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賭錢,還錢
拓跋尊一步一步往沈安心走來。
沈安心單手按住牌面,睨着拓跋尊,她只是隨便說說,他真要給她看?
衆人都詫異地望着拓跋尊。
“拓跋少爺,這是打算作弊嗎?雖然這是你們小倆口子的事,可也不能壞了規矩啊不是?”有人不得不插嘴一句,“是啊,賭桌上的規矩可不能隨隨便便糊弄啊。”
“滾滾滾……”葉蕭顯得有幾分不耐煩,“你們幾個起什麼哄?”
拓跋尊不動聲色地停在沈安心這,然後扭頭,望着衆人,扔牌。
這下沒人有意見了。
沈安心心裡有些異常,總覺得拓跋尊是故意扔牌的,因爲贏的錢放在手裡也不舒服。
接下來幾牌,沈安心都故意將錢還回去。
拓跋尊彷彿是看出來了,一擡頭,就玩味地望着沈安心。
沈安心若無其事地低下頭。
沈安心心裡頭別提有多清楚了,她也就只能贏拓跋尊的錢,可這種贏,簡直就是她沈安心的恥辱。
又是幾輪下來,拓跋尊見情形不對,先扔牌。
沈安心有點得意地看了拓跋尊一眼,她敢保證,她的牌絕對比拓跋尊的大。
這一場,只有拓跋尊一個人扔牌,沈安心還在撐着。
沈安心立即再看了拓跋尊一眼。
“看來你的牌很不錯啊。”葉蕭這話說的,彷彿是一種圈套。
沈安心恨警惕,“我看你的牌更好吧,看你扔了好幾次,偏就這次摁在手上。”
“靠運氣,還有定力。”葉蕭一擡頭,看見其餘三家扔了牌,頓時覺得沒意思,那幾個人看見他與拓跋尊的身份,都不輕易玩真的,一個勁扔牌,也不至於輸得太慘,完全在找尋一個平衡點。
於是,葉蕭自然將視線落在沈安心的身上,“這位小姐,貌似我們有些眼熟吧?”
“我在這裡工作了幾年,可能在什麼地方碰見你,不過我想應該沒幾次,因爲我一般在飛機上。”沈安心按兵不動,拓跋尊一直在關注沈安心與葉蕭之間的談話。
“哦,你是空姐?”葉蕭一下子判斷出沈安心的工作環境。
“差不多吧。”沈安心也沒點名,對於這種在賭桌上認識的闊少,她興致缺缺。
“看來你今晚上手氣不錯。”一聽葉蕭這麼說,沈安心立即打了雞血似地,在賭桌上恭維你的,多半不是好人。
沈安心扭頭看了拓跋尊一眼,只見拓跋尊表情很淡。
“一般一般吧,玩了這把,我不想玩了。”沈安心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場合。
葉蕭便笑了笑,“不是他幫你撐着嗎?怕什麼呢,小丫頭就是不懂利用資源。”
沈安心對於葉蕭這句話,是極爲反感的,再一開底牌,她勾脣笑了笑,贏過葉蕭應該是沒問題的。
沈安心又想了想,拓跋尊幹嘛在一開頭就扔牌,氣氛明顯不對啊。
“我開你的牌。”葉蕭忽而道。
於是,沈安心甚至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一把挑開手中的牌……
這一開牌,沈安心閉了閉眼,她看得出來,葉蕭眼底那種得意的目光,根本不是裝出來的,看來她輸了。
結果,沈安心輸了一半多。
她扭頭,再看了看拓跋尊。
“今晚挺高興的,等會跟我一道?”葉蕭拍了拍拓跋尊的胸口。
“不用了,我這幾天剛到澳門,還沒好好休息,等有空吧。”拓跋尊表情不變,甚至帶着玩味地的笑,可不管拓跋尊現在是哪一種表情,都沒有輸了錢之後的氣惱。
“那,我就帶着我的人先走一步了。”臨走之前,葉蕭都是一副得瑟的樣子,還多看了一眼沈安心,彷彿是多謝她送了一千萬給他翻本。
隨後,沈安心一直跟在拓跋尊身側,卻不說話。
“還要玩嗎?”拓跋尊看着沈安心。
沈安心數了數之後發現,她真的輸了一千萬。
“不玩了。”沈安心玩得很累,一千萬說沒了就沒了,她想她需要時間來緩衝一下,正是因爲輸的不是自己的錢,心裡才更加不甘。
“那就離開吧。”拓跋尊對沈安心說了這麼一句,秦容恩立即會意地點頭,“總裁,我去換錢。”
拓跋尊點了點頭,然後半摟着沈安心離開。
一路上,沈安心沒掙扎,拓跋尊覺得有些奇怪,便看了看她的側臉。
只見沈安心一直低着頭。
“走路看路。”拓跋尊忽而出聲。
沈安心渾身一跳,再擡頭,看見拓跋尊已經打開車門,“上車。”
“我自己回去。”沈安心立即說。
“我們住在一個酒店。”拓跋尊按部就班地說着事實。
沈安心暗了眼神,她也知道,是她太敏感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靠近拓跋尊,哪怕是坐他的車。
“別讓我生氣。”頓了一頓,拓跋尊大步走去,一把抓住沈安心的手臂。
“上車。”利用身高,拓跋尊一低頭,睥睨着沈安心。
沈安心雖不情願,最終還是上了他的車。
車上,很安靜。
“你認識那位姓葉的?”拓跋尊忽而問。
沈安心不難知道,拓跋尊指他以前的同學,於是搖了搖頭,“不認識,而且也沒見過,就是一堆人說在哪裡見過我,經常有人這麼對我說,然後我就上網百度,之後發現,這只是一種
搭訕方式。挺普通的。”
“你真的這麼想?”拓跋尊不經意間問道。
沈安心真懶得點頭,“不然怎麼想?”
