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方紅的叫聲,衆人都覺得刺耳,真不想理她,可是又不得不看看是怎麼回事?
離東方紅最近的是藍正司,即使再討厭聽到她的叫聲也轉頭去看一看,發現東方紅後面有一個艱難爬行過來的人,伸手向他們求救。
東方紅顧不得光着一隻腳,站起來使勁跳、甩,把後面抓她的人甩掉,然後跑到藍正司的後面躲着,顫抖探出個腦袋看究竟。
求救的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但穿的卻是官靴,仔細看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多半是朝廷的人。
“公主,救我,公主……”求救的人爬不動了,只能趴在地上,對東方紅伸手求救,眼裡充滿了哀求。
可是東方紅並不把求救的人放在眼裡,還惡言相向,“本公主都不知道你是誰,憑什麼救你?你要死就死遠一點,別死在本公主面前。”
“公主,小的是阿忠,您不記得了嗎?”
“阿忠,誰啊?”
“小的負責押送二皇子到萬佛寺的內衛,奉公主之命,暗中處理二皇子。爲了讓事情變得天衣無縫,小的決定將二皇子丟進失魂谷中,然後折返,豈料一進失魂谷就遭來黑霧,辨不清方向,迷了方向,無法折返,以至深陷其中。公主,救……”阿忠正處於死亡邊緣,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想能活下去,所以把一切都供了出來。
東方紅氣得冒火,忘記了畏懼,走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倒趴在地上的阿忠,帶着一點緊張,對他怒言呵斥。“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本公主什麼時候要你做這種事了?”
“公主,小的是爲您辦事才落到這步田地,您不能見死不救呀?”
“救你?殺你還差不多。”東方紅心情一直都不好,阿忠當着衆人的面爆出她那麼多的事,讓她更不爽,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拿出來,走上前去,狠心對阿忠下殺手。可是纔剛要動,拿着武器的手就被一根紫藤纏着,動彈不得。
木若昕動了一下手指,用靈力變出一根紫藤,綁住東方紅的手,救下阿忠,然後拉着紫藤一邊,巧勁一甩,把東方紅整個人甩倒在地上。
“啊……”東方紅武功很差,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甩倒在地,摔得四腳朝天,痛聲慘叫。
即使東方紅摔得再慘一點也沒人去同情她,都漠不關心地看着。
“摔死活該。”木若昕走過來,到東方紅的跟前停了下去,丟給她一句譏諷的話,然後繼續往前走,來到阿忠面前,蹲下來查看他的傷勢。
阿忠看到木若昕,就像是看到活菩薩一樣,覺得求她比求東方紅還要有希望,用盡所有的力氣,開口求救,“救……我……”只說了兩個字,人就暈死過去了。
閻歷橫不願離木若昕有一步遠,所以也走了過來,站在旁邊仔細看着阿忠,從他身上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又是黑煙環繞,這些黑煙到底是從何而來?
“夫人,他還有救嗎?”紫蘭也來了,但沒敢像木若昕那樣給阿忠號脈,只是看看、問問。
“他被污穢之氣入侵,只要去除污穢之氣,應該能撿回一條命。”木若昕催動自身的靈力,凝聚在手指上,通過手指將靈力傳到阿忠身上,爲他清除污穢之氣。剛開始的時候還沒覺得有壓力,過了不久,忽然感覺那股污穢之氣很強,不但沒有清除掉,反而順着她的手指往她身上蔓延,身體裡的氣力正在被快速吸走。
糟糕,她大意了。
閻歷橫見情況不對,爲救木若昕,只能選擇犧牲阿忠,一隻手掌凝聚出發光的金球,罩在木若昕身上,保護好她,另外一隻手掌凝聚出一團火球,打向阿忠。
阿忠被火球打到,瞬間被燒成灰,就連那些黑煙也燒掉了,這才把危機解除。
木若昕有金球罩着,沒被火燒傷,但卻力竭倒地,昏了過去。
“若昕……”閻歷橫慌忙把木若昕橫抱起,抱她到乾淨的地方,放在椅子上,然後兩手捧着她的臉,不斷叫她,“若昕,你醒醒,若昕……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藍正司也頗爲擔心木若昕,靠近過來,靜靜地看着她,默默地關心着她,爲她祈禱。
黑鷹、風護法在一旁戒備,以防有突襲。
“主上,我是丹靈殿的弟子,略懂醫術,讓我來看看夫人的情況吧。”紫蘭給木若昕號脈,看看她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纔開口說道:“放心,夫人只是脫力,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脫力,爲何會脫力?”閻歷橫還是很着急,擔憂的心無法平靜下來,鮮少與紫蘭說話,這會爲愛妻,不得不問她,也只能問她。
