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傷得不輕
拓跋尊冰冷地盯着南宮慧,他之前還設想過,先將沈安心搬到這裡來,等之後,南宮慧接受了沈安心,再一家子都搬到陽明山。
但是今天,南宮慧的做法,徹底惱怒了拓跋尊。
“媽,以後我不會再回去了。”拓跋尊抱着沈安心,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
“我送你回房間。”拓跋尊低聲對沈安心說。
沈安心不開口,安安靜靜的表現,在拓跋尊的預料之中,只當是受了南宮慧的刺激。
沈安心不說話,一直不說話。
拓跋尊,居然說愛她。
“兒子……媽錯了,媽不該帶人過來的,但是不要不回來,好嗎?”南宮慧整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拓跋尊小心呵護着沈安心往樓上走。
“兒子,媽媽真的錯了,以後,媽媽再也不會這麼做了。”南宮慧忍着腰部的疼痛,盯着拓跋尊的背影,沒想到兒子爲了沈安心,竟然不回來了,這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這個兒子,是她的驕傲,雖然之前也不經常回家,可她也有個盼頭。
現在,一切希望都沒有了。
拓跋尊站直,低頭看了一眼沈安心,看見她眼中那一閃的溼潤,於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不回去了,你別怕。”
沈安心別過臉,眼中溼潤,淚水落了下來。
“你別這麼說,不是我逼你的。拓跋尊,你別這麼說……”沈安心掙扎着想下地。
拓跋尊呢卻不准許。
“沈安心!”南宮慧是氣瘋了。
“你現在高興了?你剛纔不反抗,就是爲了讓我兒子誤會,是不是?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什麼都沒做,爲了讓我兒子不誤會,我沒對你動手,我來這裡,就是警告你幾句,求你放了我兒子,你也說了,你不稀罕我兒子,是他一直在纏着你,沈安心,你現在承認不承認?”南宮慧瘋了般衝上樓,可腰部的傷,讓她的動作顯得尤爲吃力。
沈安心不說話,南宮慧說的都是真的。
拓跋尊沉下目光,“媽,我知道她不愛我,就是我在纏着她,不過我的事了。”
“什麼叫做你的事?”南宮慧氣得想笑。
夏季衝進來的時候,看着眼前得場面,傻了眼。
“阿姨,你是不是受傷了?”夏季知道,南宮慧這樣強勢的女人,不會輕易露出脆弱,一定是受傷了,居然還在沈安心面前哭成這樣。
“這個女人,挑撥我跟兒子的關係,我沒傷害她。”南宮慧氣得靠在夏季的身旁。
“我們沒對她做什麼,只是過來嚇嚇她,砸了一點東西。”夏季擡頭,筆直地望着沈安心,沒想到沈安心居然在默不作聲地哭,於是笑了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心虛?哭什麼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夠了。”拓跋尊立馬上樓,走得頭也不回。
沈安心心裡就更不安了。
拓跋尊踢開房門,一把將沈安心輕柔地放在牀上,還幫她脫了鞋子。
“沈安心,你就在這裡睡一覺,我出去解決,不會有任何事。”拓跋尊說完,立馬轉身。
沈安心望着拓跋尊的背影,忽而說,“你媽,她腰那裡,是我推的。對不起……”
拓跋尊一怔,“我知道。”
“當時我是故意的。”沈安心說,“她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我說過,是你纏着我,我不愛你。”
“我知道。”
“拓跋尊,你媽受傷了,你送她去醫院,我不想作孽,會加上我的孩子身上的。都是我的錯……”
“沈安心。”拓跋尊深呼吸,“我知道,不是我媽的錯,但是看見你們在一起,我選擇守護你。”
沈安心頓時不說話,眼睛紅紅的。
“你快去,帶你媽走。”
拓跋尊沉重地笑了笑,下樓,“你別走,我先下去處理一下。”
等拓跋尊再下樓,南宮慧依舊沒走,她倒是要看看,兒子絕情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爲了一個女人,就不顧她的安危?
“媽。”拓跋尊大步走來,“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南宮慧泣不成聲,伸手直往拓跋尊身上砸,“爲了那個女人,你不是不要我這個媽嗎?”
拓跋尊站着不動,任由南宮慧出手。
當時,他也不想這麼大反應的,可是看見南宮慧手上抓着尖銳的玻璃,他不敢想象。
第一反應是不希望沈安心受傷。
“阿姨傷得不輕呢,可就是賴着不走,是那個女人下得手!”夏季大聲說,企圖讓拓跋尊看清沈安心的正面目。
“她告訴我了。”
說着,拓跋尊將南宮慧抱了起來,“媽,我們去醫院。”
“什麼?她都說了,是因爲心虛吧,惡人先告狀!”夏季恨得咬牙,既然沈安心都說了,拓跋尊就會原諒沈安心。
“閉嘴。”拓跋尊陰鷙地盯着夏季,“不該說的不要說!”
