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港醫院,
林安兒醒過來的時候,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感覺到了一片平坦。半昏迷的過程中,她聽到了醫生和護士的話,她的孩子流掉了。
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今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林安兒,回想一下,心都會感到膽顫心驚。
黑出租車,男人,侵犯,虐待,驚悚,痛苦……
林安兒大聲的呼救,外面卻是荒涼的工地,她的呼喊被夜色吞沒,她也像是任人宰割的魚,被人刮掉了魚鱗,摘除了內臟。
身體打了麻藥,感覺不到多少的疼痛,心裡的疼痛卻異常的敏感和尖銳,猶如一把錐子,敲進了心裡,流着血,淌着淚。
“你醒了?”
進來查房的護士,看到半睜着眼睛,茫然的望着白色天花板的女人,輕聲問道。
“你要報警嗎?”
女人一看就是被侵犯了,被送進來的時候,被折磨的送掉了半條命。
林安兒的眼神猶如鬼魅,幽幽的泛着藍光的射向了護士,“我沒有被侵犯!”
她是林安兒,她是市長的千金,她丟不起這個人。他好面子的父親就算知道了,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的孩子沒有了,她手中最重要的籌碼也消失了,她更不可能讓蘇豫盛知道,讓自己一敗塗地。
護士見病人不願意報警,也不在多說什麼。
“我給你檢查身體,麻煩你把手給我。”
“我很好,你出去!”
林安兒拒絕。
“可是……”
“出去!”
林安兒衝着護士大聲的喊,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兒,護士猶豫了一下子,最後還是端起了醫用托盤走了出去。
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讓人心頭髮慌。
安兒捂住了臉,淚水在指尖滾落,“盛,你爲什麼不來找我?你爲什麼不來找我?……你要是找到我了,就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事情了……”
……
新創集團,
蘇豫盛聽着秘書林偉明的彙報,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的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棗紅色的金絲楠木的桌面,發出了有節奏的清脆敲擊聲。
“那羣人幹什麼吃的?最近讓我損失了那麼多?”
沒賺到錢倒還是次要的,關鍵是給新創留下了不好的形象。蘇豫盛素來愛惜自己的羽毛,公司的那幾個人,無疑往他漂亮的羽毛上潑髒水了。
“蘇總,檢察院下週會來查公司的賬務。”林偉明稟報道。
“什麼?”
蘇豫盛放在桌面上的手驀地收緊,他敏銳的直覺,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新創集團根深葉茂,上上下下的關係,蘇豫盛一向打理的很好。一般的小兵小將根本不可能動新創,這麼公然的過來查新創的賬目,看來背後是有人撐腰。
“豫盛,我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辦公室裡,一直沉默的戴無框眼睛的男人說話了。
不同於蘇豫盛的陽剛霸氣,男人的長相斯文秀氣,身材高瘦,一身西服包裹下的身材堪比T臺模特。他是蘇豫盛的好友張碩。目前,在新創的營銷部,做營銷經理。
“商場上,利益紛爭,得罪人倒不是什麼稀奇事。我只是很好奇,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和新創作對?”
蘇豫盛站了起來,點了一根菸,走到了大玻璃牆前。他的辦公室在最高層,可以俯瞰A市最繁華的景色,每每站在這裡,蘇豫盛總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豫盛,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遵紀守法,財務的賬務向來乾淨,倒是不怕他們查。但是,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對公司的影響十分的不好。檢察院過來查,這不是打我蘇豫盛的臉嗎?!”
蘇豫盛不會允許這種丟面子的事情發生。
張碩說道,“豫盛,我去走走關係,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壓下來,順便看看,到底誰在背後陰我們!”
蘇豫盛點頭,同意了。
張碩出去了,林偉明看着蘇豫盛,有些難言的說道,“蘇總,不好意思,這種時候,我知道不應該請假,可是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結婚三週年紀念日,我今天晚上如果不陪我她過紀念日,我老婆就要和我離婚。所以,我,蘇總,我想請一天假。”
蘇豫盛轉過身來,看着自己得力的秘書,“結婚紀念日?”
“是。”
蘇豫盛眸色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