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芷被帶到一個昏暗的木屋中。暗衛用極快的手法把雲卿芷綁在屋中的柱子上。然後扯掉堵在口中的白布。
“太子妃娘娘,小的也是奉命行使。對不住了!”語畢抱拳賠禮。面目僵硬。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妃,還敢綁我!呵……還真真是膽大啊!我可受不起。”雲卿芷側頭過去諷刺道。
暗衛面無表情。“爲人辦事而已。”
提到這個雲卿芷纔想起正事。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她得要弄清楚是誰綁的她。
雲卿芷哀哀問道:“我跟你們主子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爲何要如此對我?”
“無可奉告。”一眨眼的功夫。昏暗的木屋內再無他影。
雖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但這木屋大抵是處在荒郊之處。
屋中臭味熏天,很是陰涼潮溼。
雲卿芷低頭看着潮溼的地板上長滿碧綠的青苔胃中不禁翻雲倒海。這裡不會有老鼠毒蛇什麼的吧……
思及此雲卿芷顫了顫。她在心中告誡自己前往別瞎想。可惜事與願違。
這就是人的賤性!明明知道不該想。可就是忍不住去想。
她現在好冷好餓……
若是當時聽洛天?的話。不鬧脾氣,跟他回去就好了。
心中暗自算着已經過去一晚上,可洛?天並未找到她……雲卿芷的心愈來愈亂。她的脣又幹又燥,他可以感受到脣上起了白色的皮。
這麼苦的日子她貌似除了剛穿越來的幾個月之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
不對……只要待在洛?天的身邊,她都不曾受過苦!
可是……
嘎吱一聲。破爛的木門被打開。
刺眼的光線射入雲卿芷的雙眼。
……
“四哥不用擔心。我的人昨夜的確看到三王府的人出城。”
洛?天一夜未眠。他神色平平道:“你四嫂昨日沒吃飯……現在恐怕餓了。”洛?天倒是不擔心雲卿芷會遇到什麼不測。畢竟她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子。
但這丫頭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怕是吃不了苦。
“唉……但四哥……洛天祁怎麼會動小嫂子呢?照理說,他……”
“因爲你四嫂根本不是雲卿芷。”
“什麼?”洛霖吃驚不已。這句話在很久之前他也曾聽骨念慈說過。
“你四嫂被人種了失憶蠱。以前的事全忘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真的不是雲卿芷!”
……
“我的好姐姐……”雲卿水伸手輕撫着雲卿芷的臉頰。眼神狠毒而木訥。
雲卿芷覺得胃中無比噁心。她把臉別開。
“別碰我!”
“哦?妹妹都不能碰……莫非姐姐想讓男人碰?”
“你想做什麼?洛?天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你的。”雲卿芷眼眸猛然一厲。
別無他法!此時只能靠氣勢震懾雲卿水。
雲卿水狂笑!“誒呀……你是在向我炫耀嗎?”雲卿水野蠻的一把拽住雲卿芷的頭髮。狠狠的往前扯。她感覺頭皮都要被拽掉了。
“就是因爲你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所以爹孃從小就把你捧在手心裡!而我被視爲敝履。”
“雲卿芷……你這個天煞孤星爲何就獨得王爺垂憐?”
雲卿芷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雲卿水使力一鬆手。雲卿芷的腦袋就磕在木樁上。雲卿芷齜牙咧嘴的直喊疼。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洛天祁休了你?”雲卿芷眼中含着淚。氣勢洶洶的恐嚇道。
“呵……他早就被你害慘了。他整日待在寢殿中喝悶酒……哪有時間管我?”語畢雲卿水又抓住雲卿芷的臉。把指甲狠狠嵌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捏。就好像在用利刃給她毀容。
雲卿芷閉上眼。知道不是洛天祁害她,她心中好受了些。
“本來我是應該顧忌姐妹情深。好好待你的。可是……你根本就不是雲卿芷。”雲卿水露出寬慰的笑。
“你……你說什麼?”雲卿芷故裝作驚訝的樣子。
雲卿水嘲諷的看着她。“裝!接着裝啊!”
“……”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爺爺跟三王爺的對話。爺爺說,你是他在渭水河便撿到的。見你有幾分姿色,那時候又剛好雲卿芷死了。便找了你這個替身。”
“哦?你有證據嗎?”雲卿芷氣定神閒。
“爺爺的祠堂你不是進去過嗎?怎麼,你沒有看牌位嗎?”雲卿水的臉色發綠。看着起來十分詭異,就跟中了邪一樣。雲卿芷知道。她這是心魔在作祟!
雲卿芷的確曾去過祠堂。“什麼意思?”
“那裡有三個牌位。一個是爹爹的。還有一個是孃的。你知道那個最小的是誰的嗎?”雲卿水露出陰森而又興奮的笑靨。她塗滿胭脂的臉湊到雲卿芷眼前。“是‘雲卿芷’的……哈……”
“雲卿芷死了……呵呵……雲卿芷死了……”
雲卿水的笑聲猶如女鬼般的淒厲……讓雲卿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真相就是這樣嗎?
看來是真的!
“既然你把雲卿芷的富貴都享受了。那麼她該遭的罪你也要承受。”說着雲卿水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
看這架勢是要毀她的容。
雲卿芷此時狼狽透頂。她的髮髻散亂的像一個狗窩。衣裙上除了泥巴就是灰。若是毀了容豈不是成了乞丐?
“反正你也有幾分姿色。我幫你錦上添花而已……你是不會介意的吧?好姐姐?”說着雲卿水把匕首貼在雲卿芷的左臉。
雲卿芷沒有動。也沒有露出恐慌。
雲卿水收回匕首有幾分不滿。“不怕嗎?好!我這把匕首可是從西鬼那裡求來的。上面浸了毒,劃破的肉會潰爛流朧。而且沒有解藥!怕了嗎?”
雲卿芷的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他畢竟是一個女子。她就是怕。
“好!我們開始吧。”雲卿水嬌嬌一笑。捏着匕首在雲卿芷左臉上劃了一刀。這一刀很長,是從耳根到嘴角的。“姐姐疼嗎?每次爹孃爺爺奶奶偏心於你的時候。我比你更疼。你覺得這滋味怎麼樣?”
血順着耳根、臉頰往下流。染紅了雲卿芷的脖子、肩膀。
她咬着脣,不理會雲卿水。既然知道她不是雲卿芷,爲何要把所有過錯歸結在她身上?
跟一個瘋子講理,只會害了自己。索性不言語!
“這毒會自己潰爛……所以我只割一刀便好了……姐姐,我善良嗎?”雲卿水清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