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我這是高興的啊。以後,等迷迷幾個有出息了,你姐的日子也就好過了。”王氏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
“哎,我姐也就是太老實了,凡事都不給自己爭取一二,也不給自己的孩子爭取一二。”小王氏無奈的說。
“這不是迷迷現在能拿的起事情了,能給自己幾個做的了主了,以後的好日子就在後頭呢。”李樹仁也趕緊一邊拍着王氏的後背,一邊寬慰着王氏。
“嗯,對,好日子在後頭呢。咱們都趕緊去睡吧。明天好早早的送迷迷回去。”
“嗯,”
大家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錢迷迷還在迷糊中,王氏就到竈房給錢迷迷烙餅去了,路上幾個時辰,要是餓了,總不能沒個打牙祭的。
到了竈房,發現小王氏已經烙好了很多餅。王氏還是很感動的,雖說自己的兒媳婦嘴碎,但是心善就好。
吃了早飯,錢迷迷就和舅舅李樹仁一起坐牛車往錢莊回。
到了家門口,誰也沒有看到來門口看看。錢迷迷對老錢家的人情世故已經麻木了。總想着自己有一天也不要如此就好。
回到家裡,還沒有喝一口水,老虔婆奶奶王梨花王氏就進來了。一面笑着跟舅舅李樹仁打招呼,一邊用眼掃描着錢迷迷帶回來的東西。發現什麼也沒有帶回來的時候,臉色口氣就立刻變了。
“哎呀,你們家最近也是過得不好吧。要不怎麼就帶着幾個烙餅,而且也帶的太少了吧。這幾張夠誰吃啊。”老虔婆王氏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將那幾張烙餅拿到手,往自己懷裡裝。
“奶,已經很少了。你拿着也吃不飽,而且我這不是特殊情況,你就不要打秋風了。”錢迷迷故意可憐兮兮的說。
“特殊情況?”王氏疑惑的看了一眼錢迷迷。
錢迷迷拍拍自己的肚子。
“哎吆,你個不要臉的,老錢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還有臉自己往外說,你也不害臊。人家有個家醜都一個勁的遮掩,你當好,還高聲大氣的當個好事,還以此來討好處,真真的是沒臉沒皮啊。”王氏一把把烙餅裝進懷裡,立刻就手指眼睛的罵開了錢迷迷。
“哎,這些烙餅吧,都是我這個沒臉沒皮以後幾天打牙祭的,你要是連我這麼個沒臉沒皮的這點東西都看上了,那是不是更說明你也是沒臉沒皮的。我知道奶一直都是特別愛面子、講道理的,肯定看不上我這點烙餅,也做不出有損老錢家臉面的事情。所以,奶,你還是把那些沒臉沒皮的烙餅給我放下吧。”錢迷迷一副我是爲了你好的樣子。
老虔婆王氏氣的倒仰,以前都沒發現錢迷迷嘴皮子這麼利索過。
“哎吆,你個小討債的,現在就是過來專專索我老太婆命的吧。你是活活不氣死我不甘心啊。”
錢迷迷內心補一刀,‘要是這點道行就能把你氣死,我也是燒高香了’。
錢迷迷無所謂,已經多少適應了老虔婆的嘴不把門。但是,李樹仁卻是侷促、憤怒的不行,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斯文人,守着孝道大於天的人,註定在老虔婆這裡是要吃虧的。
“奶,沒事,你放下東西,然後到院子裡可勁的罵吧。我想着咱們左領右舍這幾天沒聽到你的罵人聲音,肯定渾身不舒服的很。你趕緊出去罵吧。”
“哎呀,你個沒臉沒皮的,黑了心肝的,你以爲我是要罵你,我是再給你教做人的道理。一點都不知道孝敬老人,看看你娘把你教的。幸好嫁出去了,以後丟人就丟老萬家的,總算是和我們沒關係了。”
錢迷迷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萬老爺子已經過來正式定親了。現在,錢迷迷已經是萬家正式的孫媳婦了。
最令錢迷迷開心的應該是老萬家提出給錢迷迷單獨蓋一處房子,地皮錢,房子修建的錢,都老萬家自己出。理由是錢迷迷還要幾年才正式進萬家的門,現在也不宜和老錢家再住一起了。
“奶呀,你們把我賣了多少錢?”
