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暗的巷子,除了她,還有那羣被綁的地痞,她不敢久待;被人救了,卻連一句道謝都來不及說,想找到那人,那人又已經不知該如何去找。

想了想那人走的方向,還有他那一身昂貴的衣着,再想到近日京裡都在傳聞輔政王爺要大婚的消息,好像就是在今晚,據說輔政王府就在京城的東面,與他剛剛走的方向一致,有沒有可能,他是去參加婚禮了?

抱着一絲的希望,她往輔政王府走去,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再遇到那人,跟他說一聲謝謝;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等她終於走到王府前,卻被衝出來的駿馬給嚇得摔倒在地,然後一擡頭看到的,居然是她在找的那人。

可他卻滿臉陰霾地對她說:“下次走路給我小心點,女人。”然後再度絕塵而去。

從他的跟班的口中她才知道,原來他居然是寶碩王爺的兒子,也就是小王爺了,那麼尊貴的身分,自然不屑於她的道謝,她的謝意完全是多餘的。

可他現在卻渾身是傷地躺在她的牀上,該說命運奇妙還是捉摸不定?

當初他救了她,她來不及道謝,今天她救回他,也當是回報他了;可他卻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自己的身分,那她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

但她並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以他的身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內情不簡單,她如果告訴他,讓一個已經失去記憶的人再度踏入那佈滿危機的地方,會不會等於把他推上懸崖?

她很糾結,而且她也不能百分百肯定眼前的他,就是當初的那個“他”,畢竟那晚他們總是隔得那麼遠,看不分明。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ωωω.

“顏丫頭。”院門外全伯的臉上堆着笑,望着站在園地裡澆菜的女孩,“你也休息一下,小心累壞了你。”

“我不累。”顏水柔放下水杓,走到他身旁,“全伯今天辛苦了吧,快進來坐一坐。”

“不了。”張東全把手上的野兔子拎起來遞給她,“阿磊今天在山上獵了只野兔,來,剛好給我們加菜。”

阿磊是村裡出名的獵手,脾氣好又有本事,喜歡顏水柔好久卻一直害羞着不敢說,每次都藉着全伯送些野味給顏水柔來表達心意。

只是一個害羞,一個又單純,所以兩人到今天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阿磊哥又送東西來,這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他身手好着呢,獵只兔子容易得很。”全伯把灰色的野兔直接塞到她的手裡。

“那麻煩您幫我謝謝阿磊哥。”

張東全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後感興趣地問道:“你打算怎麼料理啊?”想到顏丫頭的手藝,全伯立刻流口水了。

“就做紅燒兔肉吧。”

“好好好。”張東全聽得直點頭,顏丫頭就是貼心,他經常在她家吃飯,所以她對他的口味很瞭解,做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對了,那小子有沒有好點?”

“他這幾天好多了呢,今天還喝了半碗小米粥。”想到他傷口恢復的情況,她就笑得很開心,他醒來不到兩天,身上的傷口已經明顯好轉,看來她的藥草有發揮到作用呢,而且他的身體原本就極好,才能這麼快就有起色。

哼,這小子倒真是命大,“那好,明天就把他挪到我家去吧。#”想到一個大男人住在她的家裡,全伯就覺得不放心,畢竟是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家,怎麼可以跟男人日夜相處,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顏丫頭還要不要嫁人了。

他可是看着顏丫頭長大的,與顏丫頭的爹爹顏文彬是好友,因爲自己無兒無女,老伴又早逝,所以他一直將顏丫頭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尤其是文彬走後,他更是不放心這個女孩,一定要照顧得妥妥當當才安心。

可是這丫頭天生心腸軟,喜歡幫助人,現在居然把一個大男人救到家裡來,這成何體統?幸好他們就住在村子最北,背後就是雲霧山,附近除了他們兩家再沒有別的人家,不然顏丫頭家裡住了個男人的消息怕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全伯。”她無奈地嘆息,“他現在動都動不了,怎麼挪?”

