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邱野也叫邱洛,邱野是我之前的名字,邱洛是我回到家族之後,我爺爺給我起的另一個名字,在迴歸家族之前我可能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無怪乎生老病死,但是迴歸家族以後我的世界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是一名零零後,二十歲的年紀享受着屬於我的自由和快樂,我媽是我唯一的親人,要說我媽唯一的異常點就是不管我在哪裡她都能找到我!小學時候拉着同學摸魚差點淹死在河裡,幸好我媽及時趕到救了我們,中學時逃課去網吧被我媽一掃帚從椅子上打在地上,反正不管我在哪裡我媽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
我爸是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走的,他和平常上班的人不太一樣,人家是有去有回他經常在家裡待個半年,那半年出去工作,每一次走的時候老媽的眼睛都充滿不捨和不安,可能真像現在人說的,他們是真愛而我是個意外!
老爸在最後走的時候把我叫到跟前對我說:“小子,老爸要出去最後一次,這一次回來了就不走了,我走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陪着你媽,別惹她生氣”說着在我頭上摸了一把。
可能說這樣話的一般都回不來吧,老爸一走就是一年多,老媽從最初的期待到擔心再到絕望,她知道老爸出事了回不來了,從那天起她就更加安靜了而且對我的管束更加嚴厲了,只要我晚上九點半不回家她會像鬧鐘一樣提醒我,如果我還不回去她會像個鬼魂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我硬拉回去,就這樣我在她身邊一直待着,連大學都在家門口上的,其間我也問過我爸的事情,她絕口不提,隨着我認知和年齡的增長我說我們可以把老爸這事交給警察,怎麼說也算個失蹤。
老媽當時看了我一眼,眼神嚴肅地說這事不準在外面提一個字!從那以後我在我媽面前不再提我爸的任何事情。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一轉眼我已經快要畢業,老媽卻和我小時候基本一樣,有時候走在街上我們根本不像母子而是姐弟!
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在大學期間老媽來學校找我被認成我在老家的女朋友,我到現在都不能忘記我同學當時看着我羨慕的表情對我說我女朋友真漂亮!那是我媽!!!!!我對我同學大吼道,接着老媽的知名度在我們學校算是傳開了,大家都知道我有一個仙女媽媽!
我有時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自己也很帥啊,仙女的兒子能差到哪裡去?這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怎麼說也是個帥哥可是竟然還沒談過戀愛!!!!
“小野出來吃飯了”老媽在外面叫到。
我起牀拉開窗簾感受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我的臉頰上游走。
“快點!”老媽不知道何時推開門把衣服丟給我。
我看着霸道的她:“媽我已經二十了,二十了,能不能有點隱私,隱私!”我反抗道。
“抓緊”老媽又催促道。
我穿好衣服看着桌子上老媽給我做的紅燒獅子頭說:“老媽,大早上吃獅子頭?”
老媽看着我沒說話。
我媽一般兩種情況會給我做獅子頭,一是有求於我,二是有求於我!
“老媽你說啥事?”我看着她問。
老媽看了我一眼轉頭看着窗外:“我想讓你和我回老家一趟”
“你老家?”我問
老媽點頭。
“你不是說你老家沒人了嗎?”
“誰老家還能一個人沒有啊!”老媽看着我有些生氣地說,語氣中帶着一股哀怨。
“媽你怎麼了?”我感覺到我媽有事情瞞着我。
老媽看着我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淚水,然後又迴歸平靜的對我說“兒子,這次回老家之前你還有什麼事情想做就去做,老媽這次不再約束你了”
我聽着老媽的話,這是回老家?還是去慷慨赴死?
“媽,老家還有什麼人?你不會想把我賣了吧?”
老媽聽到我的話被我逗樂了:“賣你?誰買?還不賠死我”
這真是我親媽!
“媽,我們什麼時候走?去多久?”我問。
“後天走,具體到了老家再說,把你自己的東西都準備好!”老媽說着起身走向廚房。
其實我對於老媽也有很多問題,比如她是做什麼的?我只知道她是做家政服務的可是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我曾經問她,她回答我打掃房間一些雜物,從小到大我的衣食住行不算最好的,可是比上不足下有餘把我從嬰兒養到成人的花費那是好大一筆,可是我媽好像從來不會爲錢而擔憂,還有她的房間,我是她的親兒子可是沒有她的允許我是不能隨便進去的!至於老媽說的老家的親人那我可真的沒有見過,她也從來和我沒有提過。
晚上我約了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飯。
“你媽沒說去哪裡?”劉棟是我的發小算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搖頭:“沒有”
“哎聽我說,邱野這傢伙不會是什麼神秘富豪吧”秦頌也是一起尿尿和泥長大的,就是喜歡開玩笑。
“你上一邊去,還富豪?你見過富豪住在一棟破房子裡快二十多年的嗎?”我說。
劉棟和秦頌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說:“沒見過,淨是屌絲住了”說完兩人大笑。
“哎邱野,你走之前還去找董沫說一聲嗎?”劉棟看着我問。
董沫,算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大學,我也不知道我對她是什麼感覺,可是每當我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我或者是她,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輕則受傷,重則有生命危險,初中的時候我帶着她逃課遛街當時年輕衝動跑到一座爛尾樓裡想浪漫浪漫,爛尾樓失火差點把我和董沫燒死,至此董沫的父母不讓她和我再有往來。
高中好不容易我和董沫的關係變得緩和,學校運動會上我們倆趁機溜出學校,還沒走到對面的街上,我就出了車禍,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要不是我命大,在搶救室裡搶救了兩天兩夜才活了下來,自此我和董沫關係就維繫成普通朋友再也不敢往前邁了,平時也就是見面閒聊幾句,只是心中的美好還在。
“我聽說她找了有錢的男朋友,快要結婚了”秦頌看着我說。
我無語。
劉棟打了秦頌一下:“又不是想幹什麼,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你要走告個別”
我有些默然拿起一杯酒:“不說了喝酒”。
幾個人一飲而盡。
今天我老媽沒有像平常一樣催促我回家,我們幾個人一直喝到半夜才醉暈暈的散場。
我走着走着擡頭一看竟然來到董沫家樓下真是鬼使神差了,我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剛要掉頭回家。
“邱野”我聽到身後的聲音,那聲音我太熟悉了,是董沫。
我該回頭?回頭說什麼啊?
