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現在心裡頭有點亂，如果她剛纔那一閃而過的想法屬實的話，齊雪恐怕凶多吉少，遇害的可能性非常大。
謝婉婉已經被殘忍殺害的這個消息，還是暫且先瞞着吧，夏楠十分賴皮的兩手一攤，“如你所言，警察都不知道謝婉婉怎麼樣了，我當然也不知道。”
齊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楠，“你騙我。”
夏楠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並沒有，我是爲了促進警民合作，選擇性的告訴了你部分的真相，只不過你恰好選擇了相信，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提供的線索，如果有可能，我會盡量幫你。”
從齊昊的宿舍離開，夏楠覺得自己整個腳步都是十分沉重的，本來以爲是一樁變態殺人案，現在看來，有可能是變態連環殺人案。
夏楠途徑了姚萬林的辦公室，姚萬林依舊沒有來，夏楠就讓路臨琛來接她了，“筆記本借我用一下，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的調查方向就錯了。”
夏楠打開筆記本電腦，將齊昊給的資料打開，說是資料，其實很簡單，就是幾個人的照片還有宿舍內幾個室友提供的一些線索。
夏楠將失蹤的是三個人照片放在一起，緊緊的盯着屏幕，“齊昊說她姐姐兩年前失蹤了，然後他就考進了這所大學，想要找到姐姐。然後就發現，除了齊雪，還有另外兩起失蹤案。也許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屍體？”
夏楠轉過頭看着路臨琛，“也許，這其實不是情殺，也不是仇殺，而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路臨琛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福林馬林處理過屍體如果需要防腐，是需要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體之中的，這樣才能長久保存。但是這個洋娃娃顯然不併不是如此，它像是一個玩物擺件一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當中。”
路臨琛專業的分析道，“皮膚如果可以完全剝離，即使暴露在空氣當中，也可以保存很久，但是死者皮膚的剝離沒有使用什麼特殊的技巧，也沒有先進的剝離技術，完全生生的從人身上刮下來的，這種剝離方式，即使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時間長了依舊會腐壞。”
“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你這次的思路是對的。”路臨琛腦子裡算了一下，“半年的時間，腐壞的速度算合理，洋娃娃壞掉了，就再弄一個新的。”
夏楠只覺得渾身發冷，“把死人當成是玩具麼？”
罪犯在作案的時候，通常作案方式會一致，作案的對象也是基本一致的，但是這四個人並不是完全一樣的，夏楠困惑的搖了搖頭，“但是又有些說不通。”
夏楠將筆記本上記錄給路臨琛看，所有人的特點都羅列了出來，“我看了齊昊記錄的東西，這些謝婉婉之前失蹤的少女，她們不同專業，不同性格，來自不同的地方，也不存在特別的癖好，可以說完全是不同的人，基本沒有什麼共性，僅有的共同的特點，長得漂亮，家境貧寒
。”
路臨琛眼睛掃過夏楠勾出來的地方，再看看夏楠重點標註的謝婉婉的身世，“如果看成一個連環殺人案，長得漂亮，這個說的通，製作成洋娃娃，所以對於長相有要求，前面幾個家境貧寒也算是合理，一般的普通人失蹤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
夏楠想不通的點就在這裡，這個案子現有的證據太少，如果全屏她的側寫，稍微有個地方出錯，就會完全找錯方向。
所以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同，夏楠並不敢說自己把這幾個案子聯繫在一起，就一定是對的。
之前的推斷已經證明她錯了，這一次夏楠顯得格外的慎重。
夏楠說道，“謝婉婉不應該是兇手的目標，謝婉婉不是一個低調的人，學校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謝世仁的女兒。謝婉婉的身份註定了她如果有什麼意外，一定是大新聞。”
路臨琛看着夏楠的愁眉苦臉的冥想，夏楠的努力，他看在眼裡，這個案子現在露出來的頭緒實在是太少，而他的專業，因爲屍體殘缺的太厲害，能幫到的實在有限。
只能在這種時候，給夏楠一些鼓勵，“也許有什麼共同點，你沒有找到呢，不如會警局去看看，當時失蹤立案時的筆錄？”
