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能說是他喜歡的。
但是向知草想到,以前她泡了好幾次這種檸檬可樂,姜磊可是一個不字都沒說,直接喝了。
雖然看不出他是否喜歡,但是不討厭是肯定的。
想到這,向知草脣角揚起,笑着將手中的玻璃杯往姜磊面前遞了遞,
“是啊,以前你最喜歡喝我泡的檸檬可樂了。”
向知草話音一落,男人頓了一下擦頭髮的動作,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微小的驚訝。
不過僅是一瞬,男人身體往後仰,隨手丟了毛巾,撿起一份桌上的文件,
很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視線停留在手上的文件,淡淡地開口,
“放着。”
清冷的語調聽不出半點情緒,但是很明顯地男人似乎不願意搭理她。
俯身將水杯放在桌上,向知草撇了一下嘴,歪着腦袋思考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勾起男人的回憶。
面前的身影一直沒有離開,姜磊眉頭皺了皺,擡了一下眼皮。
落入眼簾的是向知草來回走動,眼神還四處巡視的身影,
微微抿了抿脣,
“還不離開。”
清冷的話語飄到耳中,向知草整個人倏地一愣,
下一秒,向知草看向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眉眼彎彎笑着說,
“今天我還沒開始打掃衛生,你看整個房間亂糟糟的。”
說着,向知草還巡視了一下四周,轉身就要往浴室走去。
話一說完,男人就循着向知草的視線掃了一眼,
不由眉頭輕挑。
每一處都很是規整,桌子上也沒有灰塵,這叫做亂?
“不用。”
見向知草往浴室走去,姜磊立刻喝止。
然而,向知草置若罔聞,依舊大步往浴室方向走,邊走嘴裡還邊唸叨着,
語氣彷彿也染了笑意一般,
“要的,要的,婆婆已經吩咐我每天要打掃。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婆婆會突擊檢查呢,千萬別客氣,不要害我被婆婆責備。”
悅耳的女音在浴室處停了下來,緊接着,沙發上的男人就聽見了浴室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拖把撞擊木桶的聲音。
男人緊緊擰着眉頭,看着幾步遠外的浴室門口,
沒一會,就見到向知草提着拖把出來。
男人本能地低垂眼皮,看向面前的文件,
只是黑黑麻麻的字,他一個都沒有看進去。
耳邊時而傳來擰拖把時的水流滑落聲,時而傳來拖把撞擊到木桌邊角的碰撞聲,
時而傳來整理書本的颯颯聲,男人眉頭皺得更緊。
他,以前就是在這些噪音下看文件?
倏地,他有些懷疑他以前的定力。
而一邊拖地拖得興致盎然的向知草根本沒有留意到沙發上男人的神色,
相反,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因爲剛剛她仔細想了想,臥室裡面能夠勾起他的回憶的東西,
似乎沒有見到。
要說沒有見到,也不是,因爲最能勾起他往日回憶的,不就是他面前活生生的她嘛!
所以,她要想盡辦法,使勁地在他面前晃,
晃到他恢復記憶。
而要不被他趕出去,她得好好找藉口才行。
向知草這才發現,她從來沒有打掃過臥室,
不過好在,臥室並不難打掃。
許是因爲面前的男人癖好簡潔大方,所以整個臥室的風格趨向簡單,擺設也不多,
沒一會,向知草就打掃完畢了。
但是她還不想走,既然要在男人面前晃,
那她就盡情晃,最好晃到男人願意讓她在臥室睡覺。
想到這,手上拿着拖把的向知草暗自噗呲一笑。
而這笑聲雖然很輕,但在寂靜的夜裡卻也顯得格外清晰。
大手捏着文件的姜磊雖然一個勁地盯着面前的文字,但是耳朵卻自動豎起留意向知草的一舉一動。
從浴室裡面出來後,向知草很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
見到沙發上的男人眉頭緊皺。
低垂腦袋想了一下,向知草快步走了過去,
“是不是看累了,我幫你鬆鬆骨頭。”
男人剛一擡眼,還沒反應過來“鬆鬆骨”是什麼意思,
向知草就已經站到了沙發後側,直接一雙小手覆上男人厚實的肩膀,使力地捏着,
“你不知道,你以前可喜歡我幫你按摩呢,每次我幫你按摩,
你都會笑得跟小貓一樣,誇我捏的力道剛剛好。”
雖然向知草講得理所當然確之鑿鑿,但是她心裡不免有些心虛,
因爲這只是她腦海中聯想的情景,且好似,男人沒有對她做任何評價。
此刻站在男人身後的向知草自然也沒見到男人脣角微微一抽,
小貓一樣的笑容,這個比喻是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笑容?
力道很是生硬,有時力道輕得沒有感覺,有時力道重的向掐進他的骨頭,這也叫剛剛好。
許是向知草鐵了心要好好的“服侍”男人,很是專注認真,
又因爲有時用力過大,及腰的烏黑亮澤髮絲垂到了男人的肩前。
原本男人準備開口嫌棄,卻因爲身後女人的輕輕上前,髮絲間漾開的馨香直衝入鼻,
欲出口的話一下子停住,眉頭皺了一下後,繼續動脣,
“出去!”
話語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向知草捏着肩膀的手頓了頓,
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纔的氣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幾秒鐘的時間立刻就變了?
但是她還想爭取一下,於是吞了一口唾沫,她繼續手中按摩的動作,
身子往前一傾,湊到男人的耳邊樂呵呵道,“是不是力氣太大了,我放輕一些。”
雖然肩上的力道的確是放輕了許多,但姜磊依舊緊繃着一張俊臉,
隨着更明顯的馨香吹入鼻尖,男人眉頭狠狠地擰緊,
“出去!我說出去!”
這一次,男人的話音顯然不止一絲絲慍怒那麼簡單,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男音砸入耳中,嘟着脣的向知草不得不放開自己的雙手,
慢慢地挪步往臥室門口走去。
邊走向知草還不時地瞥了幾眼沙發上那個壓根不拿正眼瞧她的男人,
幾步遠的距離硬生生被向知草細細的小碎步走了兩分鐘之久,
見男人絲毫沒有瞧她一眼的念頭,走出門外的向知草輕輕地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