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Angel讚賞的話，林小夏興奮的小臉樂開了花，
很是激動地斜瞄了一眼向知草。
心不在焉的向知草微微側過頭，接收到林小夏雀躍的目光，勉強一笑。
自己的作品得到別人的讚賞，自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只是眼前，相比自己的作品，向知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們的上司Angel身上。
“署名只表明了LX，是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合在一起嗎？”
坐在座椅上的女人仔細地翻閱手中的設計作品，頭也沒擡。
“嗯嗯，是我的姓和小草的姓。”
林小夏趕忙搶答。
“小草？”
女人重複着林小夏說的名字，倏地擡起頭，看了一眼興奮的林小夏。
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面容清秀的女孩。
頓時，四目相對。
向知草下意識地盯着眼前的Angel，白皙的皮膚，脣邊有一顆淡淡的美人痣，
這一切都像極了自己認識的菜心。
只是Angel眉間的那一股冷漠，是向知草沒辦法確定的。
在她印象中，菜心從來都是溫馨如冬日陽光的。
即使有時和自己鬧脾氣，大多時候也還是跟雲莧一樣很護着自己。
而向知草不知道，
就在自己低眸思考的那一瞬間，對面的女人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驚詫。
女人凝視着向知草看了好一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
於是，故作輕快地轉移話題，
“小草，挺特別的名字。”
林小夏沒有覺察到面前兩人內心的波濤洶涌，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我叫林小夏。作品上的LX是我們兩個的姓氏合成的。”
聽到這個，女人眉心微蹙，
如果是姓氏，林小夏是L，那麼X就是小草的姓氏。
難道，是她？
一想到這個，女人猛地擡起頭，繼續端詳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女生。
在她的印象裡，
向知草一直是個溫溫弱弱，長相不驚豔的女生，不愛打扮，每天穿T恤球鞋，扎個小馬尾的平凡女生。
而眼前這個女孩，清秀中透着靈氣，粉脣瑩目，淡淡的脂粉，讓她很難和當年的向知草聯繫起來。
她得確定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
想到這，女人不禁握緊拳頭汗，額頭覆上一層薄薄的汗珠。
林小夏見女人這個樣子，連忙開口問道，
“Angel，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神遊狀態的向知草聽到林小夏對女人的詢問，也回過神來，擡眸看着微低頭的女人。
“你們可以下去了。”
淡淡的開口，語調間聽不出任何情緒，又繼續翻閱手中的文件。
對女人這個反應，林小夏覺得很奇怪。
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奇怪。
向知草站起身，拉了拉坐着的林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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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向知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林小夏這才趕快站起身來。
“好的，我們走了。”
於是，兩個人便腳步輕盈地走出辦公室。
反身將門關上後，林小夏邊挽着向知草往電梯走去，邊嘀咕，
“我怎麼覺得我們這個新導師Angel有點奇怪。”
“是嗎？”
沒有經過大腦的，向知草隨口迴應。
她現在的心思都在猜想，究竟這個Angel是不是自己高中時認識的那個菜心。
如果是的話，那爲什麼菜心聽到她叫小草，沒有把她認出來呢？
她認識的菜心，是那個會跑到自己面前，和自己談天說地，約着一起玩的漂亮女孩。
可剛纔的Angel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也完全是一副淡漠，
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樣子。
那就只說明瞭一個，她不是自己認識的菜心。
想着，向知草便也覺得身心舒暢了。
既然不是自己認識的人，那便也就無所謂了。
如果菜心是自己的上司的話，向知草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纔對。
旁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向知草的小臉，林小夏不禁納悶，
“你變化也太快了吧？之前還一直悶悶不樂，現在立馬喜笑顏開。你和颱風有得一拼了。”
“颱風？”
向知草噗呲一笑，不由伸手輕輕戳了戳短髮女生的額頭，
“虧你想得出來。”
“難道不是嗎？你想想啊，颱風來的時候，那是一個風雲變色！而颱風過後，萬里晴空，心情那是怎一個舒暢了得……”
林小夏拔高音量，還一邊張開雙臂，整個就是打算朗誦詩詞的節奏。
“得了，得了，收斂，收斂。”
對林小夏這一番慷慨激昂，向知草有點吃不消，連忙捂住林小夏的嘴，提醒道，
“這還沒走到電梯呢，你這麼大聲，小心吵到辦公室裡的人。”
聽到這個話，林小夏立刻噤了聲，眼睛四處溜達，
最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引起什麼注意。
像怕被人發現一樣，她便做賊似的拉着向知草快步往電梯走去。
而此時，辦公室裡坐着轉椅上的女人神情微微緊張，動作有點急促慌亂地翻着實習生身份名冊。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下一秒，她背靠在座椅上，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微微一僵。
遲疑了幾秒，女人直起身子，
雙手迅速翻到剛纔的那一頁，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每一個欄目上填寫的信息。
是她！真的是向知草！
女人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後，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安。
世界真小！
也許，當她決定回Z市的時候，就該預料到，
除了見到想見的人之外，還可能遇到一些自己不想再見到的人。
“爲什麼？”
女人緊緊地盯着表格上貼着的梨渦淺淺的頭像，呢喃道。
……
“嘭”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引來整個辦公室的人注視的目光。
掉在地上的陶瓷杯已經成了一塊塊碎片，還好杯子裡原先就沒有多少水。
向知草暗自慶幸的同時，忙不迭地抽出紙巾，先擦了擦桌子上的水珠，免得水珠弄溼電腦。
可她發現，才抽了兩張，紙巾就都抽完了。
“怎麼那麼不小心？你沒事吧？”
說話的同時，林小夏也趕忙把自己的紙巾遞了過來。
接過紙巾的向知草對着一臉關切的林小夏感激一笑。
“沒事，只是不小心推倒了杯子。”
邊回答的同時，向知草邊俯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下一秒，一隻大手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