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者的消失,一道白芒從天而降,出現在正一門後山的一處山洞之內,先前帶走蕭乾的老者,恭敬地垂首而立,看着眼前的白芒,顫顫巍巍地道:“您,您怎麼來了。”
白芒毫不理會老者,靜靜地看着躺在石臺之上的蕭乾,良久,一聲滄桑的聲音從白芒之中發出“我要在二十載之後的戰場上見到他,勿要讓本君失望”,白芒隨着話音落下,幻化成點點白光消失在山洞之外。
帶走蕭乾的老者見白芒離開,一臉憤怒地看着白芒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老東西,終有一天我會拿回屬於我的全部。”轉身看了看安靜地躺在石臺之上的蕭乾,伸手在打入蕭乾體內一道銀色光華後,袖袍一揮消失在山洞之內。
在老者消失之後,正一門外圍弟子居住的一處房間內,當天第一個晃動石劍的矮個青年暈倒在地上,隨着一道銀色光華閃過,蕭乾出現在房間內的另一張牀上。身體上七彩光芒一閃而逝,歸於平靜,逆魂劍也不知何時放在了蕭乾一旁,不斷閃着寒芒。
蕭乾自從當日被爆炸波及之後,體內就一直混亂不堪,鬥氣東奔西竄,七彩之氣不斷騷動,螺旋狀怪東西,開始不斷衝撞,大有破開蕭乾身體之勢。現在蕭乾的體內的情況依舊十分糟糕,七彩之氣想要繼續控制螺旋狀的怪東西,然而那怪東西哪裡那麼好控制,在蕭乾體內追着鬥氣不斷吞噬,而七彩之氣也鍥而不捨地追逐着螺旋狀怪東西,三方勢力在蕭乾體內你追我趕,好不痛快。
然而此刻的蕭乾卻無比的痛苦,躺在牀上,不斷地抽搐着,臉色蒼白,竭力想要控制七彩之氣和鬥氣融合,想再次剋制住那螺旋狀怪東西,但是無論蕭乾如何努力,七彩之氣和鬥氣都被螺旋狀怪東西阻隔,絲毫沒有要融合的跡象,這另蕭乾甚是苦惱。就在蕭乾體內的鬥氣快要崩潰之際,體內的一處隱秘經脈之內,竟然突然爆發出一道銀色光芒,生生的阻止了螺旋狀怪東西的吞噬。
而隨着螺旋狀怪東西的停滯,七彩之氣就像見到救兵一般,快速地衝到蕭乾鬥氣旁邊,竟然自動開始和鬥氣融合,而且在不斷的融合鬥氣過程中,七彩之氣也開始變換形狀,不斷地混合着鬥氣散發出一縷縷細絲包抄着螺旋狀怪東西而去,而螺旋狀怪東西哪裡會任由七彩之氣擺佈,極力想要掙脫銀色光芒的阻礙,擺脫七彩之氣和鬥氣的反撲,但是那銀色光芒的力量,顯然要比螺旋狀怪東西高出一籌,緊緊地包裹着螺旋怪東西,不肯鬆開。
而就在七彩之氣和鬥氣徹底融合準備給螺旋狀怪東西最後一擊之時,那銀色光芒突然銀光大盛,生生阻止了七彩之氣的前進,兩者開始對峙。蕭乾體內也開始慢慢的穩定下來,停止了騷動,漸漸形成兩者對峙的局勢。
蕭乾躺在牀上,剛剛不斷抽搐的身體也緩緩歸於平靜,臉色開始變得紅潤,額頭上卻放着一塊冰涼的毛巾,先前倒地的矮個青年正坐在蕭乾身旁,着急地看着蕭乾,不時地用涼水淋在蕭乾額頭的毛巾之上。自從他醒來之後,當日在弟子招收會上出盡風頭的少年,就躺在牀上不斷抽搐,看到蕭乾現在總算安靜下來,矮個青年呼了口氣,又在蕭乾額頭摸了摸,起身走出了房間。
蕭乾感受到額頭上傳來的陣陣冰涼之感,頭腦開始變得清醒,震驚地視察着體內的情況,一臉無奈地閉着眼睛。他現在的體內,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團銀色光芒,這銀色光芒,顯然和七彩之氣有的一拼,竟然生生控制着先前無比狂傲的螺旋狀東西和七彩之氣對峙,而他體內的鬥氣竟然也和七彩之氣融合,此刻正也不斷分出一絲絲能量細線滋潤着自己快要支離破碎的經脈。
蕭乾能明顯感受到,在七彩細線滋潤自己經脈的同時,那團銀色光芒也在散發出陣陣冰涼的氣息,不斷流向蕭乾身體各處,竟然有和七彩之氣比拼爭鬥之意,兩者散發出的能量分兩路朝着蕭乾身體內不斷散發而去,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各佔據身體一半,蕭乾變得一半冰涼,一半溫熱身體,在此刻卻也緩緩地安靜下來。
見兩者不再爭鬥,蕭乾開始試着催動七彩之氣回到丹田,這一次,七彩之氣竟然沒有反抗快速回到丹田之內緩緩轉動,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七彩之氣竟然開始不斷散發出一絲絲細線,分散到蕭乾各處經脈。安頓好七彩之氣後,蕭乾開始嘗試着去控制那團銀色光華,然而蕭乾失望地發現,他現在唯一能夠控制的只是那銀色光華散發出得冰涼細絲。
無奈中蕭乾只好試着控制銀色細線和七彩細線融合,這一試探,蕭乾欣喜地發現,銀色細絲和七彩細絲竟然快速旋轉着,合在一起,組成一條螺旋能量絲散到經脈各處,至此,蕭乾體內陰陽兩對的格局,也算是解決,體溫漸漸恢復正常。感覺到體內的情況漸漸穩定,蕭乾一直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總算抽出一點時間來,視察一下自己的經脈,在視察中,蕭乾發現,自己的經脈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粗壯了不少,而且,自己的鬥氣好像也在變幻着顏色,經脈在鬥氣顏色的映襯下,也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
