛獸……”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都能號令萬木生靈,當然有人也能號令天下羣獸。有些事根本就解釋不清楚,所以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謝謝,謝謝你相信我,謝謝!”小棄連說了好幾個謝謝,足以見他此時此刻有多麼的激動。原來被人相信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
木若昕已經這樣說了,閻歷橫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心裡有個數就好,而且他也感覺不到這個叫小棄的男孩身上有任何的惡意,有的只是不捨、渴望, 還有依賴。
閻歷橫不說,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保持沉默,把心思放在對付周圍的險境上。
木若昕拿出地圖,看了一會,猶豫着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走,忽然間覺得這個猶豫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是將地圖收回,怒視前方,嚴肅說道:“我們都已經進入黑水山脈了,爲什麼不見幻影宮的人?黑水山脈只開三天,如今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天,剩下不到兩天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話題終於扯到正題上了,閻歷橫也才徹底把小棄的事放到一邊,眉頭緊蹙看向前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們可能中了敵人的詭計?其實早在進入黑水山脈之前他就猜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爲了救唯一的弟弟,他選擇深入虎穴。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厲行救出來。
“既然他們不來,那我們就逼他們出來。”閻歷橫大掌一揮,星星點點的火光就從他的手中飛散,隨着風飄落到周圍,一點點小火光就能將周圍兩三丈遠的地方焚燬,連同那些猛獸的屍體也被燒得灰飛煙滅,可以說是轉瞬間就將血腥的場面全部清理乾淨,只不過清理得有點過頭了,連花草樹木也一併被清理掉,只剩下一大片黃土。
將周圍的東西焚燒之後,閻歷橫右手掌中拖着一團火焰,放言警告,“幻影宮之人,若再無人現身,那本座就將此處夷爲平地,將黑水山脈變成黑火山脈,屆時其中的一干生靈皆可去向閻王報到。”
這無疑是在說放火燒山。
黑水山脈一望無際,幾乎沒人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一把火很難將這裡燒盡,從萬木叢林來看,這裡水分充足,周圍肯定有溪流湖泊,很難燃起大火。所以放火燒山的警告着實有些可笑。
無論是人界和玄靈界,無疑都是生存在這片大地上的生靈爲各種私慾和目的爭鬥不休。閻歷橫在世間闖蕩那麼多年,閱歷豐富,所思所想都會比一般人要精細得多,當然知道黑水山脈極難放火燒盡,就因爲知道,他剛纔才放火將周圍的事物燒燬,讓躲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人清楚他的能力:他絕對有能力讓黑水山脈徹底化爲灰燼。
木若昕看到周圍光禿禿的一片,有點哭笑不得,心疼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採摘的珍貴靈藥。
“阿橫,放幾道雷或者飛幾把金劍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把這裡全都燒掉啊!那些珍貴的靈草靈藥非常難得,大部分都是上百年以上的草藥,這些草藥不但可以治病治傷,還能煉丹,更能賣錢。你一把火把它們全都燒了,這跟燒錢有什麼不同。”
哎……雖然她已經採了不少的靈草靈藥,可還是覺得心疼啊!
木若昕心疼感嘆之後又立即嚴肅起來,因爲某人已經黑着一張臉了,“好吧好吧,我有點粉末倒置了。來黑水山脈是爲了救人,不是爲了草藥。”
阿橫的臉色真臭,不過這也證明了他內心的焦急。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落入歹人的手中,生死不明,他能不着急嗎?
閻歷橫沒心情和木若昕拌嘴,放了一點火沒有效果,正打算繼續燒燬更遠的地方,手中的火苗剛燃起,空中就傳來一個囂張的大笑聲。
“哈哈……不愧是魔王,有點本事,不是依靠‘魔’字來增強自己的氣勢,哈哈……”
“來者何人?速速現身。”閻歷橫沒心情浪費時間去跟討厭的人費脣舌,只說一句話,犀利的雙目掃視四方,尖銳的耳朵判斷聲音的來源處,當確定之後就朝正確的方向打出一道巨大的旱雷。
轟隆……雷聲巨響,淚光乍現,從天際滑下,劈向不遠處的一座高峰上,雷電之力極其強大,差點就把高峰劈成兩半了。
而雷電之下,一抹深紫色的身影從高峰中飛出,然後懸在半空中,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聖者,俯視下面那些螻蟻之輩。
衆人擡頭看去,看見一個身穿紫色長羣的中年婦人,雙目陰狠且帶有強烈輕蔑之色,像是在告訴所有的人:我比你們高貴一千倍,至上一萬倍,根本不把你等螻蟻之輩放在眼裡。
這個紫色婦人飄懸在半空中,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無比強者,好似能將周圍的生靈都震懾退去。
不過這些震懾之力對某些人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更強的人和氣勢他們都見過,又怎麼會被這個紫色婦人嚇到?
“我道以爲魔城之主是個什麼人的神奇人物,卻不料是個毛頭小子,卻敢自不量力的與我幻影宮作對,當真可笑。以爲有點本事就可以肆無忌禪、肆意妄爲,哼,殊不知是井底之蛙。玄靈界強者如雲,你們之所以能走到現在,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一路來沒遇到真正的強者,如果你們遇到真正的強者,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如果想活命的話,把五彩神石留下,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饒你們一命。”
紫色婦人這席狂妄之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可以說是完全沒作用。
木若昕和閻歷橫是什麼人物?那可是經歷許多大事的人,見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與這個紫色婦人想象的之人,都是一來就大放厥詞,以爲自己是多麼的了不起,殊不知自己就是個屁,甚至連屁都算不上。
幻影宮很強嗎?如果強的話爲什麼還需要五彩神石助他們成爲天下至尊?
紫色婦人並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在下面人的眼中是多麼的可笑,還在繼續大放厥詞。
“聽說你們不但有五彩神石,還有神獸。如果你們把五彩神石和神獸一併交出來,我會讓你們甚至讓魔城在玄靈界成爲一流的勢力,否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木若昕冷屑一笑,輕蔑問道:“你誰啊?打哪冒出來的?來了也不先做自我介紹,一個勁的自言自語,難不成是個神經病?看樣子還病得不輕呢!”
她不知道玄靈界一流的勢力有多強,但她可以想象得到這些一流勢力裡的人幾乎是大同小異,都喜歡在世人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本身的實力並沒有那麼的強還要裝逼,讓人覺得噁心想吐。
拜託,能不能來幾個正常一點的人啊!她實在是不想跟這些愛裝逼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