“哎吆吆,你還以爲你是個好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很值錢似的。人家就給我們一個養大你的養育之恩的錢,我們這麼些年把你養大,多不容易,就給了那麼一點點的錢,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十里八鄉的大戶人家。”王氏先是罵錢迷迷,後來乾脆連老萬家也鄙視上了。
“哎,老萬家給的那點東西奶你是看不上的,但是我不嫌棄,我以後說不定還要靠那些東西養活我們娘倆呢,你到時就都給我陪嫁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都是些破銅爛貨。”
“你看看,你看看吆,這還沒有嫁給老萬家,就開始給人家張羅起了。這麼不顧家,一心就想着人家老萬家的利益。養女真是賠錢貨。“
“奶,不是給老萬家,這些東西是要養活我們娘倆。你想啊,要是萬一你把我給踢出了咱們家,那麼我靠什麼生活啊。我總不能和我的孩子喝西北風吧。“
“哎不是還有老萬家麼,他們不是要養活你們麼,總不會讓你們餓着的。再說這點東西就算再不好,我也可以多少頂點給錢山的束脩啊。你弟弟錢山呀,今年就要進私塾了,以前你爺教着也識了不少字,但還是沒有人家正式的夫子教着讓人放心。“
“那奶,我弟弟金金是不是也可以一起到私塾去了?他也該啓蒙了,誰叫咱家是書門世家啊,要是不去,會叫別人說的。”
“哎吆,你弟去,拿什麼去啊?就在家裡抽時間讓你爺給教教,認認字就算了。反正也沒出息,而且他要是也讀書,那以後家裡的活誰幹啊。”
“不是還有我們嗎,就讓我弟也一起去私塾去吧。”
“多出來的一個束脩,你交啊。我們是沒錢了,你不是正好有錢麼,你要是想讓金金去識字,你就自己去交束脩吧。反正那些錢,你也不會拿出來交給公中用。”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一聽到這聲音,錢迷迷都不用轉身去看,就知道是自己那個極品胖二嬸。
“可是錢山的束脩難道是你們自己交的,不是也是公中的錢財麼?同樣都是爺的孫子,爲什麼你家錢山可以去學堂,我家金金就不行了?”錢迷迷故意疑惑的問。
“那是我們自己的私房錢,怎麼會和公中的拉上關係?”胖二嬸得意的說。
“纔不是,二嬸二伯都不幹活,每天只知道東加長西家短的,怎麼可能自己幹活掙錢啊。那錢就是我們大家一起的。”錢多多不甘心的插嘴。
“要你個小兔崽子多嘴,哪有你說話的份啊。”胖二嬸轉手就準備給錢多多一個耳光,幸好錢多多躲得快。
這個時候,隱身的舅舅李樹仁也趕緊走過來,架着胖二嬸的胳膊,不讓她打上錢多多。
“哎吆,我是不活了,你們舅舅外甥一起打我啊。這是想打死我啊,我死了正好,你們都合心了。到時可是可憐了我的兩個兒子了啊。”胖二嬸扯開嗓子乾嚎。
“誰讓你們一起打我孃的,我打死你們。”說時遲那時快,兩個胖乎乎的小圓球滾向了錢迷迷和李樹仁。李樹仁只能儘量避免被胖二嬸抓到臉,對於二小胖錢餘的錘頭完全無視。
錢迷迷是一點也不怕錢山,只和錢多多配合着打暗處。錢山被打的鬼哭狼嚎,胖二嬸一聽急的不行,而李樹仁又擔心錢迷迷、錢多多被打,只能拼盡全力阻攔着胖二嬸。
“你個孬種,我怎麼就可以生出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胖二嬸見自己過不去幫錢山,就急的大罵錢山。
“哇”錢山被一罵,乾脆都不打錢迷迷和錢多多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
“哎吆,你個孬種,連兩個小丫頭片子都打不過,都不曉得是誰的種,不知道像誰了。”胖二嬸急的口不擇言。
“天天呀,奶,你可是聽見了,我二嬸說錢山都不知道是誰的種,應該不是咱老錢家的。我二伯都被戴綠帽子了,咱們老錢家的臉又讓人給丟了。”錢迷迷故意曲解胖二嬸的意思。
但是遇到自己沒有腦子的奶王氏,效果好的都讓錢迷迷不忍直視。
“我的那個天呀。我當是還以爲你是個好的,還一定要娶你,當是就聽說你和你們村子的那個不清不楚,看來不是人家胡傳的,是真的呀。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沒進我家的門,就給我家戴了頂綠幽幽的大帽子。”奶王氏一邊說,一邊撲向胖二嬸。
“那個,娘呀,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啊,我根本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老錢家的事情的。你不要相信錢迷迷這個小賤人的挑撥離間。”胖二嬸趕緊邊躲閃着老虔婆王氏邊給自己辯解着。
“奶啊,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錢山有問題啊。你看看那個眼睛,咱家都是大眼睛,但是錢山卻是眯眯眼,哪怕錢餘也是大眼睛啊。”錢迷迷故意拉着錢山一副認真相看的架勢,一邊還不忘給打着的兩人火上澆油。
“哎吆,你個小娼婦,自己不要臉把別人想的也一樣一樣的都。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胖媳婦說着就衝向錢迷迷。
好在,中途被李樹仁給擋了下來。更好在,老虔婆王氏趕了上來,拽着胖二嬸的頭髮就一頓猛揍。
一會,僅僅幾分鐘時間,胖二嬸,頭髮亂了,眼淚鼻涕都吧嗒到臉上,怎麼都分不清。可見,老虔婆王氏還是老當益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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