夏楠點點頭，齊昊雖然也記錄的清楚，但是到底不是專業的，或許會有遺漏，“也好，正好我們也去找隋駿聽聽他從謝世仁和田柔那邊得到了什麼線索？”
夏楠和路臨琛回到警隊的時候，就看到隋駿倚在門口抽菸，門口煙霧繚繞，這煙癮這麼厲害，一看就知道案情沒有進展，否則的話，不是現在這個狀態。
夏楠捂着鼻子走過去，“隋隊，怎麼樣？”
隋駿說道，“今天去了謝家，跟謝世仁和田柔錄了口供，經過覈實，謝世仁說1號那天，家裡頭有個宴會，所以謝婉婉是回去過，但是謝婉婉對那種場合不是很喜歡，就提前離開了，是他派司機送回去的。”
路臨琛隨口問了一句，“那校長呢？”
隋駿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這個賈校長有點門道啊，竟然跟謝世仁的私交還不錯，所以校長當天也在宴會，謝婉婉似乎也並不是故意去找校長說馮嫣然助學金的事兒的，只不過正巧遇上了，就跟校長提了一句。”
“校長就答應了？”夏楠用的是疑問句，但確實肯定的語氣，畢竟大家都知道最後的結果。
隋駿說道，“校長說他拒絕了，還訓斥了謝婉婉幾句覺得這種行爲不妥。這個名單都是各個學院選出人選之後交上去，最後校長加蓋公章纔算生效，賈校長說他那天坐在辦公室裡頭正巧看到了這份要蓋章的文件，而且他又瞭解到有別的學生更需要這個助學金，就把這個名額給了別人。”
夏楠翻了個白眼，事實大家都看到了，還硬要扯一張遮羞布，也不知道能不能蓋得住自己，“哼，僞君子。”
路臨琛眉頭微皺，
“就是說謝世仁和校長，在同一時間見過謝婉婉，而且不是最後見到謝婉婉的人，司機把人送到門口了麼？”
“問題就處在這裡了。”隋駿嘆了一口氣，“司機確實把人送到了學校門口，這一點從學習門口的監控上可以證實，但是謝婉婉還沒有進入學校，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離開了。”
夏楠一聽就知道線索在這裡斷了，“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沒有實名登記的電話？”
現在的通訊科技已經很發達，但是也不可能知道別人通話的內容，只憑一串完全可以用過就丟的電話號碼，根本無法確定嫌疑人，想到局長給的壓力，隋駿覺得真是太棘手了，“對，那個打電話給謝婉婉的人，應該就是殺害謝婉婉的兇手。”
路臨琛說道，“能一通電話就讓謝婉婉回頭的，一定是謝婉婉認識的人。”
隋駿也跟着點點頭，“我們都知道肯定是熟人作案，但是謝婉婉認識的人那麼多，根本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夏楠有些着急的問道，“那現在有什麼辦法麼？”
隋駿又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掐滅了還剩半截的菸頭，“實在不行，只能地毯式搜查，把跟她關係比較密切的人都問一下。”
就算謝婉婉性子不好，那認識的人也是挺多的，如果一個個查下去，那工作量簡直難以想象，“那得查到什麼時候？”
隋駿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就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隋駿突然有些期待的看向夏楠，給夏楠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你們不是說去學校查案了麼，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可是有什麼結果？”
夏楠也很不想讓隋駿失望，但是她還不能確定的事情，也不敢隨便跟隋駿說，“哦，我想調一下幾起失蹤案的卷宗看一下。”
隋駿雙手作揖，“夏楠同志，我的祖宗啊，這都什麼時候，你還看失蹤案，我們這案子再不破，我都要失蹤了，找不到兇手，我真的要被局長趕回家吃自己了，咱們能不能用點心在謝婉婉的案子上。”
路臨琛看着隋駿的樣子，也知道隋駿真的是被逼急了，於是在一旁幫夏楠解釋道，“是跟謝婉婉的案子有關的失蹤案，失蹤者是謝婉婉一所大學的學生，他們學校的失蹤頻率確實不正常。”
聽到路臨琛的話，隋駿眉眼間稍微舒展了一些，畢竟路臨琛不是隨便開玩笑 的人，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隋駿立刻給戚染打了個招呼，“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去找戚染，讓她幫你找一下卷宗。”
戚染被叫過來聽到夏楠的要求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反應跟隋駿一模一樣，“這個時間爲什麼要查失蹤案，你知不知道我們都要忙瘋了，能不能幹點有用的事兒。”
夏楠笑着說道，“你跟隋隊真是心有靈犀，這反應簡直神同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