這一刻,蕭乾纔算是徹底明白,原來自己的經脈在不知不覺中,已向着七彩秘法中,,經脈變色的方向開始過度,雖然只是一層淡淡的紅色,卻也足矣讓蕭乾興奮。這情況說明,蕭乾的經脈承受力,又增加了不少,雖然出現一團不可控制的音色光芒,但看樣子短期內不會對自己有多大影響,而且自己的實力好像也穩穩地停在了築基階段,接下來,就是要不斷衝擊築基中期了,真可謂是,福禍相依,實力險中求啊。
蕭乾正準備在查看自己身體一番,卻被突然走進房間的矮個青年打擾,慢慢睜開眼睛,蕭乾看到一張憨厚老實的臉正看着自己,不解地道:“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嘿嘿,你醒啦。我是你的室友,這是我們的房間啊。”
蕭乾聽着面前矮個青年的話,緩緩坐了起來,晃了晃有些暈沉的腦袋,看着眼前的青年道:“宿舍?我頭上的毛巾是你給我敷上的?”
“嘿嘿,是啊,我醒來的時候,你就躺在牀上了,渾身抽搐,像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我在這裡照顧你三天了。”
聽到青年的提醒,當天的一幕幕情形又出現在蕭乾腦海,盯着眼前的青年,蕭乾沉默了一會笑着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第一個拔劍的人。”
“嘿嘿,我以爲你不會記得我呢,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那天毀了石臺之後,你就成了今年所有外圍弟子心目中的神,現在的外院只要一提起當天招收弟子之事,你就會被捧得神乎其神,和你住在一塊,是我的榮幸,我叫胡力,你叫什麼名字啊?”
蕭乾聽着胡力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天哪裡是他自己願意啊?分明就是那石劍莫名其妙地吸收自己的鬥氣,而自己卻根本控制不了局勢,纔出現那一幕,誰曾想,一次意外竟然使蕭乾在外圍弟子中揚名,蕭乾苦笑了一聲道:“認識你很高興,蕭乾。”
胡力憨厚地撓了撓頭道:“呵呵,蕭乾,你叫蕭乾,我記住了。”
蕭乾看了看憨厚的胡力,笑着道:“胡力,謝謝你照顧我啊,你有沒有見到一隻小兔子,或者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啊?”
“嘿嘿,謝什麼呀,應該的,什麼小兔子啊?我沒有見到啊,至於女孩,她們都在女院呢,我哪裡能見到啊?對了再過十天有一個弟子交流會,到時候會有不少內門弟子也來參加,最後,贏得人可以上風雲人物榜呢。”
蕭乾聽到胡力沒有見到冰淚,心中很是鬱悶,冰淚那丫頭,身體不好,都不知道跑哪兒了,要是出事了蕭乾日後怎麼和瘋婆子交代呢,找不到冰淚,蕭乾哪裡有什麼心情參加交流會,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參加,我還有事要做呢。”
胡力聽蕭乾竟然不參加,連忙道:“爲什麼呀,要是你能上了風雲人物榜,你可以召集很多人幫你忙的,正一門每年都會組織弟子進山裡去捕捉靈獸,以提高弟子們的整體實力,到時候,需要不少人幫忙的。而且上了風雲榜前十的人,可以進入藏書閣,在藏書閣可以找到不少上乘功法呢。”
這交流會確實對蕭乾有很大的誘惑,要是他可以進入藏書閣,沒準可以找到關於七彩或者是龍鱗劍和子母血劍的線索,而且要是自己能上風雲榜,到時候幫自己的人估計不會少,這樣或許還可以加快找到冰淚大速度呢,蕭乾沉默了一會笑着道:“好吧,怎麼報名,我參加。”
胡力聽到蕭乾答應,憨厚地道:“嘿嘿,我帶你去,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得快點。”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蕭乾跑出了房間,兩人剛到報名處,蕭乾就被人認出,一個個高興地圍着兩人,不斷地呼喊着。
然而美好事物,總會便被一些不長眼之人破壞,蕭乾的臉上剛剛流露出微笑準備和衆人打招呼時,便有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響起:“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個新來的外圍弟子啊,真實恬不知恥。”
聽到聲響,蕭乾劍眉微蹙,緩緩地轉過了身體,冷冷地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一種無言的鄙視,一種無言的不懈,隨着着笑聲傳進場上每一個人的耳朵,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