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那枚月牙吊墜不斷地泛着瑩白色的光芒,緊握在手裡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人心神盪漾,只是這枚月牙吊墜並不是原先的那一枚,於是季夜澈將月牙吊墜又放回了狐小仙的脖子上。
微嘆了一口氣,好看的眉緊緊地皺在一起,本來以爲很快就能夠跟小仙在一起了,可是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天意,這就是情深緣淺,所以縱然他們彼此都肯交出真心,可卻還是有着一條不可逾越的溝壑在阻隔着他們。
可能這一切都是註定的,所以無人可以去更改。
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卻只能夠咽在心裡面,因爲說出來,小仙會更難受,她那麼善良純真,一定會因爲玉百合的死而自責她自己。
如果說出真相換來的卻是小仙更加的自責、內疚,那季夜澈寧願永遠都不說,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地爛在他的心裡面。
如果註定要有痛苦,如果註定有一個人要去承受這一切,那就讓他來吧,他是男孩子,會比狐小仙更加的堅強一些。
反正他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也不差這一次的傷害。
昏迷中的狐小仙,讓人覺得看起來好美,雖然她微閉着雙眼,但是她的音容相貌早已經被深深地刻在了季夜澈的心裡面,即使閉上眼睛都能夠想象出她的輪廓,回想起她那曾經好看的嫣然一笑。
她跟九年前小狐狸離開的那晚,他做的那個夢裡——跟仙女一樣的女子好像,她們都是一樣的美。
記得九年前小狐狸不見的那晚,季夜澈在那個夢裡看到了一個長的貌似天仙的女子就站在他的牀邊,她的眼神中含着絲絲不捨,清澈無暇的眼眸裡隱含着瑩瑩淚水。
他未看的仔細,那女子便消失於眼前,一切如夢似幻,似真還虛。
後來季夜澈便親自用畫筆將夢中看到的那個穿着五彩花衣的女子給畫了下來,然後懸掛在了牆上。
也是那天的清晨,當他醒來之後,卻發現那一直陪着他的小狐狸突然間不見了。
跟小狐狸相處的那三天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來不及回味就已經悄然逝去的美夢,他曾經想過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那隻在九年前跟他一起生活了三天的小狐狸,可是整整九年過去了,那隻小狐狸還是沒有回來,或許它也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還記得那天醒來後,小狐狸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季夜澈哭得很傷心,似乎比雙親離去的時候還要傷心。
他原本以爲雙親離開人世後,偶然遇到的這隻小狐狸便是雙親怕他孤單,所以派給他的,卻沒想到三天短暫幸福地日子,讓他重新的找回了以前的自己,拾回了曾經的歡笑,卻還是離開了他。
記憶跳轉到九年前:
“小狐狸,小狐狸你去哪兒了!你出來好嗎?”
“小狐狸,求求你出來好嗎?你不是已經答應永遠也都不會再離開我了嗎?”一遍一遍地喚着,季夜澈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也不曾找到那隻雪白的小狐狸。
他懊惱的走了回去,仰望着那暗淡無日的天空,無力的跪在了地上,苦笑一下,“季夜澈!季夜澈,你真是全天下最最可憐的人!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就連那隻陪了你三天的小狐狸都不見了!一隻陌生的小狐狸都想要跟你離得遠遠的,不願意跟你靠近!你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啊!”
哭過之後或許會更加的堅強起來,季夜澈握緊拳頭,站起身來,“季夜澈,從今天開始你就只能一個人去面對你自己的人生!你不可以再哭,因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去懷念的人、事、物,你也不可以再笑,因爲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沒有資格再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