“唉,這小子真是不行,才受這麼點傷,就躺在那裡動也不能動,真是的。”張東全一邊搖頭一邊往自己家走去。

顏水柔微笑地望着他走遠,知道全伯是擔心自己,可她也顧不了什麼名聲之類的,她現在只希望他可以儘快好起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給以後再說吧。

從昏睡中醒來,就看到她微笑的臉,這段日子她經常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很奇怪的感覺,每次醒來可以看到她淡淡的笑臉,並不讓人討厭。

“你醒了?”她將放在牀頭的湯端過來,“喝點湯吧,我燉了很久。”那隻野兔大部分拿來紅燒,小部分她拿來燉了個湯,現在肉酥骨嫩,湯汁鮮美。

他一直望着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懷疑。

“怎麼了嗎?”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她臉蛋有些發熱,這個男人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漆黑深邃,每次被他盯住,她都有種無路可退的怪異感。ωωω.

他依舊不語,只是盯着她;終於,她禁不住這樣凌厲的眼神,放下湯碗,“還不想喝的話,就先休息吧。”她起身打算出去。

他皺眉,終於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說:“我要洗澡。”

“啊?”

“髒死了,我要洗澡。”

“可是你現在不能動呀。”他身上原來那套髒掉且破掉的衣服,她已經請全伯幫他換下來,拿了套爹爹的舊衣裳給他換上,每天她還用熱水爲他擦臉擦手,又怎麼會髒?

“我不管,我要洗澡。”他受不了身上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非常不能忍受的。

“傷口不能沾水的。”

“就算痛死,也不能髒死。”他抿緊脣,冷冷地說道。

他是男人對吧,顏水柔無語地望着他,他怎麼會對清潔有那麼頑強的堅持?她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了,“好吧,就擦一擦,好不好?你全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胸口,洗澡是真的不行,我請全伯幫你擦洗好嗎?”

不想理她,但該死的,他全身上下都軟軟的沒有力氣,只能妥協,他恨這種無力,“現在。”

“全伯在田裡幹活呢,等他回來,我再去請……”

“立刻,馬上……”低吼聲岔了氣,他捂住胸口,太過用力讓他的胸口一陣一陣地疼。

“好好好,你不要激動。”她讓步了,“我去打水來。”迅速地走到門口時,她才猛地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要擦洗,可現在這裡除了她跟他,沒有別人,如果這個時間去找全伯,那麼一起在田地裡幹活的人都會知道。$

那麼,就只剩下她了,她要幫他擦身體,天啊!

顫顫地端着熱水走進來,看見那個緊盯着她的男人,差點手打結將水盆砸到他的臉上去,只覺心慌意亂,臉頰發熱;放下水盆時,盆裡的水濺了出來,她哆嗦着去擰盆裡的帕子,擰到不能再擰出水來,卻還在那裡死命地絞,不敢動手。

“喂,女人,我的耐性有限。”

他還敢催,還敢催!顏水柔有點小小生氣,氣自己的軟弱無能,也氣他霸道蠻橫,就算失去記憶,可他那種冷冷的語調和高傲的氣質,卻絲毫都沒有減少;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她在京城遇到的那個“他”了……顏水柔走上前,將帕子敷到他的臉上,輕柔地擦拭,就算生氣,卻還記得他是病人,不能太用力。

“我要洗頭。”他命令道。

“你的頭髮不能再弄溼了。”她輕聲解釋:“你腦後面有一個好大的傷口,如果弄溼,可能會惡化。”

“就算惡化,也比髒死要好。”

真是的,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麼愛乾淨的男人!