夏季從來沒見過拓跋尊這般陰狠的目光,頓時嚇得不再說話。
拓跋尊開車,直接將南宮慧送去醫院。
做完了檢查,南宮慧需要住院一陣子。
“媽,她不是故意的。”拓跋尊望着南宮慧一直生氣地閉眼,握住她的手說,“下次別去嚇她。”
南宮慧氣得將拓跋尊的手一甩,“你馬上滾。”
“媽,你好好休息。”拓跋尊整整西裝外套,“我先去外面瞭解你的情況,等你穩定了再走,有事就叫我一聲。”
南宮慧心裡頭雖然恨,可聽見拓跋尊這麼說,卻恨不起來,到底是她挑釁再先,拓跋尊心裡有沈安心,生氣是難免的。
拓跋尊大步從病房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吩咐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拓跋尊不用想也知道,按照南宮慧的個性,是不會輕易找上門的,一定是有人慫恿南宮慧。
“夏季。”拓跋尊靠在牆壁上,先攔下了夏季的去路。
“有話跟我講?”夏季擡頭望着拓跋尊,停下了腳步,這時她眼睛紅紅的,是之前被拓跋尊說了重話。
“下次再這樣,我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拓跋尊一口戳中夏季最心疼的地方。
“你這是什麼意思?”夏季冷笑着反問,“拓跋尊,你給我把話講清楚了。”
“造謠生事的人,不就是你嗎?”拓跋尊之前想給夏季留幾分臉面,沒想到她還要讓他都講清楚。
“我做了什麼了?”夏季一步步後退,望着拓跋尊一步步逼近。
“做了什麼?”拓跋尊眼神陰鷙地冷了下來,“你對我的女人做的那些,夏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拓跋尊的聲音裡滿是失望。
夏季心裡一涼。
“你聽我解釋行不行?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夏季着急開口,“那件事,不是我出的主意。”
“夠了。”拓跋尊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如果你還有這種心思,搬出去。”拓跋尊說完,側着身子離開。
夏季深呼吸幾下,整個人失望,搖搖欲墜般。
哈一聲笑了出來,夏季伸手捂住嘴巴,痛苦地哭了出聲。
袁亦城大步走了過來,擡頭看了拓跋尊一眼,無奈地說,“你的意思是,老太后去找沈安心麻煩了?”
拓跋尊點頭,一臉煩躁,“不知道她能不能睡着。”
“你老孃都傷成這樣了,還擔心媳婦啊?”袁亦城搖了搖頭,不過也理解拓跋尊。
“還有,是你把你太后傷成這樣的?”袁亦城不可思議地質問。
拓跋尊心裡十分後悔,“當時一看見她手裡拿着東西,就緊張,沒控制好。”
“哎,也不知道這太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釋懷那年的事情,又不是沈安心的錯,幹嘛一直防着沈安心,而你呢,一直怕沈安心知道。突然發現,沈安心真是可憐。”
拓跋尊默不作聲,不說話。
“兩個孩子都沒了,一般人都會瘋。”袁亦城一說,頓時暗叫不好,這不是在拓跋尊傷口上撒鹽嗎?
“當我什麼都沒說。”袁亦城搖了搖頭,取出南宮慧的病例看,“其實老太后傷得也不嚴重,這幾天好好休息,問題是不大,不過真得注意休息,傷經動骨一百天,好好休息三個月。”
“嗯,我知道。”拓跋尊點頭,“回頭一定吩咐她好好休息。”
“行了,你先出去忙,我等會也要見病人。”袁亦城拍了拍拓跋尊的肩頭,“有空再聚。”
拓跋尊走了出去,接到福嫂的一通電話。
“她休息了嗎?”拓跋尊着急問。
“小姐把自己關在房裡,我把吃的送過去了,還好,她都吃光了。”福嫂說。
拓跋尊勾脣,他的女人,他最清楚,什麼時候都不會拿身體開玩笑,該吃飯的時候,還會乖乖吃的。
“告訴她我馬上回去,還有,告訴她,我媽沒事,讓她別多想。”拓跋尊說完,掛了電話。
走回到病房,一直等南宮慧休息了,這才離開。
“媽,這三個月就好好休息,我會來看你。”拓跋尊說完,回了別墅。
房間裡,一片黑暗,拓跋尊打開燈,看見沈安心躺在牀上,沒閉眼,於是走過去。
“想什麼呢?”拓跋尊抱住沈安心,“是不是還在怕?”
“沒有。”沈安心乾乾地回答。
“今天被嚇到了,是不是?”拓跋尊摸着她的臉,動作很輕。
“下次不會了。”拓跋尊吻了吻她的脣,“安心,別怕,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