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來的異象,把衆人從悲傷之中拉醒,無比驚訝地看着院子裡搖動的花草樹枝,本以爲只是風大吹動了它們,可不到一會,這些花草樹枝竟然瞬間冒出長長的藤條來,朝着木若昕伸去,然後將她整個人纏繞住,輕輕地橫拖至半空中,就怎麼把木若昕懸放着。
閻歷橫沒有再緊抱着木若昕不放,而是鬆開手,視線隨着藤條而動,站起身來,看着橫懸在半空中的木若昕,心裡燃起了點點希望。若昕不是一個普通人,這一點他非常肯定,所以她不會就怎麼輕易的死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木二夫人頭一個開口提問,眼裡不但有驚惑,還有緊張和害怕,就怕木若昕會活過來。如果木若昕活過來,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怎麼辦?
周圍的花草樹木不斷長出藤條,無不往木若昕身上纏繞,藤條上不但長有鮮嫩的綠葉,還有各色美麗的花兒,彷彿生命力極強,任風吹不掉。
很快,木若昕身上都纏滿了藤條,佈滿了花葉,當週圍不再有新的藤條長出時,纏繞在木若昕身上的藤條開始泛出翠綠色的光芒,藤條上出現一條又一條綠光線,不斷往木若昕身上裡輸送。
“好強的靈力。”閻厲行被眼前的奇觀給震到了,不由地驚訝說出一句。他還沒見過怎麼強的靈力,就連他大哥也未曾有過。這個木若昕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天地間的木靈爲她輸送靈力?
“爹,妹妹到底怎麼了?”木雲層過於吃驚,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他現在有一種直覺,覺得若昕和他並不是同根,可他們明明是兄妹,爲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是跟她離開的十八年有關?
“別出聲。”木文青怕打擾到木若昕,不回答木雲層的問題,還不讓他再說聲,靜靜地看。
木雲層不敢再問,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奇觀,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就怕錯過什麼。
其他人也都沒出聲,靜靜地看着。
這時,一條藤枝瞬間乾枯,從木若昕身上掉下,落於地上,徹底死去,接着又一條藤枝幹枯,也掉了下來,然後又一條,一條接着一條,都乾枯落地。
沒多久,木若昕身上的藤條几乎乾枯掉完了,只有四肢上還纏着幾根。
四道翠綠色的光線從藤條裡流出,從木若昕身上爬過,最後注入她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見。而藤光線條消失的同時,木若昕眉心就開始散發出耀眼的綠光,最後形成一朵百草刻印,印在她的眉心上。
百草刻印出現後,剩餘的藤條也同樣乾枯落地,周圍的花草樹木亦然,均死亡,整個院子裡所有綠色的植被都沒了生命。
木若昕還懸浮在半空中,吸完周圍植被給予的靈力之後,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睛睜開的那一剎那,閃閃泛着綠光,過一會才消失。然而她的眼睛只睜開了一會又閉上了,身體慢慢飄落下來。
閻歷橫走上前,伸手接住從上面飄落下來的木若昕,橫抱在懷裡不放,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眉心上的百草刻印看,已經大致猜到她的身份。
只有萬木之靈纔會有移花接木的能力,難道她就是萬木之靈?他還以爲萬木之靈是花、草、樹木之類的植被,卻不料是個人?
可萬木之靈只會出現在木族,爲何會在凡塵間?
閻厲行快步走上來,把手放在木若昕的鼻下,探了探,當探到生命的氣息時,驚喜喊道:“她活了,她活了。大哥,她沒死,她還活着。太好了,她還活着,太好了……”
只要木若昕沒死,大哥就不會太恨他,頂多等木若昕醒來的時候懲罰他一下。
見到這一幕,大家是驚訝又喜悅,唯獨木二夫人例外,木若昕一睜開眼睛她就緊張得要死,當聽到閻厲行大喊‘她活了’時,更是慌張大喊:“妖怪,有妖怪,木若昕是妖怪,她是個怪物。大人,她是個怪物,快點把她趕出來。”
“你給我閉嘴。”木文青對木二夫人反感至極,但現在沒空理會她,認真看着木若昕。
“我不要跟一個怪物同住屋檐下。”木二夫人嚇得不輕,踉踉蹌蹌地跑走。其實她不是被木若昕奇異般地復活嚇着,而是被自己之前所做的事嚇着。木若昕死而復活,肯定會找她報仇,學士府已經不能再待,她得趕緊離開。
沒人管木二夫人地逃離,都以爲她是被怪異的事給嚇着了。
閻歷橫還抱着木若昕不放,看樣子是想把她帶走。木文青看出了他的意圖,走上前去,客客氣氣地說:“魔王尊上,小女傷勢未愈,還望魔王尊上高擡貴手,先將她放下,若有任何事,且等她傷好之後再說。”
“本座會將她治好。”閻歷橫就是不放,黑光一罩,連帶木若昕一起,消失無影了。
不過在消失之前,阿狸已經蹦跳到木若昕身上,所以跟着一起消失。
閻厲行也不多逗留,閻歷橫消失之後,他也跟着消失,真真正正地來無影無蹤。
重量級的人物走了,只剩下木文青一家子,面對滿院的枯枝幹草。
木文青的反應很淡定,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待人都走後,吩咐道:“把院子整理好,重新栽種一些花草。”就怎麼簡單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木夫人也很淡然,跟着木文青走。
木雲層心裡惑雲連天,實在想不通,追上去問:“爹,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昕她爲什麼會這樣?”
