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霽漪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你是楚西末，還是楚斯塵？”
楚斯塵的表情愈發的痛苦了起來：“我是……楚西……楚斯塵，不，我是楚西末，我是楚……”
語不成調又滿臉痛苦的樣子，讓木堇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走上前去抱住楚斯塵，回頭對着柳霽漪連連搖頭：“霽漪表姨，夠了，不要再逼他了。”
“木堇，你理智一點，我不是在逼他，我是在治療他。”
柳霽漪的聲音極其嚴厲，她很不滿意木堇突然衝出來打斷她。
木堇轉頭向楚斯塵。
因爲催眠被她打斷，楚斯塵已經昏了過去。
雙目緊瞌着，臉色蒼白，深秋的天氣裡，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他剛纔的樣子真的很痛苦。
“對不起，霽漪表姨，他受過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想讓他再這樣痛苦，你們不是說，他的第二人格其實就是他隱藏的人格嗎？所以不管是楚斯塵還是楚西末，他們都是同一個人，只要是他，就好。”
木堇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對的，不管是楚西末，還是楚斯塵，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是愛她至深的男人。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接受他，包容他。
柳霽漪卻完全不管她怎麼認爲的，直接反駁：“你現在不冷靜，我希望你完全冷靜之後再來對我說這些話。”
柳霽漪從小就喜歡心理學，這是她的最愛，五年前去歐洲學習之後，她的知道越來越強，在業內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木堇不屬於這個行業，當然不知道她已經是世界級著名的心理學專家。
直到楚西末主動找到她。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楚西末這麼古怪的心理障礙症患者。
所以一直沒有放棄對楚西末的治療。
“楚西末現在的狀態，就一種病態，他這樣並不是一個健康的人，他的人格不健全。”
柳霽漪冷睨着木堇，話裡話外都是堅持着她自己的看法。
木堇還是搖頭：“他的身體很健康。”
“可是他的心理不健康，他會按着自己的心情脾氣，隨便的做任何事，殺人放火都不例外！他擰斷你的手腕，掐我的脖子，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確定要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嗎？”
柳霽漪氣得大口的呼着氣，她覺得她要被木堇氣死了。
“就算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又怎麼樣，那也是他自己的意志，是他想要做的，但我會守着他，不讓他殺人放火，不讓他去做違法的事。”
木堇說完，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朦朧：“我不想看見他被催眠，像個木偶似的被人牽着走，他是楚西末，他不是別人。”
在她心裡，最最無所不能的楚西末。
不能被這樣對待。
柳霽漪被她氣得清，指着她，連說三聲：“愚蠢，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每個人都會有愚蠢的時候。”木堇擡頭看她：“霽漪表姨，有一天，你也遇到這樣一個人。”
“如果所所謂的感情，是讓人變得盲目而愚蠢，我寧願不要。”
可柳霽漪忘，世事無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