“所以說,你真有自知之明。”拓跋尊一扭頭,只見沈安心打開車窗,晚間,晚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她的側臉看上去無比的靜謐。
“肚子餓嗎?”拓跋尊忽而問。
“不餓。”沈安心搖頭。“我不想吃東西,直接回去吧。”
拓跋尊沒糾結同一個問題,直接將車開去酒店。
等停車的時候,卻吩咐,“我餓了,跟我去吃一點。”
“你餓了就自己吃東西,而且,我今天只是一個導遊,不可以差評。”沈安心立馬下車。
“你輸了我一千萬。”拓跋尊也下車,直勾勾盯着沈安心的背影,立馬見她停下了腳跟,後背也突地僵直了。
“是你讓我玩的!”沈安心直覺這件事不是她的錯,心裡卻還是心虛的。
拓跋尊不說話,直接將鑰匙扔給泊車小弟,之後冷冷走到沈安心面前,“你請我吃飯。走吧。”
“喂喂喂,幹嘛是我請你?”沈安心無語。
“你今晚贏了錢吧?”拓跋尊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
沈安心立即警惕起來,這人是想怎樣?
花光她的錢?
“一頓,而且這一頓我來點餐。”沈安心到底心裡是過意不去的,她這麼做,是爲了那個一千萬。
酒店餐廳。
已經沒有多少用餐的客人了。
精美的餐布上,陳列一隻燭火。
浪漫的氣息在縈繞。
“我沒點這個燈。”沈安心指着那個莫名奇妙的燭火。
侍者先是尷尬一笑,而後解釋。“這是我們酒店的風格,比較浪漫,因爲這麼晚用餐的多是年輕男女。”
沈安心聞言也不好說什麼,一擡頭看拓跋尊勾脣在笑,便說。“我建議以後儘量少搞這些東西,吃飯的時候也不方便,萬一鼻子裡有鼻屎也被照得那麼明顯,就一丁點都不浪漫,反而影響食慾了。”
侍者更加尷尬了,只好去看拓跋尊。
拓跋尊顯得很有定力,只楞了一下,便緩和表情。
“換成眼屎也是一個意思。這麼晚了,大家都很困,萬一剛從牀上起來吃飯,多影響形象。”沈安心一時間說個沒完。
“小姐,請您點餐吧。”侍者實在是受不了,於是催沈安心點餐,其實她是知道一點的,沈安心是空姐的領班,平常看上去光鮮亮麗的,挺像個女強人,就是沒想到她心裡這麼陰暗。
“兩個菜,一份湯,再加米飯。”沈安心承認自己很小氣,但她點的量足夠拓跋尊吃了,這麼晚了真心不想浪費。
侍者立馬下去準備。
拓跋尊沒表現出嫌棄之類的表情。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有詐?”沈安心忍不住問賭桌上的那些事。
“就是憑直覺。”拓跋尊說。“不可能把把贏,而且賭桌上很難說,一次回到革命前。”
沈安心總覺得這話是在嘲諷她。
“下次再也不玩了。”沈安心沒賭隱,就是覺得最後那一把輸得挺虧。
“他經常去賭場,卻是個軍二代。”拓跋尊忽而說。“會賭的人,說十句話,十句話都是假的。”
“也是。”沈安心點點頭,又隱隱覺得,拓跋尊這人背後說人家閒話,這人品差的……
很快,飯菜上來了,沈安心之前不餓,現在一聞見香噴噴的味道,有些流口水。
拓跋尊裝了一碗飯,正要吃,一擡頭看了沈安心一眼,“一起吃吧。我這個人食量不大,吃不完。”
沈安心咬牙,你妹,這是我花錢買的,怎麼搞得我想吃一口還缺你的恩准?
沈安心坐着就是不動,在航空公司,她可是一個大姐大的人物,怎麼能因爲這點飯菜就倒臺?
不過,拓跋尊說什麼?
他吃不完?
既然這樣,那麼……
沈安心一伸手挖了一大碗米飯,一擡頭對上拓跋尊玩味的笑,她就強調,“我怕你吃不完浪費!還是不是男人了,這點飯都吃不光。”
“我是不是男人?”拓跋尊忽而較真起來,一伸手捏住她的下顎,“我教教你,我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