同樣是一個爹孃生的,爲什麼他的妹妹如此的與從不同、身負異秉,而他卻是平凡無奇?
“雲層,別多問,你只要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就行。”木文青拍了拍木雲層的肩膀,能說的也只是這些。
“妹妹,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嗎?”
“她是你的妹妹。”
“可我總覺得她不是。”
“閉嘴。”木文青生氣了,嚴厲訓斥木雲層,“以後再說這種話,我對你用家法。若昕她是你妹妹,你是她哥哥,聽清楚了嗎?”
“是,孩兒聽清楚了。”木雲層不敢再多問,然而不問並不代表他不疑問。雖然爹孃都說若昕是他的妹妹,可他總感覺不是。他今年二十有二,若昕十八,如此說來,若昕出世的時候,他四歲了。四歲的一些事他還記得,可他並不記得爹孃什麼時候生了個妹妹?這個妹妹彷彿就是憑空出來一樣,沒有任何的孕育過程。
爹孃一定是有事情瞞着他。
木夫人見木雲層還在疑惑,怕他惹出什麼事端來,於是安撫他幾句,“雲層,別想太多,你只要知道,若昕是你的妹妹就行。我和你爹都盼着你妹妹回來,她現在終於回來了,娘不希望再因爲什麼事而失去她,你明白嗎?”
“娘,我明白了,今後不會再問這樣的問題。”
“真是孃的好兒子。”
“娘,等若昕回來了,我想跟她習武,不知可否?”
“怎麼突然想學武了?”
木雲層面色忽然沉重起來,想起在神劍山莊的非人待遇,心中怒火難熄,氣憤道來,“娘,我不想再被人欺負和瞧不起了。文固然重要,但無武也不行,只有文武兼修,才能成大器。這也是若昕曾經說過的話,我頗有深觸。”
“好,等若昕回來了,娘和你一起去跟她說這事。”木夫人滿滿的慈愛,典型的慈母。
就在母子兩談話談得甚歡的時候,木二夫人突然帶着行囊,拉着女兒慌慌忙忙地走來,邊走邊催,“快走,快,這地方不能呆了。”
木彩蝶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因爲昨天被木若昕和二皇子羞辱的事被自己關在房間裡,今天卻突然被自己的母親拉出來,讓她很是莫名其妙,“娘,怎麼說走就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別問那麼多,趕緊跟我走就是了。”
“可是離開了學士府,我們又能去哪裡呢?二皇子他肯定不會娶我了。”
“再不走的話,我們會死得更慘。天大地大,總有我們母子兩的容身之地,快走。”
“爲什麼我們會死得更慘?”木彩蝶是越聽越糊塗,就因爲太過糊塗,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了。可被人這樣拉着走,想不走都不行。
“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先到你爹那裡要休書,然後趕緊離開。”木二夫人啥都不想說,也不敢說,怕被人聽去,直接帶着女兒去找木文青要休書。
木文青二話不說,直接給了木二夫人一紙休書,隨她離去。
很快,木大學士府就少了兩號人物,而少了這兩號人物,家裡可以說是清淨多了,最開心的莫過於木夫人。
木夫人心情好,親自到院子裡翻土,重新栽種花草,等着女兒歸來。她是真真正正地把木若昕當女兒看待,只要女兒還活着,她就會等着女兒回來。
只是不知道魔王把她女兒帶到哪裡去了,多久才肯把她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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