“邱野?是你嗎?”董沫又叫了一聲。
我努力地擠出笑容轉身回頭:“我~~~~~”
董沫站在樓道口,剛好街燈照在她的身上,她穿的白色長裙被燈光照得有些黃黃的,而她看着我嘴角帶着笑意。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董沫走了過來問我。
我帶着幾分醉意:“我~~~~後天要和我媽回老家~~我~~~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了”我沒頭沒腦地說着。
董沫看着我問:“回老家幹嘛?”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媽,幹什麼事情都不說明白的”
“不回來了?”董沫突然問我。
“不會~~~~不~~~~應該不會吧”我說。
董沫看着我:“來和我告別的”
我看着董沫:“恩,想和你說一聲”
董沫沒有再說話。
“聽說你快要結婚了?”我真的是說話不經過大腦,竟然說了這麼一句。
董沫擡頭看着我,我還是沒有說話,突然董沫一把抱住了我,我感覺着董沫的溫度在我身上蔓延開來。
“其實~~~我從初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你知道嗎?只是我們倆好像只要想在一起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其實我明白你的心意,真的邱野!我明白”董沫在我耳邊喃喃地說道。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麼,該說什麼。
“邱野,祝你好運,要是以後有時間來看看我”董沫說完轉身走進了樓裡。
而我看着董沫的背影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塌陷了,回家的路上我感嘆着命運的不公,老子的愛情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
老子不甘心啊!
回到家的時候老媽已經睡下了,桌子上放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明天一早出發!
明天一早?不是後天嗎?我就知道老媽說一出是一出!
凌晨時分我被老媽叫了起來,昏昏悠悠的上了一列高鐵在高鐵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老媽把我叫下車。
出站的時候老媽讓我看着行李,自己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竟然換了一件衣服,而且是旗袍!我看着老媽的操作,照實有些搞不懂了,看着老媽身上穿的白色旗袍,上面竟然繡着一條黑色的龍,就是這條龍有些我說不上來的感覺。
“老媽,回老家還要換衣服?”我問
老媽也不說話,拿起行李就走,我趕緊跟上去。
出站的牌子上寫着杭州兩個字,原來老媽的老家在杭州。
老媽穿着旗袍在人羣中分外惹眼,那條黑色的龍被陽光照射的時候竟然會發光,顯然刺繡的時候加入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就在老媽剛走到站口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了過來。
來人趕緊給老媽開了車門幫我拿起行李,我看得目瞪口呆!
車子從繁華的城市一路開到了人煙稀少的山林,我的疑問也越來越多,開車師傅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師傅,停到這裡就可以了”老媽說着下了車拿起我們的行李。
司機把行李拿了下來還給老媽點了頭才上車離開了。
“老媽,你不會真是富豪吧?”我問她
老媽看着我:“從這裡到家裡的路我們要用走的啦”
“老媽回答我”我再次問道
“省着點力氣,還有好遠呢”老媽說着拿起行李一步一步地一步地向前走着。
我看着樹木茂盛的山林又看了看手機上的信號格問:“這裡哪有人家啊?手機信號都快沒有了!”
我和老媽順着山林小路一直走了三個小時。
我累得氣喘吁吁的對老媽說:“老媽,你不會是故意想鍛鍊我吧?實話告訴你我走不動了!”
我雖然平時沒看老媽運動,可是老媽體力竟然比我強多了,走了這麼遠竟然還有力氣。
“快到了,別放棄”老媽拉着我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直到看到了石階,老媽對我說:“到了”
而我已經累得快要暈厥了,擡頭看着石階好不容易喘口氣向上一掃。
“這石階有幾千階吧!”我大叫。
對!沒錯!幾千個石階擺在我眼前,而我已經累成一灘爛泥了!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一個人一身的黑衣:“請問~~~閣下~~~~”
他擡頭看見老媽身上穿着的白色繡龍旗袍竟然一臉驚訝的說不出話。
“我和我兒子回家裡看看”老媽看着他說。
那人趕緊抱拳對着我媽說:“是~~~三娘回來了~~~我~~前去稟報?”
老媽說:“不用了,想必已經知道了”
“三娘怎麼不坐車,步行還需要~~~~”那人還想說着什麼被老媽攔住了。
“邱家不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今天我帶着我兒子回來肯定是要憑自己的氣力一步一步走回去的”說着拉着我一步一步地一步地向前邁去。
我也被剛纔的情景給震驚了,對於老媽的老家有了更深的好奇。
幾千個臺階,我和老媽一步一步地一步地走着,後來就是老媽拉着我走,再後來老媽看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就讓我休息一下,她在前面等我,爬完這幾千階臺階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而我終於看到老媽家的大門。