她滴咕着,取來綠膏,這是她用山裡藥草自己試做出用來洗頭的東西,氣味清爽,效果還不錯;將水盆移過來,慢慢地將他的身子扶過來,一手託着他的脖子,一手撩水慢慢地打溼他的髮絲,儘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他睜着黑眸緊緊地盯着她,她的手很軟,動作很柔,呼吸間一股淡淡的花香氣味在他的鼻端縈繞,幾縷青絲在她潔白的頰畔垂落,溫柔而甜美。

他很肯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這樣看一個女子,因爲他覺得驚奇。

她的皮膚粉粉白白的,像是透明的玉那般,眼睛水汪汪,嘴脣……視線在她的脣瓣停留了會,然後猛地發現自己身體好像熱起來了,真是,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暗咒着,他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換了兩次水,將他烏黑的髮絲洗乾淨,再用乾爽的棉帕隔開,接下來是更讓她害羞的擦身體了,之前近距離的接觸已經讓她不自在到極點了,現在居然還要解開他的衣物……光是想,她的臉蛋就紅得快要滴血了。

磨磨蹭蹭地再端來一盆清水,擰好帕子,將他的臉、脖子和手臂,所有不那麼讓人害羞的部位都擦得乾乾淨淨之後,她猶豫地站在那裡,低垂臉蛋。

“動作快一點。”他低聲命令:“不然等你擦完,我又受風寒了。”有的東西就算失憶也是改變不了的,比如他的壞脾氣。

顏水柔咬牙上前,伸手將他的衣物解開,前幾天她爲他上藥也曾經解過,但那時滿是擔心,根本就沒有空注意到別的,可是跟那時現在不一樣。

他看起來斯文,可身材卻很結實,就算胸膛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可那一塊塊的肌肉,還是讓人惴惴不安,她跟他這樣,是不是太有傷風化?她咬着脣,後退幾步。

“你要是敢跑,我發誓一定追出去!”他沉聲說道。

想法被看穿了,顏水柔無奈,只能繼續仔細地爲他擦拭,隔着柔軟的布料,感受他的胸膛起伏着,她的動作越來越慢,肩膀、胸膛、腰部,再然後是……小腹。

他的眼眸越發深邃黝黑,緊緊盯着她的臉頰,那裡已經鮮紅欲滴,如同一瓣飽滿研麗的芙蓉,眼眸如水,脣如紅脂,還有那輕咬脣瓣的那點潔白……

“你在臉紅什麼?”

“呀!”他突然出口的話語,還問得那麼直接,讓她嚇得手一震,卻沒想到會掃過一個堅硬而灼熱的東西;她愣了愣,兩人同時低頭,望向她手擱着的地方,他的鼠蹊部。

兩人的臉都猛地漲得通紅,顏水柔彈跳起來,迅速地後退幾步,用力地扭着棉帕,就算再不解人事,她也明白那個地方似乎不是她應該碰的。

“該死的!”他低咒着,臉紅脖子粗,太過激動讓他的胸口又劇烈地疼起來,再加上頭部的暈眩和痛楚,一時之間他只能癱在牀上,什麼都做不了。

“你怎麼樣?”見他神情不對,就算害羞也顧不得了,連忙上前詢問。

他努力地深吸幾口氣,感覺到疼痛減輕幾分,立刻怒瞪她,“你這該死的女人,**哪裡!”臉龐還帶着明顯的紅。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裡面像是有抹火焰在燃燒般,讓她不敢直視,心亂如麻,“對……對不起。”她清澈的瞳眸裡盛着滿滿的無措與驚慌,四下亂看就是不敢低頭望他,嘴脣咬得泛白,那樣子真是楚楚可憐。

他明明心軟了,卻還是要吼:“笨手笨腳,什麼都做不好。”

夠了喔,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要這麼兇?她雖然說是脾氣好,但也不是泥人軟性子,可以讓他隨便捏;可望着他怒氣衝衝的樣子,一向溫柔的她沒辦法大聲地吼回去,只能喃喃低語:“兄什麼兄?自己還不是一樣在臉紅。”

“你說什麼?”

“沒……沒有。”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膽小。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腹誹是小人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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