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痛的就快要死掉,他很後悔,後悔自己剛剛爲什麼要離開?如果沒有離開,一直乖乖地陪在媽媽的身邊,或許她就不會自殺,就算她想不開,真的要去尋短見,他也會在第一時間阻止她,如果她要跳樓的話,那他可以陪她一起跳,不要就這樣子留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傷心難過。
“媽媽,你醒醒啊,你醒醒,你不可以睡的,”季夜澈一遍又一遍的搖晃着花安璇,期望她真的可以醒過來,然後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不過是她跟他開的一個一點兒都不好笑的玩笑。
可是這一切卻成了奢望,無論怎麼的呼喊,如何的搖晃,花安璇依然安詳的躺在那裡,一動都不動,毫無傷痕的身體,嘴角微帶的笑意,怎麼讓他相信他的媽媽就這樣子悄然無聲息的離開了他,離開了塵世間。
“媽媽,你不可以走的,你不可以丟下小澈自己一個人,小澈晚上很怕黑的,沒有你陪着我,我會害怕,會哭的,求求你醒過來,好嗎?醒過來啊?”眼淚猶如斷了線的淚珠一樣,一向開朗愛笑的季夜澈何曾哭得這麼傷心過?
季夜澈趴在花安璇的身體,放聲大哭着,隱約感覺那身體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溫度,變得有些冰涼
。
圍觀的人早已經散去,只留下季夜澈一個人的哭聲不停迴盪,此時耳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然後是一個人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漸漸臨近,可是到了幾步之外,突然停了下來,變得異常的沉重,季夜澈冷冷回眸,果然看到了他的爸爸季寒川。
“小澈……”季寒川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自欺欺人地問:“小澈,發生了什麼?你媽媽……”
還沒有等季寒川將話給說完,季夜澈便憤然站起身來,擦乾眼角的淚水,“媽媽?你還會關心她嗎?現在你也捨得回來了!”
“璇兒!”季寒川的整顆心一下子涼了,他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花安璇會自殺,他想不明白一個如此愛惜自己生命的女子居然也會尋短見,自殺!難道真的是他的話傷到她?所以她才選擇以死來結束這一切?
季夜澈張開雙臂攔住了季寒川即將向前的腳步,伸手指向他,冷冷質問:“季寒川!是你害死了我媽媽!是你!如果不是你那麼生氣的兇媽媽,朝媽媽發火,媽媽也不會想不開,更不會從天台上面跳下來!”
“我……”季寒川的腳步不禁止住,仰頭看着黯淡的夜空,“小澈你說得對,是我害死了你媽媽,是我!”
“媽媽她走了,永遠地走了。”季夜澈努力想要忍住的淚水還是很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他的小手依然指着季寒川,“如果不是你傷透了媽媽的心,她不會選擇這條路的,這是你欠她的!是你讓她自己毅然選擇走上了絕路,是你讓我沒有了媽媽!”
“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媽媽啊!”季夜澈的雙手握成拳狀不停地揮打在季寒川的身上。
儘管力氣很小的季夜澈的揮打對於季寒川來說無關痛癢,但卻還是讓季寒川的內心底備受煎熬,猶如刀絞。
季寒川也不反駁,只是靜靜地承受着季夜澈的每一拳,他清楚那是他應該承受的,是他欠他們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