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老爺子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在那邊,我們這一支的先祖,設下了傳承,由我們的祖輩一代代口耳相傳,只有地面上的人才能去解開並獲得傳承。曾經我們天資最爲驚豔的一位祖先,進入了那對我們來說是禁地的傳承之地,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不用想不通我們自己爲什麼不去染指了。”
哪怕是生活在地下,冰老爺子的心思也是十分玲瓏剔透的。衛疆仔細咀嚼了冰老爺子的一番話:看起來那名先祖知道能夠突破進入這裡禁制的地面上的人一定能夠有能力通過考驗獲得傳承,所以纔會這樣告誡後代吧。不過剛剛冰老爺子也說了,他們有一位修爲一定比現在的我高得多的祖先進去試過,沒有通過,那估計是有什麼特殊的關卡了。
迅速地思考了許多東西,衛疆理出了一些頭緒,其他想不出的也就不再費神思考。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聊得極爲熟稔的萬晟和冰夢潔,再次啞然一笑:快要有一個我叫弟妹的人了呀。
轉頭與惆悵之色未減的華宸低聲討論了一些東西,他倆不時擡頭看了一眼完全見色忘友的萬晟,相視一笑。上前徵得冰老爺子的同意後,衛疆和華宸強行拖着依依不捨的萬晟,向傳承之地走去。
冰夢潔佇立於房子的門口,望着漸行漸遠的三人背影,細若蚊鳴地囁嚅道:“早點回來,還有酒席和洞房呢···
與冰老爺子描述的並無兩樣,傳承之地依山而建,是延伸進山裡的一個甬道,深不可測,應該是有空宙方面的符籙陣法加持,所以應該裡面的空間比目測得大得多。
一頭應該是這裡特有的動物,全身冰藍色,隔着數尺也感受到一股幽寒之意。衛疆有些微皺的眉頭驟然舒展開,取而代之的是邪邪的笑容。
在手上着重包裹了一層神元之力後,衛疆抓住那隻面目有些像熊的動物的背後密佈的長毛的一撮。接着他鼓足勁力一擲,姑且叫做冰熊的生物在地面搽出一道極深、極長的痕跡。
甬道里似是有着一次性觸發的機關,在那隻冰熊進去後,衛疆施加其身上的神識烙印,感受到宿體被一種威力極大的東西導致重傷,力道在其體內亂竄,攪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且被震盪得內裡可能出現了某種問題。
甬道外,衛疆上前一步,從神元透出神識偵測了一下。甬道內有着一些雖然手法並不高明,但威力大得有些變態的陷阱與機關。他還發現一個細節,這些機關並非只能使用一次,只要能源供應充足,機括不老化變形,就能夠無限觸發。再往裡,甬道的盡頭,衛疆卻發現被一層無形的阻隔擋住,神識完全無法進入更深的地方。
叫上華宸和萬晟,指點他們在黝黑的甬道中躲開那些陷阱和機關,十息左右,他們便輕鬆地通過了這一本來就只是用來稍稍拖延一下受考驗之人時間的甬道。接着,他們便來到了剛纔阻隔衛疆神識探入的,甬道的盡頭。
果不其然,一道淺藍色的屏障橫亙在衛疆三人的面前。華宸嘗試性地探出一小部分元力,碰觸了屏障。屏障由淺藍色轉化爲了土黃色,緊接着轉換爲了乳白色,接着消失不見。
萬晟見得已經打開了機關,便要向前走去。突然,似是屏障有感,萬晟進入了一個範圍內後,淺藍色的屏障突兀地出現。撓了撓頭,萬晟也將自己的元力探出,碰觸屏障。屏障漸漸由淺藍色變爲了赤紅色,同樣再變爲乳白色,接着再次消失不見。
華宸和萬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直在旁邊默默思索的衛疆終於開口:“我明白了,屏障是淺藍色因爲是百越族的先祖所設,百越族一般沿海而居,元力屬性屬陰,偏水。華宸你用元力去探,這個屏障根據你探它的能量是元力,所以後來會變爲乳白色,又因爲你的元力偏土,所以···萬晟也是同理了。”
停頓了一下,組織好語言的衛疆又開口了:“所以,萬晟現在你進去吧。這個傳承我用神識探測過,裡面大概有三個房間,也就是傳承人數上限爲三個,我們剛剛好。等晟進去了,華宸你再用元力觸碰一下屏障,接着進去吧。”
有了衛疆不太確定的解釋,萬晟和華宸選擇了無條件的完全信任。在萬晟進去後,華宸也按照步驟進去了。“其實可能裡面還有考驗,不跟你們說比較好吧。”衛疆的聲音迴盪在狹窄的甬道之中。
“輪到我了。”衛疆吐出一口濁氣,探出一道神元。霎時間,那道淺藍色的屏障驟然變成了璀璨的紫色。足足持續了數息,瑩瑩的紫色才緩緩散去,呈現在衛疆面前的,是刺眼的強光。
用神元之力過濾掉足以致盲的強光,等到眼睛適應之後,衛疆看到的,是一把深深插入地下,惟餘劍柄露在外面的劍。儘管劍身不顯,但鋒銳與殺伐之氣,經歷歲月的洗禮,愈加得強烈。這柄劍的旁邊,有一個淺藍色的光球,散發着不弱的精神波動。衛疆用神識讀取了裡面記載的東西。
“後來者,你能夠闖過之前的關卡,證明你至少不是個孬種。但是,真正的考驗,是接下來。你若是能取得這把我曾經請起極陸名氣極盛的鑄劍師莫班鑄造的名爲滅卻的三尺青鋒的劍識的認可,那麼,你就可以釋放之前三個我百越族的先祖被拘禁的神魂,獲得我百越族永久的友誼,以及這把鋒芒所指,所向披靡的滅卻。對了,臨消散了,記性也不好了。還有旁邊那個盒子裡裝的一套暴雷針,也是你的了。”
接着,這道神識逐漸消失。不過衛疆感受得到,在四周,那道神識還在周圍盯着他,估計在他真正取得劍識認可,或者下一個人來到這取得劍識的認可,纔會真正的消散於天地之間。衛疆沉了沉心神,開始專注於那把劍之上······
衛疆可能有些淡忘了的日炎城,城門口,一個衣着光鮮,但陰狠之色卻格格不入地鑲嵌在臉上的俊逸少年,嘴裡說着一些不太好的詞彙,隱隱可聞衛疆的名字。他不經意間,風吹起領口,露出了他戴着的象徵城主府少府主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