“我的醫術沒有夫人的好,所以看不出其中的緣由。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很確定,千萬不能讓夫人碰到那種黑煙。”紫蘭把知道的都說了,接下來不知道該說啥,有點詞窮,又或者是面對閻歷橫的時候沒多少勇氣說話,突然聞到燒焦的味道,趕緊去處理,“主上,您照顧夫人吧,我去做飯。”
閻歷橫什麼都沒說,用靈力在地上鋪出一張金光通透的靈chuang,然後把木若昕抱到上面,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她蓋上,坐在旁邊看着她,一刻都不移開視線,心裡很是自責。如果他及時阻止她,就不會有現在的後果。
從現在開始,他不允許她隨隨便便救人。
隨着木若昕的昏迷,現場的氣氛陷入冷寂之中,沒人人開口說話,只有燒火的噼啪聲以及紫蘭做飯做菜的聲音。
阿狸、火鳳、汪星人圍在木若昕旁邊,不吵不鬧,安靜呆着,變得非常乖巧,三隻可愛的萌獸這會只想着一件事:主人一定會沒事的。
冷塵自始至終都在某個地方坐着不動,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跟石像沒兩樣,一動不動。可是看到木若昕出事,他突然有了不該有的擔心,雖然這個擔心小得幾乎是微不可察,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他是冷血無情的殺手,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何事,他都不該有擔心,這是殺手的禁忌。
藍正司即使再擔心木若昕也控制住,儘量不靠她太近,在旁邊坐着,時而看她一眼就足以。
最無法安靜的是東方紅,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做到短時間的閉嘴,可是沒過多久就吵個不停,因爲藍正司不理她,讓她更惱火,於是站到他面前,用手指着他大罵,“藍正司,你是不是不想管本公主的死活了?本公主要是死在這裡,你們藍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本公主腳上的黑煙還在,你沒看見嗎?還不快點想辦法把這些黑煙弄掉。”
“對於一個連自己兄長都殺害的人,即使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出手相救。”藍正司真的很不想理東方紅,但還是得回她一句。
“我從來沒當東方朔是我的兄長,爲什麼不能殺他?你們能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難道我就不能嗎?”
“那我也從來沒有當你是個人,爲何要救你?”
“藍正司……”
閻歷橫覺得藍正司和東方紅的爭吵很煩,實在受不了了,對他們怒吼一聲,“閉嘴,再敢亂朝,本座定將他扔出結界之外。”
東方紅被閻歷橫那股強大的霸氣給嚇得微微顫抖,啥都不敢說了,就連氣也不敢努力喘,乖乖閉嘴,在藍正司的旁邊坐下,自己想辦法自救,然而辦法沒想到,卻先嘲笑起木若昕來。
有那麼多的靈獸和神獸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放就倒。
看來是她高估了木若昕。
夜更深了,天空黑得沒有一點點的光亮,陰森又恐怖,周圍的冷風帶着寒意不斷吹拂,如同深秋一般,冷得讓人只打哆嗦。
紫蘭早就做好了飯菜,可是沒人吃,菜就擺在桌子上,現在都已經涼了。
看來沒有夫人,他們的生活就如同一灘死水,毫無生氣。
東方紅又冷又餓,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食物看,吞了無數次的口水,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去吃,可是又害怕魔王,所以再餓也得忍着,忍到忍不住的時候就問藍正司,“藍正司,你不是帶了吃的嗎?拿出來給本公主吃。”
“在陷阱裡,你自己去拿。”藍正司閉着眼睛,冷漠回答。
“你……”怎麼說的話,是她把他的食物丟到陷阱裡去了。她幹嘛把他的包袱丟進去啊?真是的。
後悔啊!
咕嚕……很響亮的肚皮打鼓聲,傳得四周都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東方紅的肚子打鼓了,尷尬得用手捂着肚子,低下頭來。她堂堂一個金枝玉葉,居然會餓到肚子打鼓,丟臉死了。
殊不知……
根本沒人去在意這件事,別說是肚子打鼓,就算是東方紅脫.光了,這裡的人也不會把注意力浪費在她身上。
閻歷橫一直在照顧木若昕,怕她冷,緊握着她的手,給她摩擦取暖,突然感覺到有危險靠近,立刻提醒衆人,“小心,有一股很強的邪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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