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向知草也跟着收起了嘻哈神色。
夜很安靜,雲苑後面的海浪聲便格外的顯耳,
而且開始有了低分貝的蟲鳴鳥叫聲,若不是特意去聽,也不會留意到。
“人死了,恨也沒有意義,將痛苦折射到心裡,更加沒有意義。”
第一次從男人口中聽到這種感性的話語,
幽幽的語調讓向知草心裡莫名地有些溼漉漉。
“往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恨,摻了其他的因素,不一定是愛。
她放下了,接受了早該在二十多年前就決策的愛,所以快樂。”
雖然他口中沒有提“她”是誰,但是向知草知道,
男人講的就是婆婆和喬叔,
“你怎麼想通的?”
向知草起身,並且轉過頭,明亮的眼睛擡起,好奇地問脣邊有着淡淡笑意的男人。
話音一落,男人視線便落在了向知草臉上,
墨色的冷眸裡帶着明明暗暗的光,就好像一束明亮的光透過孔照入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般
直達向知草心底,讓她忍不住一悸。
“我?”
向知草的臉倏地紅了起來,
她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男人冷眸裡讀出這一個字,但是冥冥中腦海裡閃現的就是這個字。
看着小妻子白皙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男人脣角彎彎,點了一下頭。
倏地,向知草臉“刷”地一下更紅了,
熱意躥上腦袋。
“哦。”
男人的視線過於灼熱,向知草覺得,
若是她繼續下去,她一定會整個人都燒焦了,於是便短促應了一聲,立刻低下腦袋。
儘管小妻子垂下腦袋,但臉上的紅暈還是明顯可見,
粉撲的小臉上最是惹人的是那一抹嬌羞。
下一秒,男人的手擡手,輕輕地抵在小妻子的下巴,往上擡,
逼着小妻子正視自己的目光。
“你……”
向知草對男人的這種淺淺的逼迫不由覺得好笑,怎麼說,
她總覺得挑下巴這個行爲很像古代輕浮公子哥對青樓女子的挑笑逗弄行爲,
於是說了一個字之後忍不住“噗呲”一笑出聲,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輕浮~”
向知草笑着補充完整。
被小妻子這麼一說,男人臉上的神色立刻一變,左眼眨了一下,
“姑娘,約麼?”
向知草委實是怔愣住了,張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不止,
她、她、她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眼前這個倨傲挺拔的男人的確是衝她“放電”,並且那清冷的聲音蒙上了一層怪異的溫柔。
向知草立刻閉了一下眼睛,連連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拉扯着男人的大手晃盪。
不過,只是幾秒,向知草立刻又停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歪着腦袋問,
“公子,你約得起嗎?本姑娘要約就是約一輩子。”
然而,向知草還來不及看清男人的表情,瞬間左手鬆開她的小手,
飛速繞道她的右肩,將她整個腦袋摁到了他的胸膛,
一股清晰的薄荷味更加明顯。
向知草的心跳瞬間加快,一下子就要從喉嚨中撲出來一般,讓她猝不及防。
“聽到答案了麼。”
男人的聲音很清,並且很柔地落到她的耳邊,
向知草整個人驀地一愣。
這才留意到耳邊的心跳聲很是明顯,並且撲通撲通更加有力地跳動。
向知草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點了點頭。
月光透着陽臺落地窗灑了進來,房間裡所有的一切好像恰到好處,
很美。
聽着男人胸膛口的心跳聲,向知草脣邊的笑意漾開,
一股情愫在整個房間裡身子。
如果可以,向知草願意一直都這個樣子,腦袋倚靠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
聽着男人的心跳一點點地加速。
“向知草。”
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絲魅惑,讓她不自覺地也跟着放輕聲音,溫柔道,
“呃。”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便輕輕推開了她,讓她直視頭頂上方的男人。
只是,男人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戲謔,脣邊慢慢浮現笑意,
“當初誰糾纏着我,要我履行丈夫的義務,還鬼附身了?”
被他這麼一說,向知草微微平靜了一些的心情又急了起來,
不由地伸手捶打男人的胸膛。
還不是他那時候他失憶了,還對她愛理不理!
“鬼附身?你才附身呢!我、我是霸王硬上弓好嗎!”
向知草乾脆豁出去了,反正也已經沒有必要矜持了,
他不都很理解她是怎樣的人了嘛!
話一出口,男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難得地露出了好看的大白牙,笑得跟愣頭小夥子一樣。
“還是有區別的,比一般愣頭小夥子笑得更好看。”
看着晃眼明亮到讓人移不開的笑容,向知草原本在心裡嘀咕的話,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
聽到小妻子的話語,頓了一下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更開了,
大手忍不住親暱地揉了揉小妻子茸茸的腦袋,眸子中的寵溺顯露無疑。
“誇你一句就這麼開心,誇你兩句還不上天了?”
向知草擡手將被男人揉亂的秀髮撥了兩下,看着男人笑也跟着笑了起來,
嬌嗔地抱怨了兩句。
夜,總是漫長的,對現在的向知草來說,也總是浪漫的,
她倒是希望夜能夠更長一些。
“那……”
男人突然俯身,鼻息的溫熱氣息撲灑到她臉上,
“今晚你也實施妻子的權利,我履行丈夫的義務。”
話音一落,向知草輕眨了兩下眼睛,
脣部便蓋上了一層溫熱。
霸道,主動,不依不饒。
腦袋不知什麼時候枕在了柔軟的枕頭上,男人的力道也鬆了一些,更多的是讓她有了隨從的念頭。
“叩叩……”
一陣敲門聲讓神智有些淪陷的向知草驀地一愣,伸手輕輕推開男人。
原本姜磊並不理睬,奈何自己的小妻子堅持,
“看看是誰!有可能是翊翊,他不習慣剛開始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睡覺。”
男人加快的鼻息依舊噴灑在向知草臉上,
她知道此刻男人的本性大概就是這樣。
“他會習慣!”
說完這麼一句,俊臉湊上前,向知草眼前一片陰影頓時覆蓋下來。
“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