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裡,熟睡的韓逸辰嘴角微揚,像是在做一個愉快的夢,而冷夜靈則站在牀邊靜靜注視了許久。
終於,她開始呢喃細語:“爸爸,我真的捨不得你,手機裡的人說結婚是一個人的終身大事,你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嫁你,也不能害了你,原來我在你身邊就會沒人願意跟你結婚,而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你的好心收留才讓我擁有了一段溫暖的日子,我很感激有你,我該回到我的世界去了,雖然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我只能離開你,慢慢尋找我的存在意義,爸爸,我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幸福哦。”說完,她又附身輕輕地親了一下辰的臉,不捨地離開了屋子。
第二天早晨,韓逸辰照舊煮好早餐,到次臥門口敲敲房門,推門進房就喊道:“靈兒,該起牀了,吃完早餐我們去……”看到疊好的被子,他發現不對勁,摸起桌面的簡畫才發現事情確實不妙,立馬放下簡畫奪門而出,“靈兒!”
走在大街上,韓逸辰不停地撥打電話,着急地念着祈禱着:“接電話,接電話……”
躲在角落,冷夜靈盯着手機來電,任由淚下卻堅決不去接聽:“不能接,不能接,我一定不能接,只要爸爸找不到我,他就沒有負擔,他就可以放心結婚了,我不接,我不接。”
電話一直重複傳來的都是同一句話:“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已經很慌亂的韓逸辰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奈和無助:“爲什麼不接電話,到底去哪了?爲什麼不能跟我說一聲?天大地大你能去哪?懷着幾個月的身孕,你是想要多危險?”奔跑穿梭於大街人羣、安靜的街尾公園,卻始終找不到她的身影。
角落裡的冷夜靈抹乾眼淚,起身抱緊手機堅定地給自己信心:“我一定會養活自己的,爸爸,你放心吧,我不能再依賴再拖累你,我一定行的,你自己也要幸福哦。”
很快到了夜晚,霓虹已經滿街,韓逸辰遊走在大街上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她故意離開,她能去哪裡?爲了什麼離開?難道是她想起了什麼?還是她想要找到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不得而知,他卻無法放下擔憂。
而另一頭,幸運的冷夜靈竟然應聘進一家酒莊當天就被安排了午飯晚飯和住宿,躺在牀上休息的她,無比想念韓逸辰,她沒意識到他會如何尋找她,但是她知道,她想每天都偷偷看他一下。
韓逸辰失落地拖着疲憊的雙腿回家,開亮燈,進次臥看桌面那幅簡畫,默默地坐着許久許久,心裡極度不是滋味。
冷夜靈算準時間,覺得韓逸辰已經下班回去睡着了,便起身悄悄回去躲在黑暗角落偷望韓逸辰亮着的房間。
第二天,冷夜靈就正式開始了工作,酒莊老闆劉師傅安排他的一個徒弟程浩教她做事,她跟在浩身邊,程浩嚴肅講解,她則頻頻點頭。
程浩開始教她擺酒壇,她一個不小心卻打翻小酒罈,隨即惹來程浩嚴厲的責罵,她低頭不語,打掃酒罈碎片,卻又劃傷了手指,程浩再次無情責罵,店老闆則取紗布給冷夜靈包紮,冷夜靈坐角落包紮手指,想起韓逸辰平時無微不至的照顧,不禁又潸然淚下。
夜間,冷夜靈又悄悄跑回韓逸辰樓下外面躲在角落看着韓逸辰的家,直到深夜,她又悄悄離開回到酒坊宿舍睡覺卻並不知道,韓逸晨每次都是抱着那張簡畫入眠。
程浩開始教冷夜靈協助釀酒,而冷夜靈就是頻頻因爲愚笨捱罵,老闆見冷夜靈加班加點學習都學不好,對程浩的方式搖搖頭,便開始親手教冷夜靈釀酒,冷夜靈竟順利上手,酒坊老闆由衷地稱讚,程浩卻對冷夜靈生怨,暗地裡處處爲難,冷夜靈暗忍委屈不語,逐漸熟練釀酒技術,老闆覺得靈天賦異稟,所釀之酒皆受盡喜愛一賣而光,便全心教她釀酒技術,冷夜靈很快成爲了正式的專業釀酒工,每日白天工作,每夜又悄悄偷望韓逸辰至深夜再回宿舍。
而韓逸辰則每日工作量減少,抽出更多空餘之時四處尋找冷夜靈,卻更是日漸憔悴。
日復一日,一個月終於過去,靈領到一疊厚厚的現金,向老闆鞠躬,老闆笑着摸靈的頭,跟她商量着說想認她做乾女兒,以後把酒坊傳給她和老闆的兒子接任打理。卻不料冷夜靈一句話就回絕得老闆哭笑不得。
“老闆,不行的,我已經有爸爸了。”
“我知道啊,你肯定是有爸爸的嘛,不過我認你是認的,不是親生的嘛。”
“我的爸爸也不是親生的,可是他很好啊,他是我唯一的爸爸,不能再認你了,不過沒關係的,老闆,我可以一直幫你做工的,不用認我做女兒都會的哦。”
老闆更對她刮目相看,決定默默照顧着她些,順手再拿出一千塊給她說是業績獎勵,並且刻意獎勵她連續休假兩天。
於是,這天天一黑冷夜靈就比往日提前了到韓逸辰家樓下的外面準備躲到角落去等待韓逸辰的身影,不料正遇到正巧遲了些回家的韓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