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中年男人旁邊的一個魁梧大漢便走向她。
向知草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最後只能退到牆角邊沿,
一瞬間,淚水模糊了整個眼眶,眼淚順滑着往下掉落,溼潤了整個臉頰。
腦海裡閃過那個男人的倨傲身影,
儘管她告訴自己她是恨那個男人的,可是現在這一刻她卻有些後悔,
和男人的最後一面是那樣不歡而散。
或許,這輩子註定她和他是有緣無分了。
想到這,向知草剋制不住眼淚像洪水決堤般掉落,因爲嘴巴粘着膠布發不出聲音。
在一片模糊的光影中,向知草見到了魁梧大漢從黑色上衣外套裡側袋子掏出一把搶,
想到最後和男人講話的機會都沒有,向知草不甘心地靠牆起身,想要繞過魁梧大漢離開,做最後的掙扎。
然而,卻被魁梧大漢一推,肩部重重地摔到牆上,
生生的疼痛讓最後摔到在地的向知草眉頭緊緊蹙起。
大漢快速走向她,在離她一米處停下腳步,槍口對準她的腦門,
盯着大漢手指處的扳手慢慢扳動,頭髮凌亂、滿臉淚花的女人絕望地閉上眼睛……
就在這一刻,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突然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話,
魁梧大漢立刻收起了槍。
聽到奇怪的聲音,向知草全身一顫,緊緊地抿脣,
然而等了好幾秒,依舊沒有半點動靜,睜開眼的時候,中年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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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草跟前,冷峻臉上的銳利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讓她心裡驀地凜冽一抖。
突然,中年男人的大手指向她,視線落到她的脖頸處,
質問的語氣帶着抖意,
“誰給你的?”
向知草一怔愣,立即低下頭,赫然發現面前的那塊綠色的玉墜,
下一秒,又擡頭看向凌立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
如果她沒看出的話,這個男人長了些許皺紋的臉上隱隱有些悲痛,
在這麼嚴肅的男人臉上出現極不相稱的信息,
向知草有些反應不過來。
下一秒,大漢立刻撕掉了她嘴邊的膠布,黏稠的粘度讓向知草脣邊的皮膚隱隱又疼又熱。
下意識漬咧了下嘴巴後,向知草擡眼,
眉頭皺起。
見大漢緊接着伸手要來像要拔掉她脖頸上的玉墜,
向知草連忙往做挪了一下,瞪大眼睛狠狠地怒視大漢,
語氣急切,“不要碰我的東西!”
話音一落,脖頸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
在她難受地一睜眼時,玉墜已經在大漢手裡,而大漢將玉墜交給了中年男人。
聽到向知草的話語,中年男人怒視了一眼向知草,同時嘲諷道,
“你的東西?害了我兒子,還要將財物佔爲己有!你這種女人,死千次萬次都不過分。”
莫名的被人指責,又想到東西是景田的,向知草顧不上脖間上的疼,
眼淚簌簌掉落,沒想到她連景田留給她的東西都沒有辦法保住,
難過地擡頭,向知草帶了紅血絲的眼睛對視上中年男人,
“我不認識你兒子,這墜子是我朋友送給我的,
就算你們要我死,也不要搶我的東西好嗎?”
眼淚繼續嘩啦啦掉落,向知草直直地盯着中年男人手上的玉墜,
絲毫沒有去注意中年男人的情緒。
中年男人抽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臉上浮現痛心的神情,
好幾秒後,像是想到什麼,
男人張開雙眼,眼神無比凌厲,
“說清你是怎麼得到玉墜的!還有……他,是怎麼死的”
向知草不知道爲什麼中年男人對景田的事情這麼好奇。
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是一提起景田,
向知草心裡還是揪着揪着,那天景田滿臉鮮血的畫面鮮活地眼前浮現,
訴說的過程中向知草難以自抑地一次次淚崩。
原來,有些事你重新回憶起來,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那種撕心裂肺還是如當日一樣,
訴說的過程與再經歷一次一般,都是讓人難以控制。
到最後,因爲太傷心,以致她昏了過去,完全沒有了意識。
-
雲苑
男人的眼神冷冷地掃了一室的保鏢,心中的躁意上涌,一伸手將面前的桌子掀翻,
“廢物!”
所有的人屏息凝神,低低着腦袋,完全不敢擡眼,
生怕眼神一個和男人對上,會被瞪得全身發抖。
整個房間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讓所有人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少爺,還沒有找到少奶奶,是喬麥失職。”
喬麥一臉愧疚,嘆了一聲走上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俊疏的眉宇皺起。
男人轉頭,冷眸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喬麥,彷彿要看出了個所以然來,
透視入他的四肢百骸。
喬麥自知自己失職,特別是少奶奶失蹤,
是因爲他的失誤。
就算他家少爺要怎麼處置他,他也無話可說,是他太大意。
想到這,喬麥擡起頭,眼神定定地對上那雙讓人心生駭然的冷眸,
挺直身體,信誓旦旦,
“少爺,我出去找少奶奶!不找到絕不回來。”
說完,喬麥轉身,衝身後的保鏢們喝道,
“走!”
下一秒,所有的保鏢跟在喬麥後面,浩浩蕩蕩立刻了書房。
在所有人走後,書房安安靜靜,
隨着夜色降下來,男人臉上焦灼,路燈的餘光透過落地窗掃在男人冷峻剛毅的臉上,
一半側影籠在黑暗中。
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將所有和她去過的地方都找了個遍,
依舊沒有發現蹤影。
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然而,每一次電話不是無法接通便是不在服務區。
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上心頭,暗影中的男人閉起眼睛,
太陽穴的血管忽然突突跳個不停。
下一秒,男人擡手,撫額,
卻覺得不單單太陽穴旁的血管突跳不止,甚至連心也跟着懸着上下跳動。
深深呼了一口氣,男人立刻起身,
大步走出書房。
隨後,雲苑草坪旁馬路立刻響起刺耳的引擎啓動聲,“咻”地一下,
黑色卡宴往前狂奔而去。
而此刻,正在樹蔭下停靠了好一頓時間的紅色小車也徐徐啓動,
車裡的女人脣角上揚。
自從上次遇到車裡的神秘